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耀眼的光骤然亮起,照得在场众人睁不开眼睛。
随后一阵狂风刮过,飞沙走砾之下,是人们难以抵抗的威压。
现场有人泰然自若,不知是自恃武功高强,还是已经认命,然而更多的人却开始奋力往山下跑去。
江湖中人数不少,可其中真正的高手却不多,在如此强劲且无法抵挡的威压之下,逃跑便成了人们下意识的选择。
这,便是佛怒唐莲的威力吗?此暗器恐怖如斯,恐怕我命休矣。
这是不少人在内心中发出的感叹。
当然了,也有人在心中把唐景寒的祖宗十八代全都问候了一遍,输就输呗,你小子就这么输不起?没事用什么佛怒唐莲?
然而那么耀眼的光亮来得快去得也快,现场的狂风也随之停止。
除了周遭被狂风破坏后的满目疮痍,便再也寻不出任何痕迹。
佛怒唐莲,这就结束了?想想也是,佛怒唐莲的制作方法早已失传,唐景寒手中这一枚,恐怕早已是几十年前甚至是上百年前的产物,一件暗器存放如此之久,就算制作再如何精良,设计再如何巧妙,所包含的威力也已经大打折扣。
逃跑的人们纷纷停下脚步,向着唐景寒的位置看去。
只见唐景寒此刻已经跪在了地上,他的表情早已没了刚才的扭曲,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惧怕的神情。
他的汗水不断从头上流下,嘴巴张着,发出「嗬嗬」之声,半边脸部神经也是不受控制地跳着。
只是,他手中的佛怒唐莲呢?即便佛怒唐莲失效,那也总该留下些零件才是,可他的手中,却空空如也。
刚刚的白光和狂风阻挡了大家的视线,没有人知道刚刚究竟发生了,唐景寒究竟经历了什么?他到底看到了何种景象,才会露出如此神情?
唐景寒机械般地转动了一下难道,看了看空空的手心,又转动脑袋看了看不远处的李通阳,忽的大叫一声,站起身来。
「我没有败!我没有败!天下英雄庸庸碌碌,通阳真人也不过尔尔!」
众人有些摸不到头脑,唐景寒这是怎么了?
只听唐景寒继续狂笑道:「我唐景寒是天下第一!唐门暗器天下无敌!」
说着,他便疯狂地往山下跑去。
「这是得了失心疯了?」
「估计是,没想到被打败一次,唐景寒居然受到了如此大的刺激。」
「唐景寒自出山以来可是从无败绩。」
「就是因为从无败绩,所以失败一次才会受如此大的打击。」
「哎,没了唐景寒,蜀中唐门怕是要没落喽。」
「要我说也是活该,谁让他唐景寒一直自视甚高的?平时见了打个招呼,他都爱答不理的。」
人们窃窃私语,有人为其惋惜,有人高高挂起,亦有人乐得如此。
唐门虽大,但这次来的却只有唐景寒一人,所以他疯疯癫癫跑下山去,却没人去追。
张辂自是担心李通阳,他赶忙跑了上来,朝着李通阳问道:「大师兄,你没事吧?」
李通阳轻轻摇了摇头,只回答了「无事」两个字。
殷通逸却是没好气地打了张辂一下,「大师兄武功高强,能有什么事?」
张辂也只能尴尬笑笑,「我刚刚看那道白光太过刺眼,那阵狂风也刮得邪乎,这不是多少有些担心嘛。」
听了这话,殷通逸却是直接笑了出来。
张辂多少有些不明所以,挠了挠头开口问道:「四师兄你笑什么?」
殷通逸面带笑意的道:「五师弟,你是不是怕大师兄被刚刚的光还有邪风所
伤?」
张辂点了点头。
殷通逸这才说道:「刚刚那光,是大师兄弄出来的,刚刚那风,也是大师兄弄出来的,你该担心的不是大师兄,而是那个已经发疯的唐景寒才是。」
那光那风都是大师兄弄出来的?有没有搞错?狂风还可以理解,毕竟只要内力够高,就能在身体周边形成气旋,或者把内力外放,也能形成狂风,可光就有些离谱了,这可是武侠世界,难道大师兄已经掌握了修仙的技法不成?
这也不难理解,在金庸老先生的武侠世界里,就出现过无名神僧、黄尚等几大高手,这些高手或多或少已经脱离了武侠的范畴,多多少少有了些修仙的味道。
张辂一边想着,一边偷偷朝着大师兄看去,若是大师兄真掌握了修仙方法,那武当岂不是无敌了?
