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我顿了顿之后,缓缓开口,“辛苦你了。”
“沈哥,这点小事不辛苦,对了,李队说,你的资金过两天就回解冻。”
冯杰说着,语气却有些不一样,“你账户里多了两亿六千万怎么办?”
“我记得,不义之财你可不会收。”
他补充道。
“两亿六千万,应该有一半是从京城韩家来的吧?”
我径直问道,这部分钱是见得光的,也算不义之财——我借的,“这部分的钱,你帮我直接转回韩家,帮我附上一句话,多谢韩叔叔。”
“好,那剩下的呢?”
冯杰爽快地答应了,“这部分的钱,按照理论的话,是得冻结作为证据的。”
“不过李队和王凡特别关照过,这笔钱让你来处理,作为他们私人给你的补贴。”
他说着,思索了一下,“还是,给他们?”
“不,这笔钱给姜晨阳,不过,你们得盯着姜晨阳。”
这笔钱的去向我之前就做好了打算,“如果姜晨阳有任何违法乱纪的情况,你们就把这笔钱收缴。”
“行,我跟王凡他们也说一声。”
冯杰点头道,“我这边有个京城的合作要谈,我先挂了。”
说罢,他挂掉电话。
放下手机,我换好衣服靠在沙发上,感觉到了无比的轻松。
就好像原本压在背上的大山突然被移走一半。
“沈凡,堂口要恢复经营,我是不是先回去?”
陈橙问道,“我们录完口供,这儿好像也没有我们什么事吧?”
“在沪州休息两天不碍事,反正堂口的伙计们都在七舅爷这儿。”
我说着微微摆手,“不要让自己这么劳累。”
陈橙跟我一样靠在沙发上,靠在我的身边。
我们两个不约而同地露出放松的表情。
回去之后,就能正常经营,一步步稳固地积累财富了。
我当然是这么想的,也希望这样。
可是,当时的我还没有意识到,鹤州已经风云突变。
在沪州带了几天,我和陈橙他们最多跟着多录一些口供,增加事情的完整性。
“沈哥,你们可以先走了。”
几天后的一个中午,姜晨阳来到了我九点的房间。
“怎么,不是说我们几个还要去作证么?”
我有些疑惑的大量姜晨阳。
不过他现在确实成熟了很多。
“这场案子我自愿加入检察官一方,帮忙提供信息和他们讨论接下来的审判。”
姜晨阳解释道,“我们觉得,你和陈橙作为治安管理处的秘密人员,是不需要出庭作证的,至于邓希的话,为了防止她的心里二次受害,我们也打算只用他的证词。”
我看得出来,姜晨阳为了感谢我,可以在允许的情况下给我们行了方便。
“钱收到了么?”
我点头之后,顺口一问。
“收到了,这笔钱我会好好用,沈哥,你放心,我不会走任何的歪路。”
他的眼神很坚定,在经过了刘青忠和戴老板这两个大“黑暗”之后他已经坚定了自己的心。
我倒是不敢说在我的影响下这种大话。
每个人都是独特的,与生俱来的性格都是不会随便改变的。
也许这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吧。
既然我们没有事情了,这几天在沪州也算好好休息了几天,我们就打算回到鹤州。
正巧,七舅爷和苏雨也跟我们定了同一天的飞机。
所以,我们十分凑巧地在VIP候机室碰上了。
“沈凡,过来坐。”
七舅爷的气色恢复地很好,一点都看不出来时有绝症。
但很多要命的大病不是一眼两眼就看得出来的。
我本以为七舅爷是来跟我放松地聊聊天,没想到,在我过去之后,他却露出了十分严肃地表情。
“是发生什么了么?”
看他这幅样子,我也跟着严肃起来。
边上的刘家豪则是立即带着邓希到边上回避——给刘青忠做司机的时候,他慢慢学会了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
七舅爷这幅严肃的样子他也本能的认为是绝密的事情,除非我告诉,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鹤州,出乱子了。”
“不应该吧,陶荣华死了,刘青忠跑了,有你七舅爷坐镇……”
我喝了口茶缓缓开口,“总不能还会有乱子吧?”
“你记得我中枪了吧?送到医院的时候,好像是媒体拍到了。”
七舅爷解释道,“现在鹤州那群小喽啰都想冒出来当老大了。”
虽然有些跳跃,但逻辑是清楚的:
七舅爷中枪送医,可能命不久矣,所以没有七舅爷,一些古玩界的小喽啰觉得自己可以冒出来占个地盘了。
不过,凑巧的是,现在的七舅爷确实身患绝症,剩下的时间也就够镇住这些小喽啰三个月。
所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七舅爷只要不在,如果苏雨没有积累足够的势力,很容易就会被这些想要“自立”的小老板欺负甚至……地盘被瓜分的一分不剩。
如果现在的鹤州古玩界没有一个有分量的人站出来压住其他人——原本即将结合直播和视频将古玩产业转型升级的计划也会因为“群雄割据”而被打断。
往坏了说,可能鹤州古玩界的秩序会被毁坏,各种走私,犯罪,无法阻止。
想到这儿,我微微点头,也明白七舅爷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件事。
我已经发誓要帮助苏雨,这是我的分内事。
“七舅爷,我也算在三大处累积了一些人脉。”
“我会试试。”
我说着微微点头,“不过我回鹤州还有一些事要做,七舅爷能否再镇住他们一段时间?”
“这倒是没问题。”
七舅爷说着看了一眼周建国,“周建国,你去帮沈凡,顺便让他了解一下生意。”
随后他摸了摸苏雨的脑袋,“孙女,你跟着沈凡一起去了解下我的生意。”
“爷爷,我只想你好好的,不想管那些东西……”
“之前管过这些,我好头痛的……”
苏雨一副不情愿的样子,眼泪汪汪,她多希望七舅爷还能多活几十年。
我何尝不是呢?
“乖,你之前已经管的很好了,最主要还是要善于挖掘值得信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