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血玉!真稀世珍宝,中书大人,如此礼重,李固一个下人,怎敢代主人收如此礼物啊?”
李固有点吓到了,因为这支玉笛也是个价值连城的东西,一般来说,“血玉”是指白玉中带一丝红色地脉络的玉器,在阳光下清晰可见,一般多为玉手镯,偶有挂件,为玉中极其罕见的珍品。
从血玉形成的时间上来说要经过几百年的时间才能成形,而这种碧玉之上有血沁的,更是世间少有的稀世珍宝,尽管卢俊义富甲一方,这样的东西,李固也是见都没见过。
他以往见过的血玉,都是人造的,传说中血玉是古人在刚死时,别人将玉塞入其口中,玉随气进入人体,经过多年死者血液的的浸润形成的,传说中这种血玉煞气很重,或者具有很强的辟邪功能。
而其实人入葬后,血在地下很快就碳化了,很难浸入坚硬的玉石里面。玉石上的那些“血”,是土壤或者陪葬物品中的铁元素浸入玉体形成的,是自然染色现象。那些出土古玉上的暗红色和红褐色,实际上就是地下铁元素沁色造成的,并非人血浸入。
当然,这样的血玉也是很珍稀昂贵的,因此,一些人为了牟取暴利,会去人为伪造血玉。
或是将玉塞入狗嘴中,封住狗嘴,致其死亡,埋入土中,多年后再挖出取玉,就是血玉,还有将玉放入小羊的皮肤下,让羊血渗透玉内再取出,这些用动物来伪造血玉的行为,是相当残忍的。
后世还有一些商人使用化学着色剂人工染色伪造血玉,这些伪造的血玉,要么含有动物的怨气,要么含有化学成分,佩戴对人体都有害无利,更没收藏价值,和这天地造化而成的宝物,毫无任何可比之处。
“听闻府上有位燕小乙哥,遍体花绣,风流倜傥,北京一绝,此物便是赠给他的!”
梁中书身份尊贵,没有说话,这话还是旁边王太守说的。
“哎呦,这可是天大的福气!”
可是,按说这梁中书是什么身份,那“浪子”燕青燕小乙只是卢俊义的一个家仆而已,身份非常之低下,就算是礼贤下士,也没有梁中书这么礼贤下士的!
而他梁中书这么做,自然有他的想法,这“浪子”燕青风流倜傥,这他是知道的,不但美人喜爱他这种男子,男人也会有喜欢他这种人的……
毕竟,古代有种职业,叫做“面首”。
说起奸妃,谗臣这些词语,相信很多人听的不想听了,但是“面首“这个词却很陌生。
对于懂点历史的人而言或许很了解,其实在古代不止女子可以用美色祸国殃民,被皇帝宠爱,男子也可以当“面首”就是男宠、男妾的意思。
历史上较为出名的男宠可不少,比如西汉的邓通,邓通家庭出身一般,本来是个小官,但是一次偶然机会被汉文帝看重,深受文帝宠爱。
有一次文帝让相士给邓通看相。相士言邓通以后会穷困潦倒被饿死,文帝马上就赐给了邓通很多铜矿,允许了邓通可以私自铸钱,从此邓通富可敌国。
《旧唐书》中便记载了武则天四位比较有名的面首薛怀义、沈南璆、张易之、张昌宗,这都是青史留名的。
到了宋代时期,男宠之风更为盛行,甚至已经有了专门的场所,被称为蜂巢,这让当时的宋徽宗感觉头疼不已。
他认为社会上风行的这种男宠文化,让许多男子都失去了原本的阳刚之气,因此专门修改了宋朝律法,并明文规定:如果有男子做出姬妾之事,就要被拉出去杖责一百,这在古时候可谓是一种相当严厉的惩罚。
可以说虽然宋徽宗是无道昏君,但是在这方面的口味还比较正常。
但是尽管如此,宋朝时期的男宠之风依然非常风靡,后来民间又有了“兔儿神”的传说,据说这位神仙就是专门负责为同性之间牵扯红线的,就像古代传说中的月老一样。
但是,有正常的,就会有不正常的……
比如,权倾朝野的枢密使童贯……
众所周知,童贯是个宦官,所以他的口味和正常人相比就不太一样……
梁中书想要给这位童枢密寻找一位称心如意的“伴侣”,但是这童贯的口味也是比较刁钻古怪的,所以一般的人,是入不了他的眼的。
梁中书这才把主意打到了燕青燕小乙的身上。
“中书之所赐,岂可推辞,李主管速速收下!”
王太守这话,一是场面话,二则是警告了,告诉李固,你是个什么东西,别给脸不要脸!
李固也识相,把礼物叫人都收了,在那里兀自千恩万谢了起来。
“不知卢员外去往了何处,何时能归啊?”
梁中书毕竟还是要亲自见卢俊义一面的,只有卢俊义给了准话,他这心里头的石头才算是落了地了。
而此时,李固心里头则突然出现了一些小九九……
作为卢俊义府上的官家,他自然是知道卢俊义去了梁山,和梁山有关系的事情,上一次“豹子头”林冲和李若冰来卢府的时候,他也见过了。
他在想,如果他把这件事情告知了那梁中书,那么卢
俊义无疑是背上了串通梁山贼寇,大逆不道的罪名,这样,即便他回来,也是被当成朝廷罪犯,直接被逮捕归案。
“玉麒麟”卢俊义和“浪子”燕青这主仆二人全部不在,现在卢府上下属他是最大的,其余的仆人怎敌得过他?
