连着几日,宫中乱七八糟。
五皇子知道此事躲不掉了,私下偷偷地问了熟悉的太医之后,知道自己的伤可以做的更严重一些,但不至于致命,于是使用了苦肉计,将伤口弄得更可怕,而后跟皇上卖惨。
太后见了,哭的数次晕厥过去,求皇上必须严查此事!
她比五皇子还恨!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老五,怎么就成了这样!
甚至还送信到东宫,要太子来亲自伺候老五,毕竟五皇子是为了护着太子才受伤的!
太子不去,太后就去皇上跟前痛骂:“太子如此无情,对于他自己的救命恩人都这般冷血,将来难道指望他对哀家,对后宫的妃子们,对天下黎民百姓有什么仁善之心吗?”
丽妃也到皇上跟前哭,把姜宁是自己的亲妹妹一事说了出来。
“皇上,当初臣妾与妹妹走散,如今好不容易相聚,臣妾打听到,这金光丸当初便是南阳王府进献给已故梅妃的,五皇子的正妃是南阳王府出来的和顺郡主,难保不是王府女人们争风吃醋的把戏,妹妹定当是冤枉的!”
看着太后与自己的爱妃都在眼前哭,皇上那是叫个头疼烦躁啊!
最终,姜宁的事情也查到了证据,是和顺郡主身边的一个丫鬟做的。
洗脱了清白,姜宁被送回到南阳王府,而五皇子这里,皇上也下了一道密旨,只给五皇子一人留着,可以保他不死,一世荣华!
这二人回到五皇子府,都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滋味。
姜宁失去了孩子,又没能栽赃陷害给谢蕴颜,心中那叫一个暗恨!
但借着这个机会,她正好给五皇子上上眼药,将和顺君主的罪证坐实。
谁知道五皇子却将她喊到跟前:“你来,本王看看你。”
姜宁委屈不已,跪在五皇子的塌前:“殿下,妾实属冤枉,我们那死去的孩儿也……啊!”
五皇子腿虽然是断了,但手上的劲儿可不小。
他死死地掐着姜宁,眼中迸发着毒意!
“原来本王是不必受这些苦楚的!如今因为你,前途尽毁!贱人,你这个贱人!”
姜宁差点被掐死,自此脖子上还留下了一道被掐的痕迹。
日常都只能用丝巾围着怕被人瞧见。
连着几日,五皇子都喊她跪在榻旁伺候,一个不如意,便对她又打又骂。
甚至正赶着姜宁体内蛊虫正发作的时候,看着她承受着巨大的煎熬在地上打滚,五皇子痛快地笑了出来。
这两人这般,和顺郡主也不敢靠近了,每日在自己的院子里也是战战兢兢。
她心中都是恍然!
当初父王将她嫁给五皇子,为的也是五皇子得皇上喜欢,说不定那一日会夺嫡。
可如今哪里还有希望?
难道她要做一个废人的王妃一辈子吗?
父亲那边,对她的耐心与感情并不多了,和顺郡主看着眼前窗外开的更热闹的玉兰花,忽然就觉得自己自从嫁人之后,老了好多啊!
*
跟五皇子府的乱相比起来,太子的东宫就安静了许多。
这几日谢蕴颜千叮咛万嘱咐,不许太子过于劳累,要好好地养胳膊上的伤。
他的身子骨是死里逃生回来的,养到如今实在是太艰难了。
虽然婚后兴许是相爱的男女在一起,水乳交融滋养得跟正常人差不多了,可他一旦有些小伤,立马便会看出元气大伤,脸色都不一样了。
谢蕴颜担心他恢复的慢,亲自盯着他吃药,为他换纱布,列好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要厨房按照单子来做。
见着自己的女人忙来忙去的,林珩越心里受用的很。
屋外虞美人娇艳,微风细细,鸟儿啾啾。
他握住谢蕴颜的手:“孤忽然就觉得从前受的苦都值得了,哪怕只为了现下这一刻。”
谢蕴颜嗔他一眼,又忍不住笑,舀起来一勺子药,先自己尝了尝,觉得有些苦,又皱眉,思考着该如何加些什么药材,能让这药没那么苦。
谁知道眼前男人像是傻了似的,端起来药碗一饮而尽!
谢蕴颜都呆住了:“你傻啊!那么苦,你喝那么快?”
林珩越轻快地笑起来:“不苦,别说只是一碗药,你便是喂我砒霜,我也甘之如饴。”
谢蕴颜无奈摇头,赶紧寻了一颗蜜饯给她吃。
谁知道这人不吃,只用一双深情的桃花眼看着她,这是他们夫妻间的小情趣,小秘密。
好吧好吧,谢蕴颜无奈,只能满足他,轻轻咬住一颗蜜饯梅子,再喂给他……
林珩越伸出大手揽住她细腰,满足地用嘴接过来梅子,就势亲她一口。
两人心中都是如湖水荡漾,甜得不可言喻。
腻歪一会儿,谢蕴颜推开他:“好了,我也要去喝药了。”
但林珩越却微微沉下眸子:“你喝药?我记得你的咳嗽是在冬日会发作,如今天气暖
和了这么久,你已经不太咳嗽了。”
谢蕴颜有些不自在,避开他的目光:“嗯,就是我觉得,我们两个得努努力了,光是你使劲儿也不够,我也得好好地调理下身子,喝的都是一些有助于怀孩子的药。”
说完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但实在是,他们成亲之后,都快半年了,的确没什么动静。
眼见着嫂嫂梁秋静的肚子越来越大,母亲阮氏每次做小衣裳都做两件,谢蕴颜也有些心动。
也想要一个,属于她跟林珩越的孩子。
可林珩越眼神复杂,一时间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