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21世纪以后,中国的发展可以说是一日千里,大城小城都在发生着日新月异的变化。
一年两年三四年,五年六年七八年,再回首望去,许多人都有一种十年前就恍如隔世的感觉。
就像以前重生文常常短则回到十五六年前,长则二三十年前,而现在的主人公常常只回到数年前,都能够让许多人在好奇“那个时候就有微信了啊”、“那个时候就有智能手机了啊”诸如此类的。
2007年其实并不是一个遥远的时代,秦雨浓的手机N93i如果拿去拍摄自拍偷拍作品,也是足够清晰,就算是十五六年后的人们欣赏这种质量的作品,也不会太嫌弃,不会感受不到足够的能量。
街道上也有不少的摄像头,但没有到沿街门店挨家挨户都装的程度,人们也没有被保护成屁大点事都找警察叔叔,又或者找媒体写小作文,最后要么调解要么起诉。
打输了住院,打赢了坐牢?这并不是普遍现象,很多打架斗殴事件都是私了。
那两个人挨了打,根本就没有想着报警,他们的思想很有年代特征——抓住两个小兔崽子打一顿完事。
“我们是再把他们打一顿,还是继续跑?”刘北问完就决定还是继续跑吧,问秦雨浓干啥?
这也是他重生前落下的毛病还在继续影响他——过于尊重和在意秦雨浓的意愿。
现在他可是要成为她继父的人,这种场面当然是长辈拿主意。
秦雨浓的眼睛左右瞟了瞟,蠢蠢欲动地犹豫了一下。
被刘北拉着逃离现场也就算了,对方追击,己方居然不还击而是逃跑,岂不是堕了秦大小姐的威风?
“跑,廖老师在后面跟着。”刘北看着秦雨浓的眼睛转来转去,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连忙说重点。
“你不早说!”那没什么好犹豫的了,“跑吧!”
在学校里,秦雨浓最烦的就是廖怀玉。
她软硬不吃,为人死板苛刻,很多时候秦雨浓违反校规校纪,校长和政教主任都说算了,廖怀玉依然不依不饶。
甚至对秦雨浓喜欢小动物的兴趣爱好都横加干涉。
“你上来,我背着你跑。”刘北想试试自己的负重能力,速度等等,身体里充满血气膨胀的力量,感觉很不错。
“我自己有腿,我们比赛!”
她总忘记自己穿着裙子,刘北也不多废话,又把秦雨浓横抱起来拔腿就跑。
“小兔崽子——别跑,看看老子……老子嬲……”
追赶的两人好不容易拉近了距离。
却看见刘北两条腿划拉得跟风火轮似的,顿时有些泄气,站在那里互相搀扶着怒骂。
要不是廖老师在,你们两个已经被本女侠咣咣敲破脑袋了,还敢骂人?秦雨浓扭头就想回嘴,却被风刮起的头发捂住了脸。
她拨开自己的头发,微微昂头就看到刘北了粗壮的喉结正在随着呼吸鼓动。
不知道为何,秦雨浓感觉自己脸有点热。
阳光映照在他的脸上,微微泛着黄,光影分明。
少年人的五官轮廓精致而分明,挑起的眉、挺拔的鼻子、结实的下巴也充满着力量感。
还有那胸膛和怀抱,厚实、充满着安全感,又好像有点陌生。
原来亲密无间的小伙伴,在青春期都有了一些让人好奇同时也是前所未有的变化呀……
秦雨浓没有心情再回头骂人,也没有再心慌慌的了。
只是随着他的奔跑有些胡思乱想起来,这时候自己是不是应该搂着他的脖子?
搂他的脖子干什么?
只有那种满脑子都在想着情情爱爱或者要勾引人的坏女人才会在这时候自然而熟练地搂着他的脖子。
例如白芸萱什么的。
秦雨浓才不会这样,她伸了伸手,又放了回来,然后轻轻地扯着他的衣领子……
窝在他怀里,让她脸热得厉害。
她看着刘北的眼睛也许还是水汪汪的,但是她只是伸出两根手指头轻轻地扯着啊扯着啊!
