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回马场很大。
有两块超大的草坪。
一块空旷无物,适合骏马奔驰,称作跑马场。
秦雨濛和谢遇正在那里完成他们的任务,已经失败两次,正调整心态挑战第三次。
一块设置各式各样的高低障碍,专业的马术选手经常在这里训练,称作训练场。
江舒予他们的任务,要在这里完成。
马场的马很温顺,即使陌生人靠近也没表现出一丝不耐,反而仰起头,发出惬意的嘶鸣。
严浩为他们挑了一匹叫早早的枣红色马。
耐心教导了各种关于骑马的细节后,拉着牵引绳,让他们骑在马背上感受一下。
严浩对江舒予的好感度已经飙升至“80”。
江舒予现在对马术的掌控,不逊任何人。
只见她手握缰绳,脚踩马镫,借助脚掌和双臂的力道,长腿一伸,翻身上马。
动作干脆,英姿飒爽,完全看不出是初学者的姿态。
坐在马背,挺直背脊,逆着光,低眸一笑:“教练,是这样吗?”
严浩看呆了。
他从没见过领悟力这么高的人,仅凭字面上的意思,完美掌握技巧,不露怯,不迟疑,自信张扬。
竖起大拇指:“做得很好!”
好感度:90。
叶司白站在马的旁边,抬头看着江舒予。
那低眸的一丝浅笑,如同鹅羽的软绒,轻轻划过他的心底,带来一丝薄如蝉翼的悸动,浅却清晰。
好感度:25。
【江舒予好厉害,这么点时间学的有模有样】
【谁知道她是真不会还是假不会,扮猪吃老虎的人多得是,别被骗了,指不定是别人洗白的套路】
【江舒予除了仪态差,穿着怪,有做过什么需要洗白的不好事情吗?】
严浩拉着牵引绳,带江舒予绕场走了一圈。
几次松手,示意江舒予自己抓好缰绳,掌控早早的方向。
江舒予每次都做的很好,甚至可以离开教练的牵引,自行驱马奔跑。
马踏飞燕的任务只需一人完成即可。
江舒予的表现,完全有能力胜任,和叶司白商量后,便由她来完成。
她挺喜欢叶司白这一点的,没有大男子主义,把男女放在同等位置,谁有能力,谁就去做这件事,给予她绝对的尊重。
“小心一点。”
“马虽然温顺,自己也要多加注意。”
“如果感到不适,马上停止。”
“不用害怕罚时,就当休息。”
除了叮嘱她注意安全的时候,特别啰嗦外。
骑马没问题。
严浩带江舒予训练跨越低横木。
江舒予与早早配合的天衣无缝,三处低横木连跨,又快又好,完全称得上运动员级别。
马儿面对障碍物起跳时,最大的动力与信心来自它的骑手。
骑手如果畏惧,马儿一定逃避。
显然,江舒予做得很好,非常好。
到了正式挑战。
一人一马站在黄线前,只等严浩一声令下,开始奔跑。
这时,另外一个身着教练服的男人走过来,跟严浩说了几句话。
严浩眉头一皱:“怎么会这样?”
男人耸耸肩膀:“谁知道,你快去吧,这里我来接手。”
严浩只能将手上的东西交给男人,转身与江舒予沟通了几句,离开训练场。
“江小姐,不好意思,您需要换一匹马,这匹马是我们一位顾客的,他还有一个小时到达,在这之前,我们需要把马清洗干净。”
男人对着江舒予说。
江舒予眉梢一挑,俯下身子,手臂交叠撑在马背上,一脸看戏样的看着男人:“好啊。”
...
...
“任务完成!”
第五次挑战,秦雨濛和谢遇总算过关了。
接过教练手里的酒杯形银质小牌。
秦雨濛高兴地亲了亲。
看向谢遇:“谢遇,我们走吧。”却发现谢遇的眼睛盯着远处的训练场,一动不动。
跑马场和训练场用白色栅栏简单隔开,两边的情况相互可以看到。
“谢遇,要过去看看吗?”
秦雨濛很聪明,一下想到什么,笑得眯起眼睛问谢遇。
谢遇:“看什么?”
“当然是看……”秦雨濛停顿了一下。
谢遇侧头看她,眉心似蹙非蹙。
“看我的叶神了。”
秦雨濛话锋一转,人美声甜。
谢遇勾起嘴角:“走吧。”
...
...
江舒予的新教练叫韩童,人黑面冷,表情严肃,跟谁欠了他几百万似的。
只有目光落到江舒予身上的时候,表情会柔和一点。
好感度嘛,很低,只有“10”。
他为江舒予挑了一匹体型娇小的黑色马:“这马叫影子,四岁,母的,适合你们女生骑。”
性格、习性一类的重要信息,没有提。
江舒予无所谓。
握住缰绳,翻身上马,很明显感觉到马肚子鼓了一下,似有不适。
“走,我带你去训练场,和影子磨合磨合。”
韩童拉着牵引绳,带江舒予在训练场绕圈。
江舒予全程保持微笑,淡定的如在马场观光。
影子却截然相反,越来越不耐。
耳朵前后摆动频繁,鼻息不停发出短促的呼气声。
身后的尾巴一来一回扫动,煽出来的风带着寒意,直逼她背脊。
这是马生气的象征,要小心。
“韩教练,我们开始吧。”
绕过一圈后。
江舒予主动开口。
下午四点之前要完成所有任务,她可没工夫在这里耗费时间。
越快完成越好。
她要拿第一。
“行。”
韩童松开手。
眼皮低垂的瞬间,一抹别有用心的深意从他眼底浮出。
江舒予瞥到了。
眉心一展,唇角扬起。
一抹似花瓣般娇艳的笑容,徐徐绽开,蛊惑人心。
双手握住缰绳,指挥影子去黄线位置站定。
韩童拿出计时器。
口哨含在嘴中,用力吹出一声哨响。
宽阔的草坪。
刺目的骄阳。
身着马术服的女孩手握缰绳,端坐在马背。
她气质高华,眉眼冷艳,嘴角噙着淡淡的笑。
随着哨声一响,驱马前行,身子微微前倾。
三十厘米高的低横木有三个,近在眼前,只要顺利,不用三十秒就能完成。
然而。
第一个低横木前。
影子停了下来。
任凭江舒予如何控制缰绳,传递信息,影子岿然不动,不予理会。
...
...
训练场外的休息处。
叶司白站在白色栅栏前,认真观察江舒予的情况。
情况似乎不好,黑色马匹停滞不前,没有回应江舒予的任何指挥。
谢遇和秦雨濛走了过来。
秦雨濛看着叶司白,还没说话,眼就带着三分笑:“司白哥,你好像很紧张。”
叶司白一怔,低眸“嗯”了一声,复又抬眸。
目光仍落在江舒予身上,没有改变。
“马有问题。”
谢遇亦看着江舒予。
他从小在国外长大,接触的马比接触的人多,一眼看出问题出在哪。
江舒予的身形和控制马匹的方式都是对的,很专业。
但那匹马,不对劲。
一直在吐舌头,动耳朵,摇头晃脑。
这是马处于极度焦虑时才有的表现。
叶司白不懂这方面的事,听谢遇这么说,心头一震,还未给出反应,耳边响起秦雨濛的惊呼。
“你们快看!舒舒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