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大皇子顾淮宇,在场的人都沉浸在久旱逢甘霖的喜悦之中,皇上龙颜大悦,尽快结束了流程,让朝臣命妇早早回去避雨。
苏晓晓和赵婉月则被请到了皇后休息的行宫,苏晓晓在那里换了衣服,皇上皇后才依依不舍的送他们上了马车。
皇上眼馋的看着马车问皇后:“梓潼,你说朕收晓晓当玉女如何,封她为公主,在宫里养着,咱们那么多儿子,总不能让肥水流到外人田里去!”
皇后给了个他一个官方的微笑,这算盘珠子,崩得十里外都能听见了,人家好好的闺女,凭什么给你养。
苏博文紧张的握着赵婉月的手说:“我总觉得皇上看我的眼神怪怪的,他是不是想抢咱闺女?”
赵婉月心里也七上八下的,有道是伴君如伴虎,这恩宠太过,也不是好事。
大雨下了一天一夜,第二日开始,就有规律的白天晴,夜里下雨,几乎大朔境内所有地方都连下了十日雨。及时的缓解了大朔的旱情。
百姓感恩戴德,都说这雨下得好,不影响人们白日劳作,又充分灌溉了干涸的大地,大朔的田野里恢复了盎然的生机。
更奇怪的是,这雨就像长了眼睛一样,与大朔相邻的凌泽国却一滴雨都没下。
人人称赞孝德帝贤德,感动了上苍,为大朔求下雨来。
加上孝德帝减免了三年徭役,他在百姓间的声望从来没有那么高过。
孝德帝知道,这都是苏晓晓的功劳,程星左的本事他是知道的,他预测的事情,从未失误过,苏晓晓果然是福气加身的真命天女。
“这雨下得真及时,不然又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了!”苏博文一边跟赵婉月闲话,一边看坐在凉席上的苏晓晓。
苏晓晓抱着奶壶大口喝奶,仿佛这事跟她没关系一般。
无数的功德飞进镇国公府,全都集聚在苏晓晓身上。
苏晓晓只觉得自己的灵力有上升了好几个阶段。
师父告诉她,修仙就要做好事,做善事,功德加身,灵力才能提升的快。
苏晓晓皱着眉头,她做什么好事了吗,好像没有,最近天天都是吃吃睡睡。
“你让龙王下雨,救了好多人的性命,所以才有那么多功德。”
苏晓晓寻声望去,说话的是花架上那盆兰花。
“你怎么知道的?”苏晓晓不信,它跟自己一样,又不会走路,怎么知道那么多。
“是燕子告诉我的。”君子兰对自己的消息非常有自信。
苏博文被她撅着屁股的样子逗笑:“晓晓在叽叽喳喳说什么呢,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跟那颗兰花吵嘴呢!”
苏晓晓也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就能和兰花对话了,一定是因为她长大了,今天她就不用人扶,能稳稳的自己坐了。
赵婉月看苏博文笑的比哭还难看,不禁心疼起他来,问道:“你当真不去?”
沈轻语在兵部制造司救了苏博浩,刘氏非要张罗着请沈天佑和他两个孙女到府上吃顿饭表示感谢。
若是以前,苏博文觉得一点问题都没有,沈天佑是父亲的老部下,父亲生病这些年,他一直很照顾自己,苏博文把他当长辈。
现在,他已经无法直视刘氏了,还要陪她的奸夫吃饭,苏博文心里能不别扭吗!
苏博文心烦意乱的说:“他们是什么意思,非要在咱们面前显摆他们是一家人?”
赵婉月也觉得奇怪,最近几年,沈天佑和镇国公府的交情就淡了,他们似乎刻意避嫌,怎么现在竟敢带上门来了。
她劝道:“你去看看,他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苏博文必须得去,于公,沈天佑是他的顶头上司,于私,他是国公府的世子,在自己府上答谢他弟弟的救命恩人,他如何能缺席,刘氏正愁抓不到他不孝的证据呢。
苏博文只恨自己找不到证据,不能一举扳倒刘氏和沈天佑,认贼作母已经够恶心的了,还要在他们面前伏低做小。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苏博文只觉得脚像灌了铅一般,重得抬不起来。
刘氏院里的丫头等不及,已经来催了:“世子,老夫人说沈大人就快来了,让你快点过去,她还说想三小姐了,让你带着三小姐过去呢!”
苏晓晓听见叫自己去,丢开了兰花,朝苏博文伸手:【她想我,笑话,她想我死吧!去就去,看她想干嘛!】
赵婉月让丫头先走,对苏博文说:“带着晓晓去也好,略微坐一会儿,就可以借故回来!”
苏晓晓的手停在半空:【娘亲又要我尿裤子吗,不好吧,我已经是大姑娘了,可是爹爹好惨,要陪他杀她母亲,害他父亲的奸夫淫妇吃饭呃!】
苏博文紧皱的眉头越发阴郁,怎么还有父亲的事,父亲不是旧疾复发,伤了根本,没了意识,一直在温泉庄子上养病吗。
淡定如赵婉月,心里也是一哆嗦,绣花针差点扎到手上。
她忙放下针线,温柔的握住苏博文紧攥的拳头,看着他的眼睛说:“还不到时候,你再忍忍。”
苏晓晓笑嘻嘻的闭上了眼睛:【爹爹
不想去是因为想和娘亲贴贴吗,晓晓今晚又要跟姐姐睡了!】
赵婉月和苏博文四目相对,他们都听到了什么,所以她什么都知道!难怪每次灵溪来带她睡,她都异常乖巧。
赵婉月囧的脸上染上一抹绯红,苏博文也脸红脖子粗,两人迅速弹开,方才的震惊愤怒全都变成了尴尬!
他道:“我带着晓晓去!”便抱起苏晓晓,往门外走去。
赵婉月心里忐忑,连父亲也是他们害的吗,博文他忍得住不动手吗?
方才她还庆幸自己不必见外男,刘氏又刻意交待沈家两个姑娘由郑雅娴招待即可,现在她真想自己守着苏博文,以免他冲动行事。
看到沈天佑祖孙的时候,苏晓晓很不开心:【就是因为你耽误了我爹爹和娘亲造弟弟妹妹,实在太可恶了,我生气了!】
苏博文看着气鼓鼓的女儿,总觉得有人要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