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你说的什么功德呀?”萧屹走后,张静宜拉着沈灼问。
沈灼一时语塞。
“呃......就是,就是多做好事攒功德,然后下辈子才能投个好胎,继续荣华富贵。”沈灼随口敷衍着,言辞间有些闪烁。
“不对。”张静宜摇头,然后凑到沈灼近前,紧盯着她,“沈娇娇,你肯定有事瞒着我。”
张静宜与沈灼四五岁就在鸣山书院同班,是十多年的好友,沈灼随便瞎扯几句,哪能骗得过她?
“哎呀,你刚才不是说要去帮我四嫂的?你还要不要去?你要不去,我可去了。”沈灼适时地岔开话题,一转身绕过张静宜,去找玉无双了。
“我怎么不去?唉,娇娇,你等等我~~~”张静宜成功地被沈灼转移了重点,追着沈灼跑了。
不远处,蒋岩用手肘怼了怼身旁的韩涛,感叹道:“你说,就这么个小丫头,怎的就把将军拿捏得死死的?”
“这不是有救命之恩搁哪儿吗?”韩涛斜倚在柜台前,懒散地耸耸肩。
“嘁~~~,你可得了吧。在战场上,救过将军的人多了去,哪怕就是女子,也有三四回,若都要以身相许,怕十个将军都不够分。”蒋岩不以为然。
“唉,阿岩呀,难怪你至今还没娶到媳妇儿。”韩涛笑着摇头,拍了拍蒋岩的肩膀。
“对了,为啥你身上就拿不出那些好药?”蒋岩好奇地问。
韩涛一默,半晌才道:“我实在没娇娇那么厚的脸皮。让沈希天天在家追着打,还能面不改色。”
“你俩很闲?”忽地,一道冷声在两人身后响起。
韩涛和蒋岩扭头一看,是萧屹。
“若得太闲,便去窗口多架点弩。”萧屹淡声道。
韩涛摸摸鼻子,默默走了。啧,还真是不能说娇娇的坏话,连调侃也不行。萧屹那一张脸,冷得和冰块似的。
娇娇,娇娇,怎么谁都能叫她娇娇?萧屹的脸色更沉了几分,露出几分不悦。
夕阳西下,夜色渐渐从天边浸染过来。今夜云层厚重,月亮被乌云遮蔽得严实,连星光也鲜见。如此月黑风高夜,倒是杀人越货的好时机。
今夜的无双客栈,一如往日般,大门敞开着,挂在门口的风灯,发散出昏黄的光晕,在寒冷的夜色里微微晃动着。
客栈大堂内,有不多的几桌客人,桌上仍是菜少酒多,客人们喝着喝着,便开始吵闹着要见掌柜。有人拍桌子,有人吹口哨,还有人拔剑在手,弹剑而歌......
不多时,一身艳红的玉无双,摆着细腰从楼梯上款款而下,与她风情万种的姿态截然不同的是她娇喝声
“他娘的,又是哪个混蛋在带头闹事?信不信姑奶奶打得你满地找牙?!”
客栈中的客人们哄然而笑。
这一切,仿似都与客栈以往的每一天一样,并无不同。
双刀镇外的荒漠中,一队轻骑正在缓慢地靠近,其马蹄全用湿麻布包裹着,溅不起黄沙,也发不出声音。几千的骑兵,进行得竟悄无声息。
夜越深,风愈大,呼呼的风声,掩盖住了达嗒国轻骑的一切动向。
深夜时分,达嗒国的轻骑终于到了双刀镇外。早候在此处的斥候跑上前,向为首的兀金突汇报了双刀镇中的动向。而后,只见兀金突举起佩刀轻轻一挥,身后的骑兵便猛地加速,冲向了双镇。
达嗒的轻骑,此刻终于露出了狰狞的獠牙。
铁骑如龙,朝着无双客栈直扑而来。然而,就在他们快冲到客栈近前时,突然马蹄下一空,竟是踩中了陷阱,马不由跪下,竟是失了前蹄!无数的骑兵突地纷纷落马。
而此时,突然有火光冲天,客栈四周燃起无数巨大的火把,将客栈四下照得亮如白昼。
“嗖!嗖!嗖!”箭矢如雨般飞出,密密麻麻地射向达嗒骑兵。来军猝不及防,顿时阵脚大乱,皆手忙脚乱地抽箭便回射。一时间,惊呼声,惨叫声,咒骂声,此起彼伏。
无双客栈仍是店门大敞,店内众人仍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高声调笑,对不远处的战况,仿佛视若无睹。
“大将军,现在该怎么办?”有人低声问兀金突。
“看来二皇子殿下果然下好本事,倒真让他寻到帮手了。我们且等着看看。”兀金突站在双刀镇外,望着火光冲天的无双栈。
无双客栈这方的动静,自然惊动了双刀镇的守军。很快,二十人一队的巡逻守卫,便赶到无双客栈外。可他们见来者只是攻击无双客栈,并未涉及镇内其它地方,便观望了半刻,一声不吭走了。
双刀镇是边陲小镇,官府对此地管理是鞭长莫及,只能睁只眼,闭只眼。因地处边境,所以镇上人员复杂。各种寻衅滋事和追杀打斗,在双刀镇并不鲜见,只要不是敌国入侵,镇上的守卫都是不会插手的。若真出了人命,自去报官就好。
此次的事,萧屹事先故意未知会双刀镇的守军。他要给兀金突一个最符合他预期的一个假象。
果然,兀金突在听到双刀镇守卫并不理会这起纷乱,只袖手旁观时。
他一挥手中刀,道了一声:“攻!”
“能擒逆贼乌达善干者,封千户,赏万金!”
达嗒骑兵立即重又集结,调整好队伍,再一次冲进了双刀镇,黑压压的,像潮水般涌向无双客栈。
很快,达嗒军凭人数优势,踏平了客栈前的陷井,在箭雨阵中攻破了无双客栈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