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宁这么一解释，莫渊也就懂了。

不仅仅是因为S级人格本身少见，还因为一个人本来就很难同时出现两个同等级的人格。

每个人都有好有坏，好人就光明系人格更强，坏人则黑暗系人格更强。

基本都是一个强，另一个就弱，很少有出现两者平级的情况，双A双B双C级人格都是如此。

这种情况下，再加上S级人格的稀有与罕见性。双S级人格是史无前例，空前绝后也就不足为怪了。

同时，他竟还意外得知黑暗黎明如今的领袖，竟然分别拥有一个S级和一个A级人格。

这天赋同样堪称恐怖啊！难怪能在这个时代中创办下黑暗黎明这么大一个组织。

想来，国内外七大组织和各国官方特殊部门的首脑级人物，在这方面的天赋都不差。

人格应该至少都是A级起步，不然也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拥有今天的这种实力。相比于我，他们才是真正的天选之子。

莫渊在心中如此这般感慨道。自家人知自家事，很有自知之明的莫渊，明白自己这双S级人格并不是天生的，而是因为后天特殊原因才产生的。

他一个人拥有了两个人的人格力量。这才成为了史无前例的双S级人格拥有者。

要是换作他自己的天赋，别说双S了，能有一个A，就谢天谢地了。

双A级根本不可能，一个A一个B，大概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如此一对比，这差距果然不是一般化的大。

两人边走边聊，气氛越发融洽。

莫渊转而开始向白宁询问到底应该如何觉醒人格，使用人格力量。

白宁没有立即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有些神秘兮兮的眨着一只眼睛，笑道:“这个嘛，先不着急告诉你，等回头你就知道了。”

“人格即是自我，想要让它爆发出真正的潜力，最快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想办法遭受到强烈的刺激。”

“至于具体要怎么做？为了避免你听过之后吃不下早饭，所以我想还是到时候再说吧。反正咱们今天的任务就是这个，你早晚都会知道的，不急于这一会。”

莫渊听到白宁这么说，很想告诉后者，她这般意味深长，意有所指，却偏偏含糊不清的回答，反而是让他更加不安，更加没胃口吃早饭。

只是还不等莫渊吐槽出声，白宁转而又关心起了另一个问题。

“对了，你挑选好自己要驾驭的厉鬼和要完成的新手任务了吗？”

这个问题显然也是莫渊在意的，他当即精神一震，微微挺直脊背，认真而郑重的说道:“选好了，我挑选的任务是第五大道。要驾驭的第一只厉鬼是残念级的苍白鬼手。”

听到莫渊前半句话，白宁眼前微微一亮。不自主的轻轻颔首，显然是在无声肯定莫渊的选择。

只是白宁还没来的及开口夸赞莫渊，说其有眼光，选的好。那些任务中就数这个任务最好完成，也最为安全。

话都还没到嘴边呢，她就又听到了莫渊马不停蹄说出来的后半句话。当即狠狠一怔，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白宁的脚步不受控制的一顿，脸色更是有着一瞬间的涨红。

随后，她便转过头来，直勾勾的盯着莫渊。脸上的表情很是一言难尽，相当的复杂。

莫渊尝试着解读了一下，觉得自己这位便宜导师，此时的表情就是无声的在说，你说啥？你再说一遍，你确定不是在逗我？究竟是你说错了，还是你老师我听错了？

好吧，必须承认，这确实来的有点突然和令人感到意外。尤其是经过前天的那场事情，

白宁自然还记得苍白鬼手的身份和由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当然也算不上好。

作为一个学生，当着自己老师的面，说要驾驭和她有仇的厉鬼，总给人一种不大好的感觉。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暗戳戳的想要欺师灭祖。

