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枣被这样的眼神一盯,吓得都忘记哭了。
她仰头呆呆的望着孟星鸾,恐惧将她整个人包裹住,钟思语连忙走过去把人抱起来。
刚才小孩的行为确实欠妥。
所以钟思语主动道歉,“不好意思孟小姐,是枣枣不懂事,她只是……”
“只是什么?”
孟星鸾打断他,“都要十一岁的人了,还不懂事?舒部长,你这家教不行啊。”
面对女人的嘲讽,舒良面色铁青。
宋南烛则直接拿起地上的垃圾桶,大步上前,直接手臂倾斜让垃圾全部倒在了杨枣身上。
抱着小孩的钟思语免不了被殃及。
“你干什么?”
女声里还夹杂着杨枣的大哭声。
病房里的场面一下子变得混乱起来。
少年笑得无害。
“我也不懂事,你说怎么办吧。”
钟思语:“……你一个二十岁的人还不懂事?你能不能别睁着眼睛说瞎话啊?”
女人实在是被气的不轻。
垃圾桶里全是纸质垃圾,其中还有一张湿哒哒的,实在是令人感到心里不适。
“二十岁怎么了?二十岁还不能是个宝宝了?钟思语,你别搞性别歧视啊。”
所有人:“……”
有一说一,这还真扯不上性别歧视这四个字。
二十岁的宝宝……
算了。
你开心就好。
宋南烛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多雷人,他甚至还转过头和薄子理确认,“二师兄,我说的没错吧?”
薄子理沉默了几秒,最后勉强附和道:“嗯,你没错,有错的是他们。”
宋南烛满意了,露出两排整齐的大白牙。
杨枣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可惜眼下这个情况无人顾及到她。
孟星鸾走向舒良,后者警惕的往后一退,迎接的女人的一声轻笑。
“舒部长,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这么怕我做什么?这次就算了,下次……带上你的‘秘密武器’一起吧,不然我怕你连我一招都扛不住。”
言罢,还想抬手去拍拍舒良的肩膀。
但看着那些血,立刻嫌弃的缩回手,从他面前径直走过。
薄子理和宋南烛紧跟其后。
“师姐,你为什么不直接干掉舒良那狗贼啊?”
三人等着电梯。
宋南烛憋不住心事,直接开口问道。
“那团黑雾的本体不在这。”
就像舒良说的那样,他若真的死了,他们的师傅清虚道长只能销声匿迹一辈子。
沈确说师傅在黑雾里面,那得见到本身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有时候死不可怕。
可怕的是生不如死,胆战心惊的活着。
今天的恐吓足够让舒良喝一壶的了。
‘叮咚’一声,电梯门开,三人走进,暂时停止了这个话题。
后面又上来很多人。
孟星鸾被挤到了角落的位置。
她靠在冰冷的壁上,低垂着头,耳畔垂落的发丝遮住漂亮的侧颜。
耳边的声音叽叽喳喳,好在很快抵达了一楼。
孟星鸾是最后一个出去的。
后脚刚踏出电梯口,旁边就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
“孟星鸾。”
女人转身看过去,熟悉的身形、熟悉的脸不正是周聿白吗?
孟星鸾并不打算搭理,直接装听不见,往前继续走,但她显然低估了对方的死缠烂打。
男人推着轮椅快步拦住了她的去路。
如此一举动惹得旁边人纷纷看来。
“你干什么呢?!”
宋南烛一边说一边一个箭步冲过来挡在孟星鸾面前。
满脸怒容的盯着周聿白。
薄子理默默站到了另外一侧。
即便戴着口罩也仍旧掩不掉两人的气质,不急的人已经站在那看起了热闹。
甚至还有人举着手机往这边拍。
“你怎么说话的?”
不等周聿白开口,坐在轮椅上的周母便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她用挑剔又犀利的眼神打量着宋南烛,最后刻薄的说了句:“真是没教养。”
“啊对对对,你有教养,你最有教养了,你这么有教养的人怎么教出了一个爱诈尸的儿子啊?”
宋南烛直接怼了上去,丝毫不给对方一点面子。
孟星鸾差点被逗笑了。
薄子理也悄悄给小师弟竖起了大拇指。
论嘴上功夫,他们怕都比不上他。
而且有时候,宋南烛狠起来连自己都骂。
例如上次他说他就是个小舔狗。
周母被气得你了半天。
最终还是周聿白阻止了这场没营养的争吵。
他看向孟星鸾,眼中的情绪复杂,他也没说别的,只是问了句:“你来医院是生病了吗?”
孟星鸾回道:“怎么,医院是你开的,我还不能来了?”
“不是,我……”
周聿白着急的想要解释,结果却被周母抓住了衣袖。
“聿白,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以前是妈糊涂才让你去讨好她,现在不用了!你是我们周家的继承人,她孟星鸾算什么东西能让你这么低声下气的?上次救我的那个女孩你找到了吗?我看人家哪都比她好!能力也丝毫不逊色……”
听到后面,孟星鸾才恍然大悟。
紧接着她眸底浮现出一抹戏谑的神色。
上次周母险些被厉鬼吞了魂魄,于是她顺手坑了周聿白一把。
那天她用了障眼法,迫使周母看不清她的脸。
现在……是看上她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