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够了,已经有些许思绪流露出来了,这可是很危险的。”
乐姚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子墨身后,她靠近其耳边做出嘘声动作。
子墨并未惊恐反而一笑,“看来的确是有用的。”
而乐姚的却是有些神情严肃,原先那种轻浮的感觉荡然无存,“立马将这种想法从脑中移去并永远隐藏起来。”
雪蕊神情也愈发凝重,从观察那位裴言机和眼前两位的神色和子墨的一些只言片语几乎毫无关系的提醒下,她似乎隐隐约约的知道些什么,不过脑中的思绪无论如何都无法继续构思起来。每次想要更加深入的想象额头就会疼痛几分。
她揉了揉眉心,双眼的视线愈发昏沉发黑好似随时都会倒在地上昏过去。
子墨自然察觉到雪蕊的异样,他轻拍肩头又在其面前打了个响指,“停下,立马停下!”
而雪蕊的脸色却是愈发苍白,原本就十分白皙的皮肤变得更加惨白。
子墨向后退了几步有些疑惑扭头疑问道:“仅仅只是想一想都是不会被允许的?”
乐姚并未回答只是侧身走过子墨向前走几步,用食指轻点雪蕊眉心处,后者的神色这才回转。
“我提醒过你二人,别让我在见到第二次。”她说话的语气并未丝毫生气的意味,反而是斜过头用种打量的眼神看着子墨,心中呢喃,“倒也不是全无可能。”
“给她送回十行。”子墨顿了顿又说道:“雪蕊并不是属于候选者,顶多算是与候选者牵扯的普通人,所以你给她送回十行应该不会积累太多的‘业’。”
“你确定?就不怕死了吗?”乐姚有些不可置信,“我只是保证你不被打死,而那些人可是能给你打的只剩下一口气再送到其他候选者手里,如果这样的话我就并没有义务出手。”这话的意思很明显,我没有义务出手保护你被打废,而雪蕊她有啊,只要它们对你有一点想法,砍就是了。
“我已经想好了。”
子墨从袖中拿出一张拳头大小的皮肤贴在脸上,那物体刚接触到皮肤就牢牢的吸了上去并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四周扩展,最终整张脸都被覆盖,变为一张没有五官只有轮廓的脸。
虽然嘴吧处只有凹陷,但依然可以出声对话,他先是变回自己的样貌扭回头看向雪蕊。
“我已推测出一二,你去的话会很危险,既然是合作那我也不能不出力,皇城事就交给我便好。”这是他在心中所想并未说出,他还在整理言语,过了大概半分钟他才缓缓开口。
“够了,该换人了。”
……
雪蕊背靠着树桩轻柔眉心,她的视线愈发模糊逐渐便有些看不清两人,只能隐隐约约见到一身素衣和一身青衫,就连声音也很模糊根本听不见两人的对话。
不知为何她竟是想要向子墨那边走去,在想到时脚步已经开始移动。她不知自己在究竟想些什么,似乎这一切都是下意识的行为,就好像越靠近他一点心中就可以安心一点。
“仅仅只是删去一段记忆是无法完全消除影响的。”
乐姚的话传入雪蕊的耳中,这话听起来很模糊,周围也是有些嘈杂。
雪蕊每靠近子墨一步耳中的嘈杂声和脑中的混乱感都会更增添几分。
不过很快她便感到自己眉心被手指一点,脑子混乱的思绪和耳中的嘈杂声皆是消散无形。
只见那青衫身形转过身来向自己走来,虽然面容十分模糊可依然可以判断眼前之人是谁,那是子墨。
这一切都像是不真实虚幻,一切都是那么轻飘飘的虚假的感觉,让她怀疑原先是否并不是子墨陷入梦境而是自己了,不过很快他的声音便打断了这样的思绪。
“够了,该换人了。”
此话一出对周围的感知恢复正常,不过周围也瞬间转换,她坐在凳子上,视线也逐渐变得清明。
雪蕊揉了揉眉心似是有些没太缓过来,她只记得子墨带自己出村后好像对自己说了些什么,不过现在却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记起和自己说了些什么,按照自己的记忆来说这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除非是有人修改了她的记忆。
雪蕊扫了一眼四周便知道自己已经回到了十行,只是大致看一眼轮廓就已经可以判断自己在十行的某个位置,只因十行所有的房间设施都已经被她所记在脑中。
就算让她现在画出一副地图都没有问题,她甚至可以在五分钟内给你画出一张极为精准详细的布置图。
这时门被推开一条缝,悄无声息很难察觉到变化,从门外射来一道锐利的目光,仅仅只是看在身上都会让人觉得心里发毛。
直到那目光移到雪蕊那白衣身影时就立马变得十分温顺,直到门外传来一句呼声,“雪姐!”