其实莫凡在刚刚看到这个名字之时，也不禁吓了一跳。

可看到后面的介绍，莫渊就知道自己没搞错。这苍白鬼手的的确确就是那天和白宁在教室里大战的怨灵。

它当时被白宁重创，负伤逃走。后来学校又请来了其他的猎魔人，顺利将已经重伤的对方彻底抓获，关押。

同时，因为在教室里被白宁用鬼剪刀重创的原因，那一下捅的可能是真的有点狠。

加之事后对方又负隅顽抗，再度受伤，接连打击之下，自身恐怖等级竟然接连暴降。

如今已经是从一只实力颇为不错的怨灵，变成了可怜兮兮的小残念。连自主意识都没有了，就只剩下了一个单纯的不断想要报仇的简单念头，可谓凄惨可怜至极。

也正因为如今它恐怖等级很低，所以才会被列入到名单之中，也才会被莫渊看上。

残念嘛，必须寄居在某件物品上。同时，自身没有完善的自主意识，只有简单的念头。很大程度上，依靠本能行事。

因为无法离开寄居物品，会轻而易举的被阳光

杀死，所以很弱，很好驾驭。

不得不说，命运真的很奇妙，莫渊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还会和这只鬼产生交集。

在知道对方的遭遇之后，再看到这只鬼，莫渊心情就很复杂，本能的就多关注了一些。

然后再一仔细，看到对方所拥有的几种灵异能力后，不知什么原因，他就动了心，想要驾驭这个鬼。

只是此刻对上白宁那直勾勾的眼神，即便早有心理准备，莫渊还是不禁有些心虚。

毕竟换位思考一下，他若是老师，自己刚收的新学生，上来就想要驾驭掌控一只和自己有深仇大恨，恨不得自己死而后快的厉鬼，他也是肯定无法不去多想的。

会产生不满和猜疑的想法，很正常。这是人之常情，尤其是在这个圈子里，信任这种东西更是难得。

大家彼此提防，相互警惕才是正常的。若不小心翼翼，只怕一个个的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莫渊觉得，就算是拥有乐观人格的白宁，脾气要比其他猎魔人好上很多，这个时候也很难不多想吧。

感受着那审视而探究的目光，莫渊只觉有点怂，有些后悔这么快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下意识的想要缩缩脖子，然后转移目光。可莫渊仔细想了想，又觉得自己没啥错。为什么要心虚？这不更加容易让人多想吗？

他身正不怕影子歪，心中坦荡，根本没有那些不好的想法。没有啥好怕的。

或许他在做出这个选择的时候，的确是掺杂了一些私人情感。有些可怜对方，不希望它落得这种凄惨的结局。

无法报仇也就算了，还要被一直关押，甚至以后说不准还要被做成诅咒物品。

这实在是太惨了一点，与其如此，倒不如被他驾驭。好歹又重新恢复了实力，变强了，并获得自由的机会不是？

只是莫渊仍旧可以拍着胸膛，保证这种私人情感只是次要原因。他更多的还是看中了苍白鬼手所拥有的几个能力。

他是有合理理由的，所以没什么好怕的。

念头划过脑海，莫渊当即打消了想要退缩的想法。一咬牙，心一横，鼓起勇气，坦然与白宁对视。口中还用尽可能镇定而认真的语气说道:“老师，我真的觉得它很适合我。”

“它的能力真的很强。至少在达到厉鬼级之前，它都算是很强的诡异。我觉得我没理由错过它。”

白宁仍旧沉默，依旧那么直直的盯着莫渊。

又过了半晌，直到莫渊感觉自己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已经是要在白宁的凝视之下败退下来。

然而，白宁却是忽然展颜一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用让莫渊感到有些复杂和难以描述的语气说道:“你小子果然不同寻常。”

“或许你能拥有这样高的御灵天赋，不是没有道理的。你和我曾经认识的某个人真的很像。”

顿了一下，白宁重新转过身，抬腿迈步向前走，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这也就是因为你身体的原因，你不得不成为御灵师，以此保命。不然的话，我就是用绑的，也要让你成为猎魔人，而不是御灵师。”

僵硬凝固的气氛被打破，见白宁又笑了起来，神情恢复正常，莫渊便暗松了口气。

看自家老师这态度，应该并没有太过介意这件事情。至少没有生气，更没有对他产生不好的怀疑。

哪怕不确定白宁是真的没多想，还是表面客气，心里已经暗暗给他记了一笔，莫渊并不在乎，他要求不高。

白宁这样，他就已经很满意了。换作那种真正脾气古怪，甚至不好的猎魔人和御灵师，只怕这个时候，已经给他一巴掌，或踹他两脚了。

白宁老师还是比较好说话的呀！莫渊在心中如此感慨道。赶紧加快速度，追上了快要走远的白宁。

“老师很讨厌御灵师吗？”追上去后，莫渊觉得气氛还需要继续缓和，所以便小心翼翼的找了个话题，想要和白宁继续交流。

这次白宁没过多犹豫，直截了当的回答道:“我确实不喜欢御灵师，毕竟他们总是死的很快。并且死后体内的厉鬼原地复苏，处理起来也往往很麻烦。而且一个个全部都是三观有问题的疯子，变态，真的很难相处。”

莫渊刚想要讨好的附和点头。然而，紧接着就听到白宁叹息一声，又补充了半句。

“只是我有多讨厌御灵师，在他们真正牺牲的时候，就有多敬畏他们。”

“无论他们是因何驾驭厉鬼，机缘巧合之下的被迫也好，深思熟虑后的主动也罢。无一例外，在那一刻，他们都是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