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蝶舒看着云晓宁唯唯诺诺的样子,脸上这才有了点笑模样。
满意的点点头。
她伸手亲自扶起云晓宁,手搭在云晓宁的手背上,轻轻拍着。
温声笑语的开口道:“既然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我便直说了,这侯府只能有一个侯爷,等主院子里的老侯爷不在了,自然需要一位新的侯爷继承爵位,顾墨寒是个病秧子,这么多年,已经是从骨子里就烂透了,只剩下老二,所以你的目标,是跟在老二的身边,引诱他破戒,取得信任,然后将他的所有动作告诉我,必要的时候……”
丰蝶舒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云晓宁已经明了。
她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狠厉,必要的时候,恐怕是要通过云晓宁的手,除掉顾仓寒。
云晓宁语塞,内心一片哀嚎。
原本顾仓寒那个狗男人,就总是质问她到底是哪一方派来的人,防备心重着呢。
以前可以直视他的眼睛,勾着他的脖子说是他的人,这日后可不一样了。
她云晓宁既是顾仓寒的人,又是老夫人的人,一人侍二主,一旦变成弃子,日子恐怕不会好过。
前方简直就是死路一条。
可是这里是侯府啊,不管愿不愿意,都无法反抗。
她哪里能力反抗!
想到这,云晓宁立刻摆出一副顺从脸,讨好的笑道:“老夫人放心,奴婢定当竭尽全力,帮您刺探消息,只要老夫人一句话,奴婢肝脑涂地!”
丰蝶舒大笑起来:“哈哈哈!”
“果然是一个好奴才,你放心,事成之后,定然不会亏待与你,我会让三公子收你为通房,荣华富贵享用一生。”
云晓宁表面上乖乖应和道:“是的,夫人。”
心里一片骂声,光明正大的强权欺辱百姓,要挟逼迫自己去做一颗棋子。
事后甩给你一个通房就是恩赐。
云晓宁心中,对于权力的渴望愈发强烈了。
丰蝶舒见她乖顺,笑着道:“既然你都明白了,就叫太医看看身上的伤,诊治一下,尽快回二公子的院中吧,珍惜你们的主仆之情,好好利用!”
云晓宁脸上立刻挂上笑意:“是,老夫人。”
随后被抬到旁边的屋子里,等待太医的诊治。
老夫人的房间里,总是一股子禅香,她信佛祖,却一心想要害人。
到底是乞求佛祖的保护,还是乞求佛祖的原谅?
还没等她想明白。
几名太医急匆匆进了门。
云晓宁脸颊有些微红,之前都是由陈潇然陈太医给自己看伤,毕竟伤在屁股上,她有些害臊。
今日来的人一个都不认识,几乎年纪都不算太小,花白的胡子,几个人围在自己的屁股上,一脸愁云。
皱着眉头,轻轻摇着头。
云晓宁心中一沉,打听道:“太医,我这伤难道有问题?”
胡子最长的太医摇摇头:“非也,姑娘的伤恢复并没有任何的问题,只是老夫人命我们七天之内,消除这伤口上的疤痕,实在是让难那!”
云晓宁:“……”
不过心里一块石头算是落地了。
七天之内,必须消除掉屁股伤口上的疤痕,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正常恢复等待结痂的过程就需要一阵子。
这些个侯爵权贵,仗着手中的权利,不光为难自己,也为难别人。
同病相怜。
云晓宁有些抱歉:“对不住了,几位,都是我这身子给你们添麻烦了。”
长胡子的太医摇头:“不麻烦,我等会尽力为老夫人以及姑娘分忧。”
“谢谢。”
“不客气,姑娘先休息,稍后我们几人会专门研制一种去疤痕的药膏,叫人送过来。”
“好。”
云晓宁的伤看完了。
就该被送回顾仓寒的房中了。
想到要见狗男人,还有些慌乱,自己差点被他杀死,如今还要回去谄媚讨好,跟一只哈巴狗一样摇尾乞怜,真的还能继续装下去吗?
二公子院中。
顾仓寒手指重重的捏着道法的书册,眼神有些飘忽。
过了半晌。
那书册依旧一动不动。
他神色恹恹的摩挲着书册,是不是目光飘向屋门口。
一旁的康乐注意到他的小动作,猜到他想见那下贱丫头,心里立刻不悦起来。
随意的伸过去手指,扯住书页,想要翻过去。
顾仓寒心里惦念着别人,眼里压根就没有康乐,自然看不见她的小动作。
手指捏着道法册子的力道丝毫未减。
“刺啦!”
