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火红的阳光下笼罩的山庄,透着一丝诡异。
周云雨看着那些面无其实、谈笑风声的人,脊背一阵阵发凉,他声音沙哑地问道:“他们所有人都中蛊了吗?”
洛明川摇头,“暂时说不清楚。”
周云雨:“要怎么样才能弄清楚。”
洛明川转头看了他一眼,“我想知道,若是知道这些人有问题,你想怎么样?!”
周云雨心里一沉,哑着嗓子问道:“你的意思呢?”
洛明川双手抱臂,无所谓地说道:“我听你的。”你是老板,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周云雨眼睛微眯,一时拿不准洛明川的心思,“洛姑娘什么意思?”
洛明川勾了勾唇角,淡淡地说道:“字面上意思。”
周云雨的目光在那些谈笑风生的人身上扫了一圈,“这些人都是来山庄里做客的。那些人在他们身上下手,真是够歹毒的。”
那你呢?
洛明川淡淡地睨了他一眼,你是会比他们更狠?还是会比他们更会隐藏?
周云雨不满地瞪了她一眼,“你那样看着我做什么,我是那种心狠手辣的人吗?”
洛明川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一个半步宗师的庄子,会是什么好性儿吗?”是不是的,你心里没数吗?
周云雨被气笑了,“在洛姑娘的眼里,周某竟然是这样的人?!我若是真有那本事,还会出现周飞的事情?!”
谁知道是不是你们两人里应外合,演戏给别人看的?
洛明川勾了勾唇角,“你是什么样的人,跟我半文钱的关系都没有。我只想知道,这些人你到底想要怎么处理。”
周云雨叹息道:“他们都是因为我的请柬过来的。却是没有想到,竟然成了如今这样的局面。看到他们受伤,我的心里已经很过意不去了········唉,我·······还请洛姑娘帮我这个忙。”
什么忙?是杀还是留?
洛明川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当然是留了!
周云雨不满地瞪着她,“希望洛姑娘能给他们解蛊。”
“这个可不容易。”洛明川摇头道,“你在不惊动其他人的情况下,悄悄地带一个人来找我。”
周云雨:“········”看着洛明川的背影,无声地蠕动了几下嘴巴。你不是有迷药吗?一包下去,够所有人睡着的。
这样你不就是神不知鬼不觉,想干嘛就干嘛了吗?
为何非得要我去做这些看上去很傻的事情?!
·············
夜幕降临,好似弯钩的月亮懒洋洋地挂在天上。
春草坐在屋顶,往嘴里丢了一颗话说,含糊不清地说道:“今晚的夜色不怎么样,连颗星星都没有。”
夏露不满地瞪了她一眼,“姑娘又不是让你来看星星的。”
“唉!”春草无奈地叹了口气,不满地抱怨道,“这个山庄里的麻烦事儿可真多!”
夏露盯着不远处的院子,压低声音道:“行了,少说几句吧。”免得坏了姑娘的事情。
另外一边房顶上,洛明川和周云雨两人掩映在暗影之中。周云雨压低声音问道:“姑娘确定问题是出在这几个院子里?”
洛明川十分坦然地说道:“我不确定。也不知道今晚会不会有收获,更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会有收获。”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被下了面子,周云雨也不好发火,他讪讪地说道:“姑娘教训地是。”
洛明川懒得理会他,两个人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跟整个夜色融为一体。
夜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一缕淡淡的花香从鼻间掠过。远处响了几声不知名的虫鸣。睡在屋子里的人翻了个身,然后重新响起了鼾声。
秦沐远站在左铭堂的身旁,借着大树的掩映挡住了身形。看着左铭堂冷凝的侧脸,低声问道:“公子觉得,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关我们什么事?”左铭堂冷哼一声,嘴上不管,可脚下却没有动弹的意思。
“沙沙沙”
树叶再次被夜风吹响,不知名的虫鸣再次响起。
“嗖——”洛明川像是一支离弦的箭一般,朝着一个方向奔去。
怎么回事?
待周云雨跟过去时,便看到洛明川手里抓着一个人。不知道是她太强了,还是对方太脓包了,竟然就这样昏了过去。
洛明川随手将人丢给了他,“我若是没有猜错的话,他就是控蛊的人。下手轻一些,别将人给弄死了。”
周云雨沉声问道:“若是死了,后有什么后果?”
洛明川:“轻则打草惊蛇,断了线索,重则,那些中蛊的人全部死掉。”
周云雨惊讶地问道:“你不是说,他们中的不是子母蛊吗?”
洛明川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我也没说他母蛊在他的身上呀?你说你这个人·······”
话音未落,两个人同时向院子的东南角飞去。周云雨纵身一跃,蹿进了屋子里。
“阴险!”屋子里的人暗骂一声,抓起一把粉末便向周云雨扬来。趁着他躲闪之际,纵身向后窗蹿去。
身子刚蹿出一半儿,便被洛明川一脚踹了回来。
李静安恶狠狠地瞪着洛明川,“卑鄙!”
洛明川懒得跟他废话,一拳挥过来,便将他的下巴卸了下来。
周云雨一边将人扭住,一边不忘廖侃,“洛姑娘这脾气,真是的!”
洛明川冷哼一声,“难道周庄主就不担心功亏一篑?!”她是担心他嘴里藏了毒囊会自尽好吗?
她确实不是一个大度的人,可那不痛不痒的骂声,她倒是不在乎。
周云雨点头,“是我狭隘了。”
“行了!”洛明川懒得跟他掰扯,“你将人叫过来,就在这里连夜突审吧。”免得夜长梦多。
两个人的声音不大,可也足够左铭堂两人听见了。只是听到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称呼,属实是心有不甘。
周云雨倒是会做人,对着左铭堂和秦沐远的方向一拱手,“有劳左公子了。”
左铭堂弹了弹衣襟,轻咳一声,“庄主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