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子一片空白,不受控制的颤抖,“怎么可能,我跟你……我这辈子只有你一个男人,不可能……”
周子胜的脸被黑暗笼罩着,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感觉他冰凉粗糙的手划过我的脸上,很轻,可好像随时能要了我的命一般。
“老公,我没有……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你怀孕了,不是我的,顾一书,你背叛了我。”他呢喃着,粗粝的手指落在我脖颈上,一遍又一遍的摩挲。
我真的害怕了,恐慌的想要逃开,可他不给我机会,骤然掐住了我的脖子,“一个多月,你告诉我,这孩子是谁的?说!那个野男人是谁!说啊!”
他掐着我脖颈的力道越来越大,我快不能喘息了。
“放开我,咳、咳咳……周子胜,你放开我,没有别人……”她无力的捶打他的胳膊,他却只是阴森森的看着我,神情冷漠,“签字离婚,净身出户。”
我愣住了,连自救都忘了,难以置信的迎上他恐怖可怕的脸。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有种荒谬的想法,周子胜是不是被不干净的东西附体了?
亦或者,我从来没有了解过这个男人。
“所以,今天这出戏就是为了跟我离婚?”我心脏好像被人深深掰成了两半,疼到麻木,可眼泪不争气的不断往下掉。
“离婚,净身出户。”他机械的重复这句话,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狰狞。
我咬牙,就是死也不会让他如愿。
“顾一书,想想你肚子里的野种,想想你的未来,如果不想身败名裂就给我乖乖听话。别忘了,是你背叛了婚姻,背叛了我。”
他宛如魔鬼的声音在我耳边炸开,下一秒松了手,我浑身无力的瘫在地上,一下子涌进太多空气,她不停的咳嗽。
“周子胜,你不得好死!”
他丝毫不在意我的咒骂,丢了一纸离婚协议在我面前,“我耐心有限,你好自为之。”
他走的决绝,我还听见楼下传来他跟他妈装委屈装体贴的声音。
“我相信一书,可能是误会,妈,我们先走,让一书一个人静静。”
看吧,这个男人的演技就是这么好,连他妈都被他骗了。
外面传来关门的声音,我再也忍不住了,哭的竭嘶底里,我以为完美的婚姻,我以为深爱我的丈夫,原来都是假的,什么都是假的。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哭也哭累了,闹也闹够了,我下意识抚摸自己的肚子,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这里早就孕育了一个小生命。
可为什么它是别人的孩子?
我突然想起来那两个“动作片”,马上起身去找,却怎么也找不着了,难道被周子胜拿走了?
一个闪念划过我的脑子,还是说,周子胜压根就是故意让我发现的?
我心里一惊,这男人到底想做什么?
我开始害怕了,睡在我枕边两年的男人,我竟然半点都不了解他。
墙上还有我和周子胜的结婚照,那时候笑的有多甜,现在我就有多痛苦。
我再也没办法待在这个家里了,就像有鬼追似的,我穿着睡衣和拖鞋就跑出去了,也不知道去哪儿,跟个游魂似的在大马路上游荡。
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周围的人急匆匆往家赶,只有我孤零零的走在雨里,浑身湿透了,脚上的拖鞋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丢了,狼狈的跟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似的。
越是漫无目的的走,我越是看不到希望,不知不觉就到了护城河边,要是就这么跳下去是不是就一了百了了?
我失去了对身体的只配,一心求死。
脚已经跨过栏杆了,只要跳下去……
“跳下去,渣男可就称心了。”
邪肆不羁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看过去,就见路灯下一抹修长的身影撑着伞慵懒的站在那里,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戏谑。
“你……”我嗓子干疼的厉害,想说话,可是又吞了回去,坐在栏杆上看着下面滔滔流水,好像死神在召唤我。
“等你死了,渣男就把你出轨的视频泄露出去,说是你是羞愤自尽,霸占你的家产,让你家人颜面扫地,而他挥霍你的遗产,活的潇洒自在,这就是你要的?”他耸耸肩,不紧不慢开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我身后了。
“相信我,我要是你,就会努力活下去,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他凑到我耳边,笑眯眯的说。
只是,那笑并没有达到眼底。
我混沌的意识终于清晰了:“你是谁?”对上他洞察一切的眸子,我竟然看见了活下去的光,“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我是可以帮你报仇的人,只要你好好活下去。”他朝我伸手。
那手仿佛有魔力,我不自觉搭上去了。
“乖女孩儿,我们先去医院做个检查。”他把风衣脱下来给我披上,伞照在我这边,扶着我的腰上了车。
一个我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就这么乖乖配合他,进了医院,做了检查,拿了报告。
我看着上面的结果,说不出的难受。
我盼了两年的孩子终于来了,可是……
我捂着脸,再也忍不住哽咽起来。
男人也不着急,只是安静的陪着我,他给我递纸巾,说是可以跟我做等价交换。
“什么意思?”
“家里催婚催的急,之前大话说出去了,不带着老婆孩子出现说不过去,正好。”他的目光落在我小腹上,“我帮你报仇,你帮我挡家里的催婚。”
我眼泪还是控制不住的掉,吸了吸鼻子问,“为什么是我?”
“看你老公不顺眼挺久了,一想到他的孩子叫我爸爸我就爽的不行。”男人半真半假的说完,又递给我一张纸巾,“当然,你也可以拒绝。说说吧,接下来你要去哪儿,我送你。”
我下意识想说回家,可又硬生生吞了回去,没出息的只能哭。
缓了缓,我打算借住闺蜜家里,拿出手机想要打电话,谁知道刚刚手机进了水,我怎么拍打都拨不出去号码。
我心里更难过了,声音越哭越大。
不少人看过来,对我身边的男人投一抱怨的眼神,他无力开口,“用我的吧。”
“谢谢。”
蔡清清接了电话,态度特别暴躁,“谁啊?要是没事打扰老娘,信不信我宰了你?”
“清清,是我。”
“顾一书?你特么还有心情跟老娘玩换手机的游戏,我告诉你,你家周子胜出轨了,你赶紧的,一百米俩脚印的火速滚回来,我们去捉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