道法书册子的封面被康乐扯坏了。
顾仓寒强压着火气,没有发作。
康乐毕竟是皇后娘娘最宠爱的公主,总要给皇后娘娘一分薄面。
当云晓宁由小翠搀扶着,一瘸一拐走进来到时候,就看见华贵的康乐缠在顾仓寒的身侧,当着他的面,将自己画了王八的道法封面撕个粉碎,狗男人平日里面视道法书册为圣物,如今连个屁都不放。
任由康乐肆意的破坏道法书册。
云晓宁脑子嗡嗡直响,立刻炸了。
自己差点被打死,趴在床上要死不活的时候,他顾仓寒美人在怀,一脸喜色。
如沐春风的模样。
她云晓宁陪伴在他身边那么多年,如今倒是忘得干干净净,巴不得自己早点腾地方。
她心中充满了不甘,看向康乐的眼神满是醋意。
就凭康乐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一个连着屁股都干瘪不像样的女人,轻松就摘取了自己灌溉已久的果实。
云晓宁仔细的观察着康乐。
一身与生俱来的贵气,那是云晓宁身上所没有的东西。
她是公主,背后有王权撑腰,自然附和顾仓寒的胃口了。
呵呵。
男人果然都是权利的奴隶!
云晓宁在观察康乐的时候,康乐也一直在观察云晓宁。
她上次在林场帐篷里,就觉得这个女人不一般,当初就不应该放过她。
在林场里随便打死一个奴婢,谁也不会过问,回到侯府反而不能那么大张旗鼓。
她仔细的看过去。
纤细的腰肢犹如垂柳一般,盈盈一握。
如此的腰肢上面确实丰盈的酥胸,那酥胸许是刚刚走路了的缘故,上下波动着,微微颤抖,尤其是那一双细长的大腿,顶着蜜桃一般的屁股,实在诱人,任凭哪个男人看了都会心动吧。
只需一眼,便陷进去,拔不出来了。
康乐心中酸涩。
“好一个妖娆尤物!”
顾仓寒心中已然嫌弃惊涛骇浪,表面上故作波澜不惊,不想被她窥见真心。
声音冷冽,一如那日要将她打死那边开口:“你来做什么?”
康乐见顾仓寒的表情,心里对于云晓宁的敌意少了二分,一脸戏虐的看着云晓宁。
想着等会一定找个机会将她拖出去,找个地方弄死,上次没弄死她,实在是大意了。
云晓宁心里一肚子的气,见顾仓寒开口就是嫌弃的质问。
瞬间打翻了醋坛子。
态度轻慢的道:“二公子安,我奉老夫人之命,前来屋中侍奉。”
她是想告诉狗男人。
自己过来也是被逼无奈,别以为她云晓宁想巴结着他。
顾仓寒防备着康乐公主,便皱起眉头,装做不悦的道:“去了几天老侯爷的院子里,连着如何行礼都已经忘记了,看来是板子打的太少了,还没学会府中的规矩!”
云晓宁咬咬牙。
强权一级压死人啊。
这种情况不能硬撑,先认错要紧。
云晓宁伸手扶着腰,一脸痛苦的做行礼状,面色痛苦的开口:“二公子恕罪,奴婢有伤在身,才怠慢了礼数,还望二公子原谅奴婢。”
她说话间,满肚子的委屈全部都涌上来,眼泪就噙在眼睛里,眼看着就要落下来。
她吸了吸鼻子,不想哭。
康乐还以胜利者的姿态坐在上面,实在太丢人了。
但是自己的屁股被他打烂,被老夫人要挟,回来又见他搂着别的女人亲亲我我,实在太心酸了,这么一想,眼泪再也止不住,扑簌簌落下来。
顾仓寒一怔。
心口窝如同银针入体,疼的几乎窒息。
他不能表现出来,依旧面若冰山:“私自出逃,还有脸哭,老侯爷饶你一命,该感恩才是!”
云晓宁听着他的教训,心里越发委屈,眼泪越发流起来了。
屁股上的伤此时也疼的更加厉害。
顾仓寒眼角的余光就未从她的身上离开过。
眼见着那一张小脸面容苍白,双腿跟着微微颤抖起来,心里难受极了。
康乐看着云晓宁那一脸狐媚子的模样,梨花带雨,别说男人,就连她看着都我见犹怜,恨不得人立刻消失。
她娇嗔的搂起顾仓寒的胳膊,摇晃着道:“寒哥哥,康乐好不容易才求了母后来府上,莫要让别人坏了兴致,好不好?”
顾仓寒提着的心猛地落下,赶忙接话道:“赶紧滚出去,别惹得公主不高兴!”
云晓宁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脸色瞬间惨白,身子一歪,差点摔倒,幸好一旁的小翠眼疾手快接住她。
好一句别惹公主生气
她终究不过是一个奴才罢了!
云晓宁被他伤透了心,伸出袖子抹了一把眼泪,决绝道:“公子说的对,奴才怎可惹得主子不高兴,贱婢这就滚下去!”
她声音中透着绝望。
让人心头一震。
顾仓寒心疼极了,捏着道法的手越发用力。
这细小的动作被康乐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