门已被完全推开,宁璎收起握在手中的长弓,一路小跑抱住雪蕊的腰肢,小巧玲珑的体态显得十分可爱。
“雪姐,你到底遇到了什么,怎么会在外耽搁这么久?”她竟是话中有些丝毫的哭腔。
雪蕊轻轻揭开宁璎粉润的小手,眼神也没那么锐利无情,她捏了捏后者杏面桃腮般的脸颊一一说起与众人离开后和子墨发生的一些列事情。
宁璎听完后有些好奇,“知道有人在跟踪,那为什么不先回到大部队一起想一想办法?”
雪蕊叹口气松开轻捏前者脸颊的手,“这样会让它们得知十行的位置和上官柳众人的行踪。”她顿了顿又问道:“上官柳是否回来?”
宁璎点了点头,“回来了,而且无一人伤亡。”
“那贺子惠还活着吗?”
“依然在昏迷,而且灵力一直处于一个十分微弱的状态。”宁璎指了指门外又说道:“邱臣文现在还在审侯室呆着,就等雪姐来啦。”
雪蕊得到答复后并未太过于惊讶,这和子墨当初所推测大差不差。
而且据子墨在那“梦境中”的体验得出一些可能的结论,“首先就是这梦境并非全是由那捂脸女子所捏造,其中占大多数的是本身内心极为深处的一些记忆,而想从其梦中醒来的前提便是要知道这是一个梦。”
而子墨并非改变记忆中所发生的事,例如在梦中再次重演的“南淮之变”,不过也并非与现实中相同,据事后的计算,那次“南淮之变”半城三千余人皆死尽。
雪蕊站起身眉眼恢复了原先那锐利之色,她好似是想起些什么,十分难得的开口骂人。
“让那群吃干饭的探子查起来,把龙郡皇城私下里做的那些腌臜事都给我查出来!被掩耳目都不知,如若十二点前查不出来就都给我滚蛋!”
门外侯着的一人听到指令后应了一声便快步离去。
她并未停下夺门而出,宁璎见状连忙跟上关切问道:“雪姐,皇城发生什么事了?”
雪蕊眼神渐冷,“这太过于古怪了,那皇帝在暗处所做的勾当一件都查不出来,摆在明面上的也只有那女子国师。”雪蕊语速很快,叫住走过的一位壬伍的探员,“把上官柳叫往审候室门外呆着,待我出来后要看到他这次行动的成果。”
那壬伍探员应了一声也快步离去。
宁璎这时更是有些摸不到头了,“雪姐,十行不是不能干涉皇权吗?”她特意压低声音用手挡住嘴继续说到:“这还是那位姜府长亲口指定的。”
雪蕊停下脚步祭出涉川,“但府长还说过,无论是什么样规定都不能凌驾于‘监天’之上,无论何时都要将后者摆在第一位。”
她举剑劈下从眼前出现竖开的裂痕,而那裂痕后面的地方正是审侯室门口的位置。
“十行存在的意义不仅仅只是限制那些异能者们胡作非为,而且我们还要‘监视那些想要插手与人间界的危险分子,并对他们可能所做的事做出合理的防范。”
言毕她一脚踏入裂痕,只是两步雪蕊便消失在原地来到审侯室门口,宁璎见状抓紧跟上。
宁璎也是第一次知道十行竟还有监天一要职,当然这样也可以解释那些乙将,甲帅的大人物们整天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而雪蕊为何会知道如此多的内幕她也并不好奇,当然也不会多问。只因雪蕊并不属于任何十行内的任何一位等级要领。
宁璎也听过一些在南淮之变之前的传闻,“例如雪蕊的剑法是习与姜琼瑶,姜府长亲传。”
还有那位在南淮之变时贡献极大却依然逝去的贤人君子崔正,而他则是那古怪家伙子墨和雪蕊的共同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