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归来时,天色已暗,没在房中发现祁语宁的身影,去了膳房之中,见着祁语宁在揉着面,她那张未施粉黛的脸上沾染了不少白白的面粉。
陆泽进去膳房里边,朝着祁语宁轻笑,拿着自己帕子给她擦了脸上沾染的面粉道:“你怎么想到来下厨了?”
祁语宁道:“今日是你的生辰,想给你做长寿面。”
陆泽握着祁语宁的手道:“让厨子做就是了,你可饶了我吧,家中有我娘一个做得难吃的就足够了!”
祁语宁满是不悦道:“我今日可是忙活了一日,特意给你做的长寿面,你连吃都没吃竟然嫌弃难吃!我白费这个心思了!”
陆泽见祁语宁发恼,连道:“我只是怕你累着而已。”
祁语宁轻哼了一声,“今日不管怎样,你需得把我做得长寿面给吃了。”
祁语宁本还想做的精致好吃些的,这会儿不管面条一端粗一端细的,全都下入了锅中。
陆泽咳嗽了一声道:“要往锅里下面条,是不是得先加水呢?”
祁语宁第一次下厨,她哪里能知晓面条要不要加水,看着一旁的厨子朝着她点头,祁语宁才舀起来一碗水放入了锅中。
祁语宁望着陆泽道:“这可是本郡主第一次做面,你可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这辈子除了你能吃到本郡主亲手下的面,别人可绝无这种待遇的!”
陆泽轻轻一笑道:“的确是为夫的“福气”!”
祁语宁可不顾陆泽的阴阳怪气,只道:“既知是福气就好好受着!”
一刻钟钟后,陆泽见着一碗不加任何调料的清汤面出来,倒也庆幸,祁语宁至少不会像他娘亲那般往里边添些不该添的调料。
祁语宁满是期待地见着陆泽吃下去了面。
今日除了长寿面,倒还有一桌子的好菜。
回到院中用膳,陆泽给祁语宁夹了一块她爱吃的蜜炙乳鸽,祁语宁闻着菜味便就捂着唇径直呕了出来。
体内一股反胃,恶心得她难受。
陆泽连让丫鬟去请着太医。
谷雨在一旁笑着道:“这应该就是孕吐了,我家嫂子怀我侄儿的时候也吐得厉害,一般有孕前三月都会呕吐恶心的。”
祁语宁只觉得挺奇妙的。
御医来时,恭敬地给祁语宁诊脉,御医脸色一喜,“恭喜摄政王,恭喜郡主,郡主确实是有喜了,这会儿犯恶心正是妇人有孕时孕吐罢了,可吃些清淡的,少吃多餐,或是多吃些酸口的。”
祁语宁身边的立春给了御医好些赏钱。
祁语宁摸着小腹,确定灵灵在自己腹中,没什么比这个更值得开心的事情。
御医走后,祁语宁拉着陆泽的手让他摸着自己的小腹,“灵灵真的在里边了,我能与灵灵血肉相融,这感觉实在是太奇妙了。”
陆泽见着祁语宁一脸的喜意,满是担忧道:“我还记得我娘怀陆昀的时候,孕吐的厉害,你不会也要吃那般苦头?”
“为了灵灵,吃多大的苦我都乐意!”
祁语宁轻抚着自己的小腹道:“不过我想灵灵是舍不得让我吃多少苦头的。”
陆泽淡声道:“灵灵的确很是乖巧,只希望赶紧到辛未年,能见到三岁多时候的小灵灵。”
祁语宁道:“灵灵一直埋怨我们没有空陪着她,等她出生后,你需好好安排公务,多陪陪小灵灵。”
陆泽应下:“嗯。”
三月春光正好,祁语宁却是被孕吐折磨得难受,陆泽又忙,她还没想陆泽担忧,只能自己一个人硬生生忍着难受。
直到了四月里,孕吐才渐渐消散,祁语宁发现小腹已经微隆了。
始元帝驾崩后的谥号也确认了,为仁宗。
始元帝的丧事盛大至极,文武百官送行,全城百姓也都前来相送,山呼万岁声接连不绝,论功过,始元帝必定是一个功大于过的好皇帝。
这么多百姓愿意前来相送,可见始元帝有多善待百姓。
始元帝送入陵寝后。
平柔公主回到公主府之中就得了一场病,祁语宁前去照料着平柔公主。
“娘。”
平柔公主握着祁语宁的手道:“听闻你前些时日吐的有些厉害,我都没能好好照顾你,实在是……”
祁语宁道:“事有轻重缓急,仁帝丧仪最为重要。”
平柔公主道:“这段时日也都亏了有你。”
“姐姐。”
赵姝抱着已经八个月的圆哥儿入内。
平柔见着赵姝前来道:“妹妹,你怎么来了?”
赵姝浅声道:“北城那边不宜离人了,我与王爷打算明日就要离开了,今日特来告辞的。”
祁语宁看着一旁已会叫娘亲的圆哥儿道:“嫂嫂,你们要一路保重。”
赵姝点头道:“嗯。”
翌日送走祁宇安与赵姝后,祁语宁望着偌大的祁王府,这近在咫尺的祁王府,却会有许久都没有主子了。
祁语宁回到了隔壁公主府,进了房中,见着陆泽刚沐浴出来,他的头发已经很长了,却还是扎不起来
。
这会儿头发的陆泽是最丑的时候,祁语宁见着陆泽轻笑道:“你倒还是短碎发与长发俊朗些,幸好我们成亲那会儿你不是这头发,太丑了!”
陆泽听着祁语宁此言,戴上了那顶假发,“这会儿可不丑了吧?”
祁语宁摇摇头道:“不丑了。”
陆泽拉着祁语宁坐在书桌跟前的木椅上,抵着她吻着她的红唇,已经许久许久没有这般亲热了。
祁语宁靠在陆泽的怀中大口喘着气。
陆泽手放在祁语宁的腰上,“你是不是胖了些?”
祁语宁没好气道:“哪里是胖了,是显怀了,已经四个多月了呢,之后腹中的灵灵会越来越大的!”
陆泽轻轻摸着祁语宁微隆的腹部,“还真的是显怀了,也不知灵灵能不能听得到我们说的话?”
祁语宁道:“才四个月,应当听不到的吧?”
陆泽将祁语宁打横抱起道:“听不到就好。”
床帐轻垂,祁语宁睁大着眼眸望着陆泽道:“你干什么?你疯了?娘亲特意叮嘱过不可同房的!”
陆泽淡笑了一声道:“不同房也有的是其他的法子。”
陆泽摸向了祁语宁那双白净的手,没了蔻丹的纤纤玉手好看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