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栢山庄。
王曼看向台上代表陆氏致辞的陆随之,他一如寻常,昂贵的手工西服衬得他身姿挺拔卓越,气质矜贵淡漠,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成功了?”
“出了点意外,没拍下照片。”许恬小心回答。
王曼扫了她一眼,冷哼一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许恬垂下头,解释:“沈小姐很谨慎,她没喝下我们为她准备的东西。”
要不是沈清芜仍然清醒,根本不可能带着陆厌行离开,那她一早安排好的人肯定能拍下他们在床上缠绵的照片。
“那丫头精着呢,不然你以为她这十几年怎么在沈家熬过来的?许恬,你道行不够。”
许恬咬紧后牙槽,唇抿成线。她最讨厌的事便是被别人说她不如沈清芜,这仿佛在说她痴心妄想,配不上陆随之。
要说样貌比不过,她认了,可是论脑子,她怎么可能输给沈清芜?她可是国内名牌大学毕业的,当年她的高考成绩在老家那个小县城里名列前三。
反观沈清芜呢,不过一艺术生,她以前的老师就常说成绩不好的学生才会艺考。所以,沈清芜的高考成绩应该是糟糕透顶的,不然她为什么要上美院?
“他们人呢?”
很快掩下眼里的情绪,她应道:“俩人都不见了。”
王曼挑了挑眉,声音明显不悦:“你的意思是,我出了面,但事情没办成?”
许恬心里一颤,忙说:“不是的阿姨,虽然我们没能拿下证据,但我们在陆总心里埋下了一颗地雷,那颗地雷早晚会爆的,时间问题而已。”
王曼的眼神再次落到陆随之身上,若有所思。
这时,听见许恬又说:“女人的背叛,对于男人来说,是莫大的耻辱,没几个男人能忍受。”
“闭嘴。”王曼低斥,心里不禁越加心疼自己儿子。
待他们的婚约解除后,她必定要沈清芜付出代价。
……
陆随之提前离席。
程凯那边毫无消息,陆厌行与沈清芜仿佛在世界上消失了一般,所有他们可能出现的地方,他都派人找过了,可依然没有任何消息。
他突然有一种无力感,他明知今晚会发生什么的,但依然无法阻止。这种失去掌控的感觉,让他感到深深的挫败。
这辈子,他只在沈清芜一人身上感受过这种感觉。
回到家的时候,他发现沈清芜先前住的那间房有微弱的光从门底缝隙漏出。
是她?!
那扇门越来近,他心底竟升起丝丝雀跃。
甚至想过,那枚耳坠只是巧合。
随着门扇缓缓打开,女人的背影逐渐出现在他眼前,她背对着他站在窗边,身上穿的正是沈清芜离开前夜穿的那套黑色缎面睡袍,夜风吹起了她微卷的长发,空气中满是蔷薇的香气。
他情不自禁地靠近她,很快他发现了不妥的地方。
沈清芜身上也有一种淡淡的,类似蔷薇的幽香,但这种香气并不是任何人工香薰可以媲美的,更像她身上独属于她的体香。
而眼前这个女人,明显用了香水,房间里充斥着浓郁的香薰味道。
再细看,这个女人的头发没有他的女孩儿的有光泽,腰没有她的细,腿没有她的修长笔直,就连皮肤也没有她的白皙莹泽。
“许恬,你怎么进来的?”他皱眉,心里一阵厌烦,特别是她身上穿着属于沈清芜的睡衣,更是让他怒意横生,“谁让你动清芜的东西了?”
许恬转身,脸上的妆容比在酒会上要更精致美艳一些,乍看之下,竟有几分沈清芜的神韵。不同的是,沈清芜五官底子生得好,淡妆浓抹总相宜,素颜清丽无双,稍稍打扮一下,已经美艳动人。
而眼下许恬这张脸,靠的全是高超的化妆技术。
“陆夫人见你提前离开,不放心,特意让我过来看看。房子的密码当然是她给的呀,陆总。”
她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很轻地笑了一下,“我的礼服脏了,就想着借用一下沈小姐的衣服。”
“我想她不会生气的,毕竟……”她拖长了尾音,一步一步走到陆随之跟前,伸手挑起他的领带在手里把玩,一字一句道:“我连她的男人也借用过。”
“看到了?你可以走了。”陆随之推开许恬,压着怒气,“还有你身上的衣服,换下来。”
原本他想让她扔掉这身衣服,但想到了什么,又噤了音。
“陆总那么生气干嘛,不就一件衣服嘛,依我看,沈小姐以后也不一定会再穿了,还有这套房子,她大概也再不会回来。”
许恬环视了一圈,心底嫉妒得紧。要说陆随之送她的那套房子值四五千万,那这套三百多平的房子至少值一亿,而且她从王曼口中得知,陆随之不仅将这套房子转名给了沈清芜,现在正在物色的别墅,同样打算直接写在沈清芜名下。
“滚,脱了这套衣服马上滚。”陆随之青筋隐忍,嗓音如淬了冰霜般瘆人。
“好。”
随着许恬的声音落下,黑色的袍子滑落在地。
只穿着一件吊带睡裙的女人笑得魅惑,“每次沈小姐穿上这身衣服,陆总都想撕掉它吧?”
