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勒·福斯特仔细地擦拭着自己的长剑,这把父亲交予自己的武器终于要派上用场了,不是用于和其他人比拼武技,而是夺走即将面对的敌人的生命。
昨天下午,身为同盟军队最高指挥官的夏鲁巴·巴斯克斯将军下达了进攻命令,当前晚上,军营里杀牛宰羊,全体官兵大快朵颐了一番,然后养精蓄锐了一宿,天蒙蒙亮的时候,战斗便打响了。
同盟军队首先要克服的便是围绕着护教军堡垒的三道壕沟,为此他们专门准备了用于往壕沟里填土的战车,战车的面设有防御用的盾板,车的侧面与车的顶部蒙有牛皮,可保护士兵在推进战车时避免遭到对方弓箭的攻击,在推至壕沟边上后,将车上装载的土石投入壕沟中。这样的战车一共准备了二十辆。
对此敌人的守军当然不会无动于衷地等待自己的防御被突破,大量的弓箭、弩炮、投石射向正在推进的填壕战车。战车的损耗超出了同盟军队之前的预估,当第一道壕沟被土石填出三条较宽的通道时,就损失了8辆,当第二道壕沟可以通过时,填壕车就只剩下两辆了,另外还有好几百人的死伤。
巴斯克斯将军黑着脸下令执行第二种方案,大量被从后方搜集而来的囚犯(也有很多倒霉的平民)背着乘满沙土的麻袋往第三道壕沟冲锋。
奎勒用怜悯的眼光看着那些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的可怜人,他们像一群搬运东西的蚂蚁一般,一群一群地拼命向壕沟跑去,沿途不断有人被箭失或石头击中,倒在地上后,有的再也爬不起来,有的则是挣扎着躲避着后方同伴的踩踏。
终于有幸运的人跑到了第三道壕沟的边上,他们扔下一路背着的沙土袋,然后毫不迟疑地又开始往回跑,这些人是幸运的,扔一个麻袋就意味他们的刑罚将会减轻一等。
在守军集中火力阻止第三道壕沟被填平时,巴斯克斯组织人手对前面两道壕沟的通道进行加宽,最终他们正面的一段大概200码长度的壕沟可以让大队人马通过了。
“该我们上场了!”
奎克面色一凛,将面罩式的头盔往头上一扣。
“孩子。”巴斯克斯将军就在奎克的身边,他一把摁住奎克的肩膀,然后和他来了个拥抱,两人身上的铁甲发出响亮的碰撞声。
“我和你的父亲都会为你感到骄傲的。”
巴斯克斯与奎勒的父亲福斯特侯爵也是相识已久,他看待奎勒就像是看自己的子侄一般。
奎勒看着巴斯克斯将军,默默无言地点了点头,转身去寻找已经准备已久的部下了,很快和他们汇合在一起,跟随着分配给自己的攻城车就出发了,他们这支队伍的目标位于堡垒大门右侧大概二十米左右的地方,
负责登城作战的部队人人身着精良的铠甲,手里拿着各自最趁手的兵器,他们都是武艺精湛的贵族子弟或职业斗士。虽然分配到攻城车,但是车子是不用他们去推的,自有一群杂役士兵干这个活儿,他们喊着响亮的号子,推着攻城车一步步地艰难得向目标前进。
角湾同盟军队装备的攻城车是一种塔状结构,底部左右各安着三个轮子以供攻城车移动,杂役士兵的身上虽然没有什么正儿八经的防护,但是攻城车左右的推杆上装有盾牌,为他们遮挡射来的箭失。至于奎勒等人,则躬身躲在车子的后面,高举着圆盾,亦步亦趋地跟着车子前进。
沿途都是之前因为填战壕而丧命的人,有些躺在地上人似乎还没死,伸手向正在进攻的部队呼救,但是这个关键的时候没人理会他们。
奎勒努力让自己不去理会沿途听到的哀嚎,将精力集中在前面的路上。从堡垒里射出的箭失在攻城车上制造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刺激着车子后面每个人的心脏。
要是没有前面那辆高大的车子挡着,自己和同伴会被射成一群刺猬把?奎勒如此想到。
可怕的战场环境让人无法静下心来估算时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见哐当一声巨响,这是攻城车顶端的踏板落了下来,踏板的下面有一个镐状装置,踏板落下后,这个镐状物就牢牢地扣在墙垛上,也让攻城车紧紧地贴在城墙上,这个状态下,敌人在短时间内没有办法弄走攻城车的。
“杀!”一听到踏板碰撞城墙的声音,奎勒立刻拔出自己的长剑大喊。
“为了胜利!为了同盟!为了一切忍受教会不公的人,冲上去!”
他在自己的话音还未落时就纵身第一个踏上了攻城车上的梯子,举着盾牌,擎着利剑,一幅视死如归的样子。奎勒的部下们被他制造的气氛所感染,也举着武器一拥而上。
攻城车的顶部有一个方形的开口,连接着下面的梯子,奎勒通过这个开口来到塔状结构的最顶层,然后几步通过已经搭在城墙上的踏板。他很快就遇到了阻止他的人,一个护教军的士兵,手持着长矛,尖锐的矛头狠狠地朝他刺过来。
在有余力的情况下,奎勒不大想主动验证自己身上铠甲的防御效果,他侧身躲过了矛头,然后将盾牌贴在自己胸前纵身急速突进,他原本的体重加上铠甲大概有400多磅重
,这种情况下产生的冲击力是可怕的,聚集在攻登程点附近的护教军士兵几乎被他撞散了,当面一个被盾牌撞到的士兵甚至直接倒下不省人事。
趁着这一宝贵的机会,奎勒立刻向继续向前突进,为跟在他后面的兄弟让出位置,只是这一次他挥舞起自己的长剑。几个呼吸间就至少给三人制造了可怕的伤口。
守城的士兵并都是刚刚差点被撞散的弱鸡,很快也有装备精良不弱于奎勒他们的护教军精锐赶来,与已经登上城墙的新教军队混战在一起。
一时间,喊杀声、惨叫声、刀剑和盔甲的碰撞声充斥着整段城墙,沸反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