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语宁到了隔壁的小院,说是小院只有一间屋子,外边站在的侍卫可不少,而里边很是昏暗,边上就是巍峨的端王府,挡去了屋中的阳光。
祁语宁入内,小院很小,有一颗桃树,边上有着一口古井,还有一块篱笆围着田。
宋禾清在院中轻抚着古琴,见着来人,她愣了愣,含着眼泪道:“语宁!”
祁语宁上前抱住了脸色极差神情极差的宋禾清,“禾清。”
祁语宁见着宋禾清穿着粗布衣裳,脸色极差的模样,极是心疼道:“禾清,离开此处吧,你与秦崇和离,照样还可以过回原来的日子。”
宋禾清含泪摇头,“不,我舍不得他。”
“禾清。”
里边传来了秦崇的声音。
秦崇出来时,看见了祁语宁,脸上有着自嘲的笑意,又想贪婪地多看她几眼。
祁语宁见着秦崇的眼神满是气恼,只对着宋禾清道:“禾清,离开这里吧,他不值得你留在这里受苦。”
宋禾清眼神难舍,只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祁语宁叹气道:“算了,你不愿我也劝不动你。”
“你与泽儿成亲了吗?”秦崇开口道,“你们也应该已经成亲了吧?”
祁语宁对着秦崇道:“我成没成亲与你无干,禾清为了你抛弃荣华富贵,陪你在这里受苦,你但凡是有点良心,就对她好点吧!”
祁语宁说完后,不愿在留在此处。
出了门见着天日,祁语宁回想起刚才院中的昏暗逼仄,满是难受,她不理解为何宋禾清会如此糊涂。
也不知她要多久才会醒悟过来,免受此苦。
如今,祁语宁倒也不去心疼她了,谁让这傻姑娘偏要自找苦吃呢?
而后几日,祁语宁就都是让着丫鬟亦或者是陆宝珠带着灵灵来找小赵捷玩,祁语宁便都在家中处理公事,还有准备成亲事宜。
忙碌之中的日子倒是过得极快,一眨眼便是到了九月底。
祁语宁终于能见到小侄儿的日子,祁语宁一早就带着还在熟睡的灵灵前去了城门口。
陆泽今日也特意空了两个时辰出来前来迎接爹娘回京。
陆泽抱着熟睡的灵灵,见着期盼至极的祁语宁道:“见小侄儿就这么喜悦”
“这世间总算是又多了一个人与我血脉相连,可不喜悦吗?”
祁语宁可是盼着襁褓之中的小侄儿,到了城门口,等了快一个时辰,总算是见到了北城前来的车队。
为首的马车是由八匹马拉着的,马车宽敞至极,似一间宽敞的小屋子。
在城墙上的灵灵指着远处的马车道“娘亲,马车来了。”
祁语宁连下了城门,骑马前去相迎。
马车之中,祁宇安打开了马车的车门,望着近在咫尺的盛京城,对着阿萍浅笑道:“盛京到了,看来今日还能进宫去拜见陛下娘娘。”
阿萍抱着怀中的襁褓,满是紧张。
与上回见陛下娘娘不同的是,这一次知晓身份之后的相认,阿萍心中可谓是五味杂陈。
平柔在一旁劝慰着阿萍道:“妹妹,你不必太过于紧张,爹娘虽是天下之主,可对孩子却也是如同世间寻常爹娘一般。”
阿萍轻抿了一口茶,点头道:“嗯。”
“哥哥,嫂嫂!”
祁宇安见着祁语宁骑马而来,身后还跟着陆泽与灵灵,便停下了马车,浅笑道:“妹妹。”
祁语宁翻身下马,上了马车,见着平柔公主道:“公主殿下。”
“语宁。”
平柔后边目光全在陆泽抱紧来的灵灵身上,“灵灵。”
灵灵扑入了平柔的怀中,“祖母,舅母,舅舅!我要看小表弟!”
