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道:“我不觉得阿萍姑娘会因男女之情而假死离开王府,阿萍姑娘本就是妾侍,即使是善妒闹脾气,大可出走几日,却不至于为此假死。”
祁语宁道:“可阿萍姑娘与人无仇无怨的,谁会费心策划她假死之事?
倘若带走阿萍之人是朝着我哥来的,那就直接绑走阿萍便是,何必如此大费周章要让阿萍假死呢?”
陆泽道:“你还记得我们是为何来北城的吗?”
祁语宁自是记得事为了确定阿萍是否是陛下女儿的身份而来。
祁语宁看着陆泽道:“你得意思是阿萍觉得自个儿的身份暴露了?可是暴露了不是一件好事吗?”
陆泽道:“可不见得,阿萍若是知晓自己的身份,早就该回京明说,一直没有回京就只有一个原因,她没法说出自己的身份来,身份暴露只得假死离去,让怀疑她的人以为她已经去世了。”
祁宇安云里雾里地问着祁语宁道:“妹妹,你们说阿萍的身份暴露?她有什么身份?”
陆泽道:“祁王兄,你可知晓阿萍姑娘的生辰八字?是哪年所生的?”
祁宇安摇头道:“我并不知她的生辰具体是哪一日,她今年应当是二十或是二十一?”
祁语宁道:“哥,你怎能连枕边人的生辰都不知晓?”
祁宇安道:“我素来不记这些的,你们说的阿萍的身份是怎么回事?”
陆泽缓声道:“阿萍的身份如今不能告知给王爷,想必王爷应该不想要知晓。”
祁语宁看着陆泽道:“为何不告诉我哥?”
陆泽道:“若是阿萍觉得王爷可靠的话,就不会宁愿有孕选择假死离去,只能说明她都没法去相信腹中孩儿的亲爹,如今的当务之急,是得要尽快找到阿萍姑娘。”
祁宇安皱眉道:“阿萍到底是什么身份?”
祁语宁看着祁宇安道:“哥,陆泽说的对,若是阿萍想要告诉你她的身份,她定不会选择假死离去,只能说明她还不够信任你……
何况这一切还只是我与陆泽的猜度而已,所以暂时不能告诉您阿萍的身世。哥哥,你应该尽快去找阿萍才是。”
阿萍姑娘怀有身孕,她又以为自己身份暴露,还不知会如何东躲西藏。
祁语宁虽没有怀过孕,却也听过怀孕夫人之艰辛。
只希望能够早日找到阿萍,早日知晓她的身世之谜。
祁宇安独自走到了阿萍的房中,望着房中的一切,想起阿萍离开的前一夜。
她究竟是什么身份?宁愿选择假死离开,也不想去信任他?
三年的感情,在她眼中还不值得让他信赖吗?
……
祁语宁与陆泽回到房中。
陆昀与灵灵还有丫鬟们玩着捉迷藏。
陆昀与丫鬟们躲起来,灵灵寻人,丫鬟们自是逗着灵灵的躲得错漏百出,没让灵灵多找,她们就露了马脚。
只有陆昀,灵灵和丫鬟们找遍整个房间角落都没有找到。
灵灵不禁都着急哭了,“叔叔呢?叔叔不见了。”
祁语宁与陆泽回来时,便见到灵灵哭着喊着要叔叔。
祁语宁抱起在哭的灵灵道:“灵灵不哭。”
灵灵撅着小嘴道:“我找不到叔叔了,灵灵输了。”
祁语宁道:“不过是一场游戏而已,娘亲爹爹帮你一起找叔叔。”
陆泽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陆昀,不禁蹙眉道:“这混小子不会玩到一半逃走了吧?”
“我没逃,是你们睁眼瞎,我明明就在边上,你们却见不到我!”陆昀从门后边出来道,“你们哪里都找了,怎么独独不找门后呢?”
陆泽道:“谁玩捉迷藏会躲到这么显而易见的地方?”
陆昀道:“这叫做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灵灵输了!”
灵灵歪着小脑袋,不服气道:“灵灵还要玩捉迷藏。”
祁语宁缓缓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陆泽,你说阿萍姑娘会不会还在北城?”
陆泽道:“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北城的冬日不好赶路,她怀有身孕本就举步维艰,她与嬷嬷两个女子必定走不远,也不敢在有人查探时候走远。”
祁语宁连命丫鬟找来了何管家吩咐道:“你去对外说,王爷因阿萍姑娘离世,悲恸过度成疾,茶不思饭不想,已无几日的功夫能活了,怕是这个年都过不去了。”
何管家连声道:“郡主,若说王爷命不久矣,恐怕会引得军中人心惶惶。”
祁语宁道:“军中有我在,如今更要紧的是得要先找到阿萍姑娘。”
北城如今尚属安稳,也无战事,祁宇安病重也扰乱不了什么军心。
可倘若要是阿萍姑娘还在北城的话,祁语宁想,她在得知祁王病危时,定会出现的。
夜里,祁语宁哄睡了灵灵之后,对着陆泽叹气道:“本想着能见到阿萍姑娘的,可没想到却是出了这桩事。
你说我的猜想会不会是真的?阿萍与太子被互换了,所以阿萍才不敢与秦家与皇后对抗,得知她的
身份可能暴露在秦家跟前时,宁可假死离去……”
陆泽道:“秦家人哪敢光明正大将手伸到北城来打探此事?”
“秦国舅家的人不敢,但是秦峰的人不是在四处找寻阿萍吗?”
祁语宁道,“此秦家非彼秦家,你说会不会是秦峰的人打探阿萍的消息,被阿萍误认为是秦国舅府在打探她?所以才会假死离去?”
陆泽道:“倒也不能排除这个可能,如今只望着阿萍得知祁王命不久矣,可以过来见一面祁王兄,只望她不要如此绝情。”
祁语宁道:“我想她会来的。”
……
北城的一处小院落之中。
阿萍摸着自个儿的小腹总是难以心安,她躲在此处已快大半个月了,本是想要去善城的,可北城的冬日冷得厉害,路上赶路更是劳累。
她正是碰上了孕吐厉害的时候,根本就没法上路,这个孩子折磨她厉害。
已经失去过一个孩子了,阿萍自然不舍得赶路再失去一个孩子,便在此处小宅院里暂住。
“萍萍。”
秦嬷嬷从外边归来,将身上的花白假发去掉,万分紧张地道:“萍萍,外边说祁王他,他因你去世悲恸过度病倒了,整日里茶饭不思,也吃不下去药,怕是撑不过这个冬日里了。”
阿萍抚着自个儿小腹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