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随着姜黎一声怒喝,兰茵动作迅速上前出手,将剑横在身前将傅相的剑挡住。
彼时只差半分就要砍在明月的身上了,可谓十分惊险。
傅相脸色难看至极,表情都有些扭曲,“你什么东西,也敢拦我?滚开!”
他加大手中力道,一时间竟是将兰茵的剑压下去了几分。
兰茵表情凝重,手腕都在发抖,看上去竟不是傅相的对手。
没错,傅相不只是个文人,他还会武功,且武功不弱,兰茵不是他的对手。
眼看着兰茵的剑被一点点逼退,另一侧的剑刃已然触及到她的肩膀。
肩膀的地方有血从衣裳下面晕开,如一朵鲜花盛放,触目惊心。
姜黎脸色沉沉,穿越来以后还是第一次露出这般凝重的模样。
“傅相,莫要冲动!”
傅相根本看都不看姜黎,“住口!跟别人耍耍你公主的威风便罢了,你还没有资格在老夫面前多嘴!”
“你的账稍后再算,再拦着,信不信老夫将你们一起砍了!”
此时的傅相就像一头暴怒的狮子,根本听不进去劝说。
他只想杀了这个杀害他儿子的凶手!
姜黎被这般斥责也不恼,只语速极快的说道,“你可想清楚了,现在还不知道明月杀害令公子有没有幕后指使,你现在若是杀了她,就永远都不知道真相了!”
这句话终于让傅相的理智回归了一瞬,他手中的力道也随之弱了几分。
兰茵立即趁着这个机会,一个用力将傅相的剑打了回去,她也趁机后退,总算是在傅相的剑下安全离开。
兰茵肩膀上的伤口不算太深,虽然流了不少血,但无性命之忧。
见她无虞,姜黎这才松了一口气。
而傅相的目光也朝她看了过来,眼底满是不善于隐忍的怒意。
“姜黎,今日傅辛之死与你脱不了干系,就算你是公主,老夫不会善罢甘休!”
“来人,将这个贱人押回府中!”
眼看着他们就要将明月带走,姜黎再次开口,“等等,傅相,命案这种事理应交给大理寺或者刑部负责调查,你私自将人带走怕是不妥吧?”
傅相冷笑,“你一个无权无势的公主,要在这里与老夫说大道理吗?”
“看在你母后的面子上老夫才没有立即动你,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姜黎扯了扯唇角,“我一个公主无权无势,自然是不敢跟傅相作对,但……”
“我可是为了傅相好,你若将人带走,怕是要落了把柄啊。”
说着,她朝傅相身后示意了一下。
傅相眉头一皱,猛然回头,便看到楼梯处一个身影正缓缓朝这边走来。
“哟,今日这醉月楼还真是热闹啊,本王一来就撞见傅相在这里大耍威风。”
“傅相既然嫌弃她只是个无权无势的公主不配管你,那不知……本王可配啊?”
看到来人,傅相神色沉了沉,“……靖安王,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怎么会在这里?那当然是我叫来的了。】
【这就叫坐山观虎斗,不然我亲自下场,岂不是要惹火烧身?】
从一开始,姜黎在这里面扮演的也就是一个导火索,而最后真正对付傅相的人还得是靖安王。
只要靖安王下场,大家的注意力就都会被他所吸引,谁又会在乎她一个因为逛青楼而“不小心”被卷进来,无权无势的公主呢?
靖安王也就是四皇子秦泽,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傅相道,“这醉月楼又不是你家开的,怎么,许得你父子一同来潇洒,就不许本王也来逛逛?”
这话说的有点儿难听,傅相脸色阴沉,正要怒斥回去,却见秦泽身后的侍卫突然把一个人给推了出来。
见到此人,傅相脸色微微一凝,心瞬间沉了下去。
秦泽欣赏着他的模样,唇角带笑道,“本王在楼下饮酒,听见这边动静就想上来瞧瞧,不想还没等过来,就瞧见这人贼眉鼠眼的抱着什么东西,逆着人群往外跑。”
“听说这里出了命案,本王觉得此人实在可疑,所以就多管闲事了一回把人给抓回来了。”
“傅相可好好瞧瞧,此人与令公子的死,是否有关系啊?”
傅相抿着唇不说话,被秦泽侍卫抓住的温儒更是脸色凄苦,两股战战。
到了这会儿,他还抱着侥幸心理,闪躲着不敢抬头,生怕被认出来。
可惜很快就被侍卫直接捏着下巴迫使他抬头,供傅相辨认。
不过傅相没说话,姜黎却先说话了,“咦?这不是温公公吗?您怎么也在这儿?”
姜黎这语气惊讶的一问,秦泽顿时就“哦”了一声,几步走到温儒跟前,抬手撕下他伪装的胡子。
然后也跟着惊讶,“呀,还真是温公公!”
“温公公这般乔装打扮,本王一时眼拙,你可不要怪罪才是。”
“还不赶紧放开温公公?”
温儒勉强挤出一个笑来,“呵呵……让靖安王见笑了,咱家只是今日出宫转转,闲来无事过来喝个酒。”
“不想被人认出来惹麻烦,所以才乔装了一下而已。”
秦泽连连点头,“是本王打扰了温公公的雅兴,实在抱歉。”
说着,他从侍卫手中接过温儒之前怀里抱着的包裹,“您的东西,拿好。”
说着拿好,却在温儒就要拿回手里的时候,秦泽手突然一抖,这本就没有系上的包袱直接整个散开,掉落在地。
围观人群顿时发出惊呼,“金子!嚯,好多金子!”
温儒脸色一白,急忙蹲下去捡,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大家早都看的清楚了,那包袱里面装的全都是金子,加起来只怕至少也有百八十两。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银票散落在地,面额都是一百两银子的,起码有个几十张。
随着周围人的兴奋议论,秦泽站在那里唇角勾起一丝笑意,没有再理会捡黄金的温儒,他只是看向脸色越发难看的傅相。
“啧,没想到温公公出门还随身携带这么多金子呢,这内监总管做的,可比我这个王爷还要滋润呢,傅相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