张辂满眼冒着崇拜的光,朝着李通阳问道:「大师兄能否教教我?」
李通阳还未答话,便听旁边的殷通逸开口说道:「这如何教?大师兄内力够强,自然会有飞沙走砾的效果,至于那光么,便是大师兄的武器自带的特效了。」
「武器自带的特效?这不鬼扯呢么?」张辂喃喃自语道,这又不是游戏,哪来的什么武器特效。
李通阳却是开口回答道:「我身后的剑,乃是含光和承影,只要两剑同时出鞘,便会有那等效果。」
含光剑和承影剑张辂还是知道的,这两把是周天子的三剑之二。
只是张辂左看看右看看,也只见李通阳背着一把剑。
「不对啊,大师兄明明只有一把剑。」
张辂问出了心中疑问。
李通阳则解释道:「含光剑和承影剑由天外陨铁打造,乃是子母剑,承影在含光之中,当两剑同时拔出,便会发出极为耀眼的光。」
两把剑是天外陨铁打造,凑在一起又会发光,几年弄不好会有什么放射性物质,亦或者有些什么不为人知的元素。
张辂很想提醒李通阳一声,说两把剑对身体不好,不过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对一个江湖人来讲,一把好的武器有时候比生命都重要,李通阳这两把剑谁知道是从哪得来的。
再说这个时代的人有不知道什么是放射性物质,也不知道所谓的元素,贸然说出来,恐怕会起到反效果。
看来这种事,也只能以后找机会,循序渐进的慢慢劝说了。
张辂又问:「那唐景寒的佛怒唐莲呢?」
李通阳以手中竹竿点了点地面,说道:「已被我斩成齑粉。」
张辂和殷通逸赶忙低头寻找,果然见地面之上还残留着一些铁制的碎片。
佛努唐莲是否失效还真不好说,反正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张辂正想着,却忽然听到一个声音。
「我没有来迟吧?」
张辂寻声看去,没想到见到的竟还是一个熟人。
说话之人正是当初镇海楼的二先生。
见了熟人,张辂总是要上前打声招呼的,他朝着二先生拱了拱手,说道:「许久未见,二先生依旧光彩照人。」
二先生朝着张辂微微一笑,旁边的殷通逸没好气地直接敲了张辂脑袋一下。
张辂吃痛之下捂住了脑袋,转头对着殷通逸委屈地说道:「四师兄你打***什么?」
只听殷通逸没好气地说道:「还干什么?我打你没有规矩!」
张辂不解,赶忙问道:「没有规矩?我怎么就没有规矩了,我从小别人就夸我守规矩。」
殷通逸也懒得和张辂废话,他瞥了张辂一眼,冲着二先生拱了拱手,说道:「通逸见过二师兄。」
「二师兄?二先生是二师兄?」
张辂捂着脑袋,开口问道。
二先生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贫道郁通凡,既是镇海楼的二先生,也是武当的弟子,按理来说,你确实该叫我一声二师兄。」
张辂这才想起,当初自己是在二先生面前使用过九阳神功和乾坤大挪移的,在和二先生分别的时候,二先生还特意说过,有缘还会再见的。
原来二先生口中的「缘」便应在了这里。
既然想通了关键,张辂很快便把二先生与思维中那个辩才无双的二师兄重合在了一起。
张辂上前,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口中说道:「张辂见过二师兄。」
郁通凡点了点头,道:「都是自家师兄弟,不必如此,对了,这里如此热闹,怎么没见通一那丫头?」
此刻的通一早已拉着韩沁,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殷通逸则上前说道:「二师兄你还不知道?在一众师兄弟中,通一最怕的就是你,她生怕你会考她课业,每次都对二师兄你避之不及。」
张辂本以为只有那个传说中的武痴三师兄才会惧怕二师兄,没想到通一居然也一样惧怕。
郁通凡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再多说什么,他走到李通阳身旁,拱手唤了一句「大师兄」。
李通阳轻轻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叙旧的话咱们稍后再说,如今大敌当前,二师弟你来的正好,有你在这里,咱们武当胜算也大了几分。」
说完,李通阳便霸气的踏前一步,开口说道:「贫道在此,谁敢上前一战?」
开什么玩笑,李通阳可是刚刚非常简单的击败了唐景寒。
那唐景寒好歹也是唐门门主,出山以来从无败绩,现场不少江湖人自问不是唐景寒的对手,又怎么可能是李通阳的对手?
现场一时陷入了寂静。
李通阳似乎等的有些不耐烦,再次开口说道:「李通阳在此,谁敢上前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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