平柔公主笑着揉着灵灵的脑袋,带着灵灵过去看。
祁语宁看向了阿萍怀中的小小婴儿,白白的皮肤,竟是有着一双和灵灵一样的眼眸,难怪灵灵说表哥与灵灵长得相似。
如此一看是真跟灵灵很像。
“我可以抱抱吗?”祁语宁紧张地问道。
阿萍浅笑着打开襁褓,将没有襁褓束缚的孩子给了祁语宁,祁语宁将这两月的软乎乎的小娃儿抱在怀中,只觉得紧张至极,连抱得姿态都是怪异至极。
阿萍浅笑道:“郡主抱孩子这模样,可不像是当过娘亲的。”
祁语宁讪笑了一声,她的确是没有接触过这么软乎乎的灵灵,“取名了吗?叫什么?”
祁宇安道:“叫祁知远,小名叫圆哥儿,取团圆之意。”
祁语宁朝着怀中软乎乎的孩子,一脸温柔的喊道:“圆哥儿,我是你的姑姑。”
陆泽寒暄过后,也凑到祁语宁怀中看着孩子,早就听过灵灵说圆哥儿与她长得相似,这么一看,还真的是缩小版的灵灵。
祁语宁见到凑近的陆泽,对着睁着桃花眼的小圆哥儿道:“这是你的泽表哥。”
陆泽:“……”
这孩子叫他表哥的确是没叫错,可是叫祁语宁为姑姑,叫他为表哥,怎么听都觉得怪异。
“
陆泽,你看圆哥儿真是可爱,他还会笑呢。”
祁语宁见着软乎乎的小侄儿唇角含笑,只觉得心都要化了。
陆泽浅笑着道:“他的确是很可爱。”
“呜呜呜。”
“灵灵,你怎么哭了?”平柔公主抱着灵灵道,“乖灵灵哪里不舒服?”
灵灵委屈道:“娘亲只抱表弟,只喜欢表弟,不要灵灵了。”
祁语宁连将孩子还给了阿萍,上前去抱着灵灵,“傻灵灵,娘亲怎么可能不要你呢?你才是娘亲最重要的宝贝啊!”
祁语宁抱紧着灵灵,舍不得她有一丝的委屈。
众人先回到了王府暂歇脚,而后,祁宇安就带着祁语宁阿萍孩子进宫去了。
平柔公主与陆泽倒是没有去宫中,比起爹娘,她更为想念的是许久不见的儿女,只见到了在家中还睡着懒觉的陆宝珠,未见到陆昀。
平柔公主问着陆泽道:“你也真是的,都不管管你妹妹,她十九岁了怎能一觉睡到快午时?还有昀儿呢?又去哪里野了?”
陆国公倒是帮着陆泽说话,“你也说宝珠十九了,她的院中泽儿也不便再随意进去了,哪里能管得着她一觉睡到午时,昀儿确实该教训,明知我们今日回来,还不知野哪里了。”
陆泽跪在了平柔公主与陆国公跟前,“爹,娘,孩儿没有照顾好弟弟。”
平柔公主见着陆泽跪地,心里一惊,“昀儿怎么了?他出了什么事情?”
陆泽道:“他……他脑子受了伤,忘记了前程往事,如今在灵州。”
平柔公主震惊道:“什么?!这么大的事情你不早说,不是,他脑子受了伤,忘记了往事,你怎么还让他去灵州?怎得不将他带回家中?”
陆泽道:“他认定了沈三爷的养女沈念是他的妻子,说什么也要跟着沈念,不愿归来。”
平柔公主转头看向了陆国公道:“你说昀儿是不是故意假装的忘记前程往事,实则是想要死皮赖脸有个妻子。”
“难说,不过昀儿没有这般本事能骗得过泽儿吧?”
陆泽道:“我想昀儿应当不是装出来的,因为沈念刚死了夫君没有多久,还有一个儿子,如今昀儿也认定那个儿子就是他的……”
平柔公主:“我白捡一大孙儿?”
陆泽对平柔公主这般想法甚是无奈,“沈三爷刚传来信,会在十月中旬前来盛京城,到时弟弟也会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