而李固没了卢俊义和燕青的威胁,他自己则可以直接霸占卢俊义的家产,这么多年以来,李固一直在为卢俊义打理产业,卢家的产业有多大,他是再清楚不过了,他吞吃了其中一小部分,就已经后半生衣食无忧了。
倘若这家产全归了他呢?日后谁人还不称他一声“李大官人”?这不就一下子实现了阶层跨越了吗?
更何况,这样一来,卢俊义或死或逃,反正是不能再回到大名府来了,他和贾氏那点没羞没臊的事情不就再也没有人可以阻拦了吗?
甚至是他直接把贾氏娶了成为自己的老婆也是未尝不可。
在这样巨大的利益冲突之下,李固很难不动心,不由得楞在了原地,没有说话。
“李主管,怎么不言语啊?”
梁中书放下茶碗,问了一句,这句话倒是让他李固回过神来了,下意识就回答道,“山东,主人去了山东访友,归期未定!”
他情急之下,倒是没有把“梁山”二字直接给说出来,但是他内心之中的煎熬和矛盾还在继续着,他能不能抵御的了下一下的诱惑,还真不好说……
“山东,此时去山东可十分不好啊,山东的梁山贼寇闹得厉害,不知道卢员外去了哪里,莫要被波及啊!”
梁中书和王太守已经收到了朝廷下发的让他们配合朝廷大军准备两路进攻梁山的命令,已经准备在调兵遣将了。
“这……”
李固此时的内心里面好像是有千万个蚂蚁在咬,他是说还是不说,他真是犹如百爪挠心!
“李官家,老爷自梁山飞鸽传书送了书信在此!”
此时,卢家专管信鸽的小厮那边接到了卢俊义飞鸽传书,由于李固做贼心虚,叫他一旦有了卢俊义的消息,立马快报于他,那小厮拿了书信就一边喊着我,一边跑来。
“什么?”
梁中书、王太守、李固、王定几人同时听到了这个消息,都惊愕得不行。
李固倒算是解脱了,得了,这回也不用他来说了,这回有人替他说了,也让在场的梁中书等人听到了。
既然如此去,就不能怪他出卖卢俊义了!
“你再说一遍!”
梁中书指着那个小厮就厉声呵斥起来,那小厮吃了惊吓,楞在了原地,旁边王定是个武将,急脾气,上去劈手夺下了那书信,恭恭敬敬给了梁中书观看。
梁中书看完,脸色是由白变黄,由黄变紫,由紫便青,再由青便黑,简直是羞死包公,气死张飞,浑如锅底,恰似黑炭!
“卢!俊!义!”
梁中书看完了这封信,是咬牙切齿,两只死鱼眼瞪的老大,明显是十分的愤怒!
他这边还来巴结卢俊义呢,没想到人家早就和梁山贼寇有了挂连!
打脸啊,这对于那梁中书来说,岂不是啪啪打脸吗?
“好个卢俊义,胆敢勾结梁山贼寇,你们也都是从犯!”
梁中书暴怒而起,把茶碗直接摔在了李固面前。
李固也顾不得这地上全是碎瓷片了,双腿“噗通”一下就跪在地上,磕头不止道,“中书大人容禀报,不关小人一干人等的事情,全是他卢俊义勾结梁山贼寇啊!”
“你,从实招来,那卢俊义究竟是何时开始勾结梁山贼寇的,若是属实,饶你性命,若不,叫你一家老小,肉片片飞!”
梁中书就是不吓唬李固,李固都得一五一十十五二十,添油加醋的说上一回,就更别提现在梁中书又吓了他一遭,更是咧着个大嘴,张嘴就哇啦哇啦个没完啊!
“月前那燕小乙曾带回来两个人来,一文一武,那男的,便是那火烧了沧州大军草料场,犯下了弥天大罪的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另一个文士不知是谁,那林冲是梁山贼寇,更是那卢俊义师弟。”
“林冲!”
梁中书大惊失色,林冲当初风雪山神庙,火烧草料场的事情他知道,没想到林冲竟然亲自到了大名府了!
“林冲是卢俊义师弟,既然你早就知晓,为何不来报官抓捕?”
旁边王太守质问起来。
“太守啊,全是那卢俊义太过厉害,他勒令我等不许透露出半点风声出去,如若不然,必然将我们大死,小人实在是不敢啊,若不是今日中书老爷前来,小人这心里都快憋闷死了!”
李固声泪俱下的演技让在场的梁中书和王太守都信以为真,丝毫没有任何的怀疑。
可实际上这件事情完全就是子虚乌有,完全是那该死的李固临时编造出来,给卢俊义凑材料的!
“中书大人,要是如此来看球,那卢俊义可能与梁山贼寇早有勾结,昔日‘急先锋’索超去援助济州太守张叔夜,被梁山击败,怕是这卢俊义从中通风报信而至使如此!”
王太守发散思维一分析,认为卢俊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