“还记得我们在伦敦的那夜吗,陆总的凶狠真真让我招架不住,所以,你是早就想这样对沈小姐了吧?”
“闭嘴许恬,我已经说过那夜我认错了人。”
“那后来呢?后来的每一次,陆总可没有喝酒。陆总你骗得了别人,可骗得了你自己吗?其实在你心里,我是不一样的对不对,在沈小姐面前的你并不是你,只有在我面前,你才能做自己。”
“你可以疯狂掠夺,可以肆意破坏。”雪白的双臂缠上陆随之的脖颈,勾下他的头颅,红唇微启,学着沈清芜的音调,软软糯糯的哀求:“随之哥哥,我是你的,你想怎么对我都是可以的。”
陆随之眸色渐黯甚至带了些疯狂,猛地将女人扛了起来扔到床上。
伴随着女人“啊”的一声尖叫,沈清芜关掉电脑显示屏。
从公寓离开的那天,她就在那里装下了针孔摄像头。
许恬的确是变了,她以前喜欢标榜自己与她不同,无论穿衣打扮还是妆容,都刻意与她截然相反,现在却在模仿她。
倒是能另辟蹊径,她嘲讽地想,可是许恬始终是改不了着急的性子。
这就迫不及待地上门勾引陆随之了。
拉开抽屉,随意拿出其中一盒女士烟,抽出一根,夹在白嫩修长的指间,低头,打火,下一秒却让人夺走了打火机。
“不许为别的男人抽烟。”
俊美昳丽的男人顶着一头湿漉漉的灰蓝色的发,强硬地挤在她身前的电脑桌前,俯身撑着她的椅背,将她困在电脑桌与椅子之间。
水珠从额前的碎发滚落,滑过沟壑分明的胸膛,壁垒分明的小腹,沿着性感的人鱼线隐入松松垮垮的裤腰,不见了踪影。
腰线以下,两条腿腿长逆天,腿型结实修长,就连那里也……
想起刚才在车上他摁着她的头……
不禁脸上阵阵发热,连牙关也觉得酸软未退。
男人的裤裆似乎又有了些变化,布料被慢慢撑了起来……
“你……怎么又……”她震惊得语句不顺。
明明她已经帮过他一遍了,要不然她也没法子把一个大型发情动物弄回她的画室。
“小阿芜,它很喜欢你,所以即使是你的注视,它也能感受得到。”男人勾起一边嘴角,笑得痞气。
“混蛋!”似是不解气,她又骂了一句,“无耻。”
她推开他想走,却被他拽到身前,双臂从后环住她的细腰,毛茸茸的脑袋耷拉在她肩窝上。
“别走,让我抱一下。”说着,亲了亲她的耳垂。
酥酥麻麻的感觉让她瞬间软了身子。
不争气!
沈清芜顿时就骂了自己一句。
男人也发现了女人的变化,轻笑了一声,却只将她搂得更紧。
“你不怕陆随之找到这里?”
“这间画室没人知道。”而且房子是从梁子萋那个大地主手里租的,她家里租售的物业自己都数不过来,没人会发现她这个不起眼的租客。
“小阿芜,你还画画吗?”陆厌行在这所房子里看不见一幅画,不禁好奇问。
沈清芜默了默,说:“不画了。”
“为什么?”他随口问。
莹亮白皙的肌肤就像上等的绸子,触感细腻光滑,他忍不住在她细白的颈窝蹭了蹭。
沈清芜只觉得他的脑袋在那拱来拱去的,难受得要命,干脆下逐客令:“好了,你冷静够了,赶紧离开。”
“小阿芜,我还是觉得难受。”男人懒懒的调子带了几分撒娇的感觉,连手也不安分起来。
“什么?!我明明都……”沈清芜不敢相信,而且这男人刚洗了一个冷水澡。
男人笑了笑,“只用嘴可不行……”
“而且,礼尚往来……”男人将女人抱了起来放到书桌上,骨节漂亮的大手缓缓滑入裙摆,“我也可以服务小阿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