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凌独自站在山上,
心有不甘的发了一会呆,
心中痛悔不已。
那把魔斧明显是个威力无穷的好东西,
说不定还真像两位夫人说的那种传说,是上古某位超级大能或者魔尊留下的法宝,
自己还没捂热乎呢,没想到就这么被抢走了……
“秦雨菲!我记住你了!千万别让我知道你是南宫绾的徒弟!否则的话,你就等着被我打烂屁股吧!”
恶狠狠的自己向天发狠。
站在山上,向周围扫视一圈,
只见绵绵群山,俱已狼藉不堪,
昔日巍峨耸立的十几座山头,已被尽数削平,
山下那座钟家村,也早已全部被倒塌的山体深深埋下,已经没有抢救的希望了。
足见方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大战是多么恐怖。
感叹了一会,终于收拾一下心情,慢慢往山下走去,准备返回易家。
他没有发现,就在原本那座劈山的废墟之中,
茅人凤的尸体上缓缓飘出一道无形的黑影,
悄悄潜入茅不二的尸体之内,
不一会,原本早已死透的茅不二,突然睁开了眼睛!
接着缓缓坐起来,晃晃脖子,活动一下四肢,似是在适合这具新的身体。
随后转头看向合阳城中的易家方向,
双眼中一阵奇异的幻化,变成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内中魔气滔滔,就如隐藏在虚空深处的一尊恐怖的凶兽。
……
更远处,还有一位幸存者:宇文宏峻。
他知道内情,逃窜的最早,
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又悄悄潜回,
藏在远处的山林中,远远的观望战场结果。
正巧看见易凌孤独的身影,正一步一步走向合阳城。
“这都死不了?这野杂种真是命硬!”
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满脸狰狞的盯着易凌的背影。
他知道,此时的合阳城已经不属于他了,
城主府、韩家、卫家现在仍处于熊熊烈火之中。
所有的势力都已被连根拔出,所有的关系都已烟消云散,
他已没有本钱再次面对易凌了。
“不要得意的太早!我绝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
宇文宏峻恶狠狠的说道:“易凌!野杂种!你给我等着,很快我就会把所有失去的,全部拿回来!”
说罢,掉头向东,用最快的速度急速奔去。
不眠不休的跑了两天,一直冲到一座险恶的高山之下,才喘息着停下脚步。
抬头看看巍峨的山巅之上,那一座座金碧辉煌的宫殿群落,
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一丝伤感。
“站住!何人胆敢擅闯黑山宗?”
山门处,有身穿道袍的弟子厉声大喝。
宇文宏峻深深呼吸几次,平息一下心情,
随后堆起满脸笑容,从怀中取出冒死返回城主府拿到的令牌,
恭恭敬敬的递了过去:“烦请这位师兄通报一声,就说七长老柯奇水的弃徒宇文宏峻上山求见。”
守门弟子接过令牌,验明无误,脸色缓和了下来。
看了他一眼说道:“宗门规矩你知道的,不可擅入,就在此稍等片刻吧。”
宇文宏峻连声道:“知道知道,有劳师兄了。”
守门弟子点点头,转身飞奔上山。
过了一会,又飞快的奔下山来,回到山门,
对宇文宏峻说道:“七长老叫你上去。”
“多谢师兄。”
宇文宏峻大喜,连声道谢之后,急步穿过山门,踏上山路。
三十年前,黑山宗下山收徒,在合阳城中将少年宇文宏峻收入宗门,拜在柯奇水门下,
从杂役弟子做起,修炼两年踏入炼气境初阶,升为外门弟子,
但是随后整整十年,宇文宏峻止步于炼气境巅峰,始终无法突破到筑基境。
按照宗门规定,已经失去了留在宗门的资格,
柯奇水赐下一些普通药材,将他打发回了家。
想不到三十年后,宇文宏峻又重新踏进了宗门,
一路上不禁感慨万千。
黑山宗七长老柯奇水在房中盘坐,
听到外面脚步声甚为急促,不禁微微皱眉。
淡淡轻喝一声:“宏峻!多年不见,你怎变得如此沉不住气?老夫昔日所教,全都忘了不成?”
听到这熟悉而严厉的声音,宇文宏峻浑身一颤,急忙在屋外噗通跪倒,
悲声呼道:“师尊!弟子无能,给黑山宗,给你老人家,丢脸了!”
两行眼泪扑簌簌落下。
“进来说话。”
房门无风自动,两边敞开,宇文宏峻也不站起,急忙膝行向前,爬到柯奇水面前。
“想不到多年不见,你竟能修炼到筑基境巅峰,真是可喜可贺。”
柯奇水淡淡点点头。
忽然脸色一变:“你怎么受了如此重伤?是谁干的?”
“求师尊替我报仇啊!”
宇文宏峻大放悲声,哭泣着把合阳之事说了一遍。
“这个……”
柯奇水手抚长髯,微微皱眉,神情颇有点不耐烦,
淡淡说道:“你知道宗门规矩,下山之后就与宗门再无瓜葛了……”
这个老家伙,还是像过去那么贪婪!没点好处他是不肯出手的!
宇文宏峻暗暗腹诽着,
口中却连连恳求:“师尊!看在昔日师徒情分上,求师尊出手帮帮弟子吧!只要杀了那个野杂种,他从弟子手中抢走的上古神迹悉数献于师尊……”
“什么上古神迹?这么多年怎会无人发现?”
柯奇水神色微动。
“那地方极为隐蔽,藏在一座劈峰下面的一处密林之中,上有下品灵石矿藏,神迹深埋地底,故而一直无人发觉。”
宇文宏峻信口开河。
“劈峰?”
柯奇水迅速联想到了某个远古传说,心下已然有点信了。
“好!为师就随你走一趟!事不宜迟,头前带路吧!”
“多谢师尊!”
宇文宏峻喜不自胜,连磕两个响头。
……
合阳柳家。
“老天!一夜之间风云突变啊!”
家主柳长风瞠目结舌:“那野杂种竟然如此狠辣,一口气把韩家、卫家,甚至城主府都全给灭了?甚至流云宗弟子都被他打跑了?”
柳长岭也是眉头紧锁,不安的问道:“大哥,难不成我们,只能再次向易家俯首称臣?”
“难啊,一朝俯首,再难翻身啊,”
柳长风长叹着,负手在大厅中来回踱步,
蓦然脚步一顿,拿定了主意:“目前形势,只能先与他虚与委蛇,同时派人去流云宗和万安城,打听皇家的态度!待一切明朗之后,再做决定!”
“大哥英明,此乃万全之策。”
柳长岭附和道。
柳长风接着淡淡道:“烦请二弟,去把冠群叫来,我要派他去一趟易家。”
柳长岭眼中闪过一丝诡色,也同样淡淡说道:“不好意思,大哥。冠群刚刚去高阳城的舅舅家了。”
“嗯?”
兄弟俩的目光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