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沈清芜第一次求婚。
原以为男人会喜出望外,毫不犹豫答应。
没想到他的脸似乎更黑了,殷红的薄唇紧抿成线。
虽说那双勾人的眸子看狗都深情,可一旦敛起笑意,浅褐色的琉璃珠子疏离又凉薄。
很难不叫人心生寒意。
沈清芜被他盯得心里发毛,完全不知道自己刚才说错了什么。
这个男人的反应总是出乎她意料之外。
第一次见面时,她向他借火,问他要不要做,他也像如今这般模样。
怒意隐忍。
好吧,现在她也生气了。
爷爷从小教导她说大美女要有大美女的尊严,不能低头认错,无论发生任何事,错的都是臭男人。
所以,她能有什么错呢?
错的都是眼前这个无缘无故发脾气的臭男人。
她动了一下,想从他腿上下来坐到一旁的座椅里。
可是扣着她细腰的大手没有半点松开的意愿。
她憋着一口气,闷声挣扎了几下,忽地感觉到不对劲。
腿根的位置硬邦邦的,嗑人得紧。
“小阿芜,别动了。”男人嗓音有点哑,“三天不见,它经不起你半点诱惑。”
沈清芜被他直白的话语臊得脸颊发热,这时倒记起了这个男人今天带了司机,她往驾驶位瞟了一眼,伸手捂住他的嘴巴。
小声警告他:“别浪,好好说话。”
男人顺势握住她的手,亲了亲她的手心,这才按下门边的按钮。
车里的挡板升起,将前后座隔成两个独立的空间。
“别生气,我刚才只是……”他垂下眸,浓密的睫羽挡下了眼里的情绪,似乎在组织语言。
停顿了片刻,他没有继续解释,只是小心问道:“小阿芜,你不是为了哄我才这样说的?”
男人抬头,额前的碎发随着他的动作垂了下来,灿若星子的眼眸穿过灰蓝的发望进女人双眼。
“嗯。”她原本想说反话气他来着,可她突然觉得不忍心。
始终有种感觉,这个时候的陆厌行,脆弱得像个瓷娃娃,一碰便碎。
“也不是……为了气陆随之?”他像个受宠若惊的小孩子,一遍遍反复确认着,生怕大人的下一个回答是无情的否定。
沈清芜忽然好像能理解他的感受。
她伸手拍了拍紧扣着她腰间的大手。
轻声说:“先松开。”
这一次,男人很听话。
沈清芜扶着男人的肩,换了个位置。
低头凝着男人完美的五官。
一只手扣住男人的下巴,微微抬起。
另一只手抓住他指节修长的手搭在她光滑的腿上,一点点往上移。
一双潋滟水眸直勾勾地盯着男人双眼,红唇微启,嗓音魅惑:“感觉到吗?”
“很man。”
“只有你。”
突然的言语刺激。
手指上的窒息感。
男人几乎失控,呼吸瞬间变得粗重。
“小阿芜,你又在玩火。”
“嗯,你玩不起?”
男人眼里欲望渐深,浅色的眸子染上暗色,盯着女人越发潮红的双颊,鼻息间全是她身上淡淡的蔷薇香。
这个女人撩起人时,便是天底下最会磨人的妖精。
只觉某个地方快要爆炸。
他猛地吻上她的唇,“一会儿小声点,别哭。”
……
沈清芜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哭,只知道车子开了很久,平时一个小时的路程,今晚却仿佛怎么也到达不了目的地。
在她快要虚脱时,车子终于抵达陆厌行的别墅,她穿的是短裙,男人将西服外套盖住她的身体将她抱下车。
没有停留,他抱着她穿过一楼,直接坐电梯回房间。
踢开房门,男人先是将她小心翼翼地放进浴缸里,用花洒试过水温后,才往里面放水。
这时,他走到她身旁,骨节漂亮的大手捻上她衬衫上的纽扣,轻轻一拨,纽扣便从洞眼里褪了出来。
沈清芜按住他的手,秀眉微蹙,一向娇软清澈的嗓音变得有些涩哑,有气无力道:“我自己洗。”
男人挑起一边嘴角,声线颇是玩味:“刚刚不是很行?”
“不要了……真的……”女人吸了吸鼻子,摇头拒绝。
温水漫过女人玲珑浮凸的身体,白色衬衫湿透后变得透明,连内衣颜色也一览无遗。海藻般微卷的浓密长发铺散水面,显得女人的脸越发小巧精致,此刻,她仿佛致命的海妖,妖娆美丽却又透着一股不谙世事的清纯。
特别是一双湿润的桃花眼,带着未消的余韵,瞳孔的焦距虚渺茫然,很容易就能挑起男人心底那股肆虐欲。
男人不顾她的抗议,脱掉被她弄脏了的衣服,跨进浴缸里,将她转了个方向,压向浴缸边沿。
痞坏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三天,小阿芜,三天吃半顿怎么够?”
沈清芜快要哭出来。
这怎么能算半顿?!
……
晨光熹微。
沈羽窈坐在书桌前浏览昨天早上郊区墓园门口的那起车祸新闻。
警方通报了车祸的大致情况,声称事故原因尚在调查。
她满意地勾起唇角,眼里闪烁着异样的光采,仿佛猎人在验收胜果。
昨天无论最后死的是谁,她都不亏。
“许恬,你原本不用死的,谁让你怀了陆随之的孩子呢?陆随之是断不能被你用孩子威胁娶你的,他现在要娶的人必须是沈清芜,所以,你和沈清芜只能活一个。”她盯着电脑屏幕自言自语道。
“当初你要是听话,也不至于落得今日这样的下场。要怪就怪你自己蠢,目光短浅,心浮气躁,像你这种无用的弃子,这样的结局也算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