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戴墨镜的人想说话,徐凌州拉了他一下,对我说道:“你们先吃,我们可以等!”随后,他拉着那两个人挑了一个比较靠近我们的餐桌坐了下去。
服务员拿着菜谱上前,询问他们吃点什么。戴墨镜的人说,他们几个是在这里等人,什么菜也不点。服务员当时就把厚重的菜谱往桌面上一摔,神情不悦的说道:
“三位,你们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间?现在是用餐高峰期,我们店的餐位本来就不多,你们要等人,麻烦去别的地方等!”
徐凌州还算有素质,他站起身就想出去。结果,那位戴墨镜的男人一把将他拉住,然后把墨镜往下拉了一下,露出一只全白的眼睛,把服务员吓了一跳!
“小伙子,开店做生意,以和为贵!火气这么大,生意会丢哦!”
服务员被他的眼睛盯得发毛,捡起菜谱,转身离开。
我以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没想到沈楚白竟然给我发了一条微信信息:“那个人,是个白鱼瞳!按道家说法,白鱼瞳是有元始天尊护佑的天福之人。这种人生下来就是孤儿,但在道术上的天赋却是十分了得的。”
我回复道:“这么说,他是从道家转到灵异局的人了?他刚刚看了服务员一眼,有什么讲法吗?”
“有!那个服务员一会儿就会很倒霉!”
我对于这个白鱼瞳的做法很是反感,装逼也不能连累无辜啊。人家服务员说的也没错,在饭馆的餐位上干坐着不吃饭,和占着茅坑不拉屎不是一样遭人恨吗?
我问沈楚白:“服务员会倒霉到什么程度?”
“你想管?你可想好了,管了这事儿,就是和灵异局的人面对面硬磕了!还不像你弟那种,没在明面上,一切都好说!初言,服务员占理,但说话态度不行,人家小惩一下,也应该!”
“所以,我才问你,他会倒霉到什么程度啊!”
“可能会有烫伤!”
“小烫?”
“不小!应该是一锅水煮鱼倒在身上!”
水煮鱼倒在身上?这特么不是要命吗?水煮鱼的汤上可是浇着一层厚厚的热油的!油烫之伤,会渗入肉里,深度更大,伤情更重!而且,虽然这是一家川菜馆,但点了水煮鱼的,目前只有我和沈楚白这一桌!
白鱼瞳是一来就把我们和服务员烫伤事件扯到了一起,十分不讲武德。想到这里,我起身向刚刚那个服务员走去。他此时正在后厨的出菜口,等着端那盆即将出锅的水煮鱼给我和沈楚白上菜。
自从我发现时常要用到自己的血,我就在钥匙链上预备了一把袖珍刀。比铅笔刀还小,坐个高铁都能顺利过检的那种。在接近服务员的时候,我已经悄悄用这把小刀的刀尖轻轻扎了自己的手指。
“这位小哥儿,能给我们上一瓶冰镇大窑吗?”
“什么口味儿的?”
“都行!”
服务员离开取菜口,转身到了一旁边的冰柜前,拿了两瓶冰镇大窑递给我。我伸手接过,顺便将自己指尖上的血沾在了他的手腕处。他的袖子有点长,刚好把那一滴血遮住。
服务员友好的提醒我:“哥,桌位的小盒子里有启瓶器。”
“好的!”
我拿着大窑回到座位上,水煮鱼出锅了。服务员端着大盆,稳稳的把它放到了我们的桌面上,并礼貌的请我和沈楚白慢用。
那边的白鱼瞳虽然戴上了墨镜,但我还是能察觉到他的一脸惊诧。徐凌州并没有看出来,短短的几分钟时间,我便与灵异局的人来了一场短暂交锋。但旁边那位,却是看出门道来了。
这位从进门就一直没说话,但沈楚白一眼就看出她是个女扮男装的。别看她是个飞机场,长得也挺粗犷,还有一米七多的身高,但她的骨骼是骗不了人的。法医不也会借用骨骼来判断白骨的性别吗?
她看出了我化解了白鱼瞳的挑衅,眼神里流露出十分感兴趣的目光来。我被她看得不太自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长得有点丑。但很快这种目光就不存在了,因为店老板出面,把他们几个赶走了……
我不知道此时的徐凌州是个什么样的心情,会不会因为和灵异局这俩人搞在一起而后悔。
我和沈楚白吃了一条四斤重的大黑鱼,配菜都被吃光了,连一根豆芽都没剩下,这才起身结账,心满意足的离开。一出门,就看着站在门边儿的三个人,徐凌州终于看清实事,站到了我的身边。
沈楚白先开口了:“有事?”
“有!”“飞机场”主动和我们说了话。不过,就在她想要继续话题的时候,我急忙打了个手势:“等一下!”
“怎么了?”徐凌州问道。
我回答了,但却是冲着沈楚白说的:“殷娘子!”
在场的其他人应该是没见过殷娘子的,当我说起她时,他们都满脸疑惑,显然不知道殷娘子是谁。但沈楚白知道,他的元神被黄夕颜引到荒坟修复。我在外面守了他三天两夜,还和阴道士的鬼奴殷娘子打了一架。
我也和他说过,殷娘子和我们见到的刘善海操控的那几只鬼奴,实力上天差地别。这一只,我对付起来会比较吃力。当时沈楚白还安慰我说:“不怕,就算她发现关于阴仙衣的事儿,是你在忽悠她也没关系。不是还有我吗,到时候,咱兄弟俩一起凑她。”
呐,现在人家来算账了,就站在沈楚白身后不足二十米的地方。身边人来人往,有不少人在她的身影中穿行而过,搞得她很像是光幕照射出的影子一样。
沈楚白在看明白我的目光是看向他的身后,这小子立刻一个蹦高就躲到了我的身后:“哥们儿,今晚水煮鱼我吃得有点撑,一会儿打的太激烈,我担心自己会吐!吐了就白吃了,所以,等会儿我就不上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