和——和搂着脖子有本质的区别,根本就不算坏女人。
……
……
刘北撒丫子狂奔,也不讲究换气等跑步的技巧,怀里一百多斤的秦雨浓,没有给他添加任何负担。
风往鼻子和嘴里灌倒是有些难受,他回过神来,自己抱着人还跑这么快,可能有些惊世骇俗了。
还好现在也没有满大街的人拿着个逼手机到处乱拍,也就不至于一会儿后他就登上了热搜,然后被人肉出了身份信息。
跑过步行街,在复杂的巷子里七拐八绕,从苏家巷里出来进入白果园巷,便已经确定把那两人和廖怀玉甩掉了。
“我决定参加今年的平京国际马拉松赛,创纪录奖有三十多万,这是我的第一桶金。”
放下秦雨浓后,刘北望着巷子上狭窄的天空,信心满满地说道。
秦雨浓一路上都在纠结扯住衣领子和搂着脖子之间是否有本质区别的问题。
结果他居然在想马拉松,心情和她完全没有共鸣和默契。
打了他一下后,秦雨浓抓了抓自己的腿弯和后背,以表示被他抱着根本不舒服。
“你刚刚是跑得挺快,但要拿创纪录奖就有点太膨胀了吧?是拿你十二岁那年创造的轻功去跑吗?”秦雨浓对他的想当然十分鄙视。
并且认为这依然是他被白芸萱拒绝的后遗症之一,依然在异想天开。
对哦,自己十二岁那年在家里冥思苦想,然后创造了轻功来着,刘北哈哈笑。
当时还在秦雨浓面前展示了,其实就是嘴里大喊大叫的乱跑乱跳,然后被秦雨浓无情地嘲笑。
以自己现在的体质、速度,说不定真有轻功的效果,有机会再到她面前展示一下,找回面子。
有这个必要吗?刘北想了想,有。
毕竟他是要当她爸爸的人,要树立起权威和强力的高大形象。
要想当小伙伴的爸爸,一般请吃烧烤啊、请网吧包宿啊,请吃大餐啊,或者上课帮忙点名答到什么的都行。
可秦雨浓不是那么容易喊爸爸的人,第一种方法是做她男朋友,第二种则是让她心服口服。
否则他即便是和竹格韵女士结婚,她也不会喊的。
“你不会是认真的吧?”秦雨浓看到刘北的眼睛转来转去,一看就知道他是认认真真地在异想天开。
“我们要不要打个赌,如果我在平京马拉松赛事上创纪录,你就喊我爸爸?”刘北提议道。
秦雨浓低下头左看右看。
刘北知道她是在找石头准备砸人,连忙笑着跑开。
见他知道怕了,秦雨浓便只是双手叉着腰重重地哼了一声。
她得意洋洋地认为,刘北是被秦大小姐的威风震慑得落荒而逃,然后看着他在商店买了两瓶汽水回来,她则站在原地把手伸的老长。
她刚刚在湖上吃了一包松子,早就有些渴了。
两个人靠在墙边喝汽水,刘北左右张望着,这里就是他和秦雨浓一块儿长大的白果园巷。
此时凌霄花正盛开,沿着墙壁攀援。
一大片一大片的,绿叶橙花在街头巷尾随处可见。
看着那古韵盎然的传统民居,倒是好像凝固了旧时光的百年风雨。
秦雨浓喝了一半,就提议把她的橙味汽水倒一点到他的可乐汽水里,让他尝尝看混合饮料好不好喝。
刘北拒绝了,秦雨浓就说她就可以接受他把可乐汽水倒过来,但刘北真准备倒,她又掐刘北的腰不准了。
要是以前,他非得和她嚷嚷几句不可,然而现在他只是微微笑着,面对她的胡闹和狡猾,只觉得可爱。
“笑屁。”他眼神里的意味,秦雨浓有点看不懂,脸颊却又有点泛起了热,连骂人的声音和气势都弱了。
烦人!
喝完汽水,刘北推了一下院门,发现门锁了。
院子里一共住了三户人家,除了完全没有人在家的情况,一般都不会锁院子门,刘北摸了摸兜,他居然也没有带钥匙。
“爬进去就行了。”秦雨浓指了指墙说道,“用你的轻功。”
刘北白了她一眼,秦雨浓的两大爱好:第一,在刘北面前逞强,第二,嘲讽刘北。
“我先爬……你,你转过身去。”
秦雨浓是女孩子,穿着裙子爬墙还是要注意下不能走光的。
刘北听着身后的动静,感觉她已经爬上去了以后,这才转过身来。
绿叶和橙花涂满的墙壁上,美丽的少女露出得意的神情看着他。
阳光斜斜落在她的肩上、发丝上,编织出柔润的光影。
她左边偏偏头,右边偏偏头。
柔润的眼眸微微眯起来变得狭长,带着一丝犹自生涩的妩媚。
那眼角的笑意,却像是做了坏事而别人拿她无可奈何的小狐狸,正在光明正大地幸灾乐祸。
“这片围墙已经被我占领了。”秦雨浓得意地摇晃着修长的小腿,脚尖踢着凉鞋一荡一荡,“我不准你上来了!”
结果她的脚跟在墙上一撞,凉鞋就掉了。
秦雨浓低头看了一眼有些碎石和树枝的地面,朝着刘北喊了一声:“哎呀,我鞋子掉啦!”
尽管她又是占领别人家的围墙,又是不准他上来,威风凛凛地跟山大王似的,刘北依然帮她把凉鞋捡了起来。
秦雨浓伸了伸腿,脚背绷得笔直。
刘北看着那只轻盈柔润,瘦不露骨,脚跟、脚窝、脚趾头都饱满丰腴的小脚儿,不禁有些恍惚,握住了她的脚后跟,帮她把凉鞋穿好。
他的手怎么回事?触碰她的肌肤却让她心尖尖轻颤,更有些酥酥麻麻地让她马上把脚缩了回来。
美丽的少女紧抿着嘴唇,脸颊浮现的嫣红犹如唇色的映照。
她似嗔似恼地瞪着刘北,早已经不是光着脚丫子和他在大街小巷里跑来跑去的年纪。
没有穿鞋她当然不敢从墙上跳下来拿鞋子,她伸脚的意思,只是让他把鞋子挂在脚尖就可以了!
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