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厌行,你怎么进来的?”
她愤怒地把枕头扔到男人身上。
她就想不明白,陆家这两个男人为什么都有看她睡觉这种变态的癖好。
男人接过枕头,扔到床尾,随后从裤兜里拿出一条铁丝线放在床边的书桌上。
“这种老式锁,开起来没什么难度。”
沈清芜咬咬牙,“你无耻。”
陆厌行笑了一下,俯身靠了过去,低声说了句:“我还有更无耻的。”
嗓音低醇性感。
沈清芜只觉脸上有点发热。
她推开他,手忙脚乱地从床上爬了下来,离他远远的。
板着脸,说:“陆厌行,你马上出去。”
男人慢条斯理地站了起来,好整以暇地睨着面前一脸戒备的女人,痞里痞气的。
“不出。”
“这里是老宅,你再弄出什么动静让人发现你半夜在我这儿,爷爷真的会被你气死。”
黑暗中,男人就像只准备捕猎的豹子,脸上的伤痕为他增添了几分野性,一双眸子紧紧盯着面前的女人,似乎随时蓄势待发。
“什么动静?”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蓦地一把勾住女人的软腰将人困在怀里,低头在她耳边问道:“我的还是你的?”
炙热的呼吸撩拨着她的神经。
男人昨晚那难以自持的低喘似乎仍旋在她耳边。
全身软软热热的,竟要靠着男人的力量才能勉强站稳。
陆厌行也发现了她的变化,勾了勾唇角,突然微蹲下身子,一把将她托抱了起来。
沈清芜吓得立马紧紧抱住他的脖子,也不敢乱动,只能压低声音斥道:“我说了在这里不行,放我下来。”
男人充耳不闻,抱着她来到窗前,将她放在书桌上,随后俯身,双手撑着书桌,将女人困在身前。
沈清芜被他逼得只能双手撑在身后,身子微微后仰,与他拉开距离。
她快速扭头望向身后的窗户。
透过玻璃,能看见朦胧雨幕中,院子里那抹白色的身影。
正在西边院子受罚的陆随之此刻正跪在雨里,雨水早已将他的白色衬衫浇湿。
只需抬头,便能清楚看见沈清芜房间的那扇窗户。
“别怕,这么大雨,他什么都看不清。”
“恬不知耻。”她咬牙切齿骂了句。
“小阿芜,你在想什么,我只是想给你上药而已。”
男人说着,从裤袋里掏出了一盒药膏放在桌面上。
低头睨了那盒药膏一眼,沈清芜感觉脸更红了。
“我自己来,你赶紧走。”
“我不放心。”
白色的睡裙被卷起,男人得寸进尺。
“小阿芜,放松点,我会比你更细致。”
……
玻璃窗前。
女人坐在书桌上,头颅微仰,伸长的脖颈,纤细优美,瓷白如玉。
扬起的那张绝美小脸,额间沁了一层细密的汗,泪珠在浓密的睫毛上轻颤。
撑在书桌上的双腿连脚趾都禁不住蜷了起来。
男人却依然一脸认真。
狗男人!!!
她在心里疯狂谩骂。
……
隔天,在早饭的餐桌上。
沈清芜是最后一个到的。
爷爷在主位,陆应元与王曼并排而坐。
而她的位置。
仍然在两个男人中间!!
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她深吸一口气,走了过去,坐下。
两个男人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没有昨夜的落拓,周正矜贵。
陆随之太阳穴处和脸颊上的伤口都贴了胶布,眼下淡青色一圈,倦容明显。
陆厌行倒是神采飞扬的,脸上的伤上十分刺眼也不见他处理一下。见她落座,他便毫无顾忌地往她跟前凑。
“还痛吗?”
极低的音调,只有她能听到。
沈清芜呼吸一窒,却面色不变,也不理他,淡定地伸手拿了一只摆在面前的汤包。
陆厌行仿佛自讨无趣般笑了笑,坐直身子,不忘挑衅似的觑了陆随之一眼。
陆随之握紧了拳头,却碍于老爷子在场不好发作。
对面的王曼瞧见沈清芜与陆厌行眉来眼去的,心里憋屈得不行。
奸夫淫妇!她想。
王曼虽是江南女子,可年轻时是出了名的泼辣,自嫁进陆家后才敛起性子,成了贵气端庄的陆夫人。
忍了又忍,她不禁发难道:“现在几点了?爷爷都快吃完早餐了,你才来?你看看京州的大家千金,哪个像你这样懒散的?”
“你以为嫁进陆家后,每天逛逛街,看看画展,再喝个下午茶就可以了吗?家里一堆事儿都等着你这个女主人去处理呢。”
“就你那娇气懒散的臭毛病,我们陆家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沈清芜放下了手中的包子,抿了抿唇不说话,似乎有些尴尬和委屈。
她这一番话立刻引得在场的三个男人皱起眉头。
陆厌行与陆随之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老爷子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眼神凌冽。
“芜丫头从八岁开始便住在这,我从来没约束过她任何事情,即使她回了沈家,沈德仁也得看她的脸色。”
“要不是随之求着我将芜丫头嫁给他,今天,她在陆家就不是我孙儿媳的身份,而是我陆学良的孙女儿。”
“王曼,你的意思是我陆学良的孙女儿不配过随心所欲的日子?”
王曼刚刚是急气攻心,老爷子森冷的声音让她一下清醒了过来。
她那一番话着实过了。
“爸,我不是这个意思……”
老爷子不耐烦地摆摆手,骂骂咧咧的:“我就想让这些孩子好好陪我吃顿饭,你整天像那蚊子似的在耳边嗡嗡嗡的,糟心玩意,昨天就应该将你们这些老的撵出去。”
王曼红了脸,陆应元也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吃饭!别整那些幺蛾子。”
……
吃过早饭后,他们便准备离开老宅。
这个时候,王曼与陆应元的车却出了问题,两个后轮胎一夜之间没了气。
“随之,我们坐你的车,正好一同回寰实开会。”
陆随之看了一眼沈清芜,有些犯难。他们三人,再加上他和陆应元的助理,车里已经没有多余的位置。可是把沈清芜单独留下来,他又担心她会被陆厌行缠上。
沈清芜体贴地说:“没事,你们先走吧,我让庄叔待会儿送一下我。”
陆随之亲自交代了庄叔一遍,这才放心离开。
沈清芜在花园里逗着咘咘玩,陆厌行的魅紫色柯尼塞格缓缓驶到她身旁。
车窗慢慢降下,男人修长白皙的手懒散地搭在窗框上,袖口微微挽起,手腕间的黑色纹身被压在表盘底下,若隐若现。
“上车。”
沈清芜抱着咘咘抬头,阳光刺眼,她伸手挡了一下。
“庄叔已经去开车了。”
“现在宅子里除了我这辆车,没有一辆能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