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秀玲顿了顿,继续说道,“虽然当时河面结了冰,还是被砸出了一个窟窿,就这样,我和长清都掉进了冰冷的河水里,我赶紧把他举了起来,小心放在旁边没有破的冰面上;刺骨的河水,冻得我的腿快几乎没有知觉了,我也不敢踩着冰往外爬,怕冰不够厚承不住我的重量,长清再掉下来。”
“后来呢,还是隔壁村的人恰巧路过,才救出了我们娘俩;我想,估计应该就是那时候落下的病根吧。”
“妈”,刘长清听完母亲讲这段往事,心隐隐作痛起来,原来都是因为自己呀,是自己让母亲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
“那就没错了,风湿性关节炎在中医里属于痹症的范围,黄帝内经中有云,风寒湿三气杂至,合而为痹,血液和经脉痹阻不通,不通则痛。”
吴秀玲似懂非懂,用手捶着疼痛的膝盖,“那,你看好治吗?我疼的时候都是吃几粒止痛片,才会好那么一点儿,一开始呢还管点用,后来再吃效果也不明显了,医院开的药也吃过,唉~”
吴秀玲摇了摇头。
“吴阿姨,刘先生,以您现在的情况来看,好治,不出一个月可以完全治愈,以后都不会再犯。”
刘长清半信半疑,“真的能做到?”
我笑了笑,说道,“我可以让吴阿姨,当场不痛!”
两个人都没说话,相互对视一眼,然后一起扭过头来看着我。
“怎么治法?”
“针灸!”,我又补充了一句,“下针!”
我掏出口袋里的针包,放在桌子上,“立竿见影!”
刘长清有些犹豫,不太放心的样子,吴秀玲却很豪爽的让我快点动手。
刘长清点头后,我让吴阿姨把裤脚拉到膝盖以上,好方便我施针。
接下来我要使用的就是中医里有名的针法——膝五针。
顾名思义,就是在膝盖的附近下五针。
第一针,鹤顶穴,膝盖上方的凹陷处。
第二针,内膝眼穴,膝部髌骨下方与髌韧带内侧凹陷处。
第三针,外膝眼穴,内膝眼和外膝眼的区别就是一个在内侧,一个在外侧。
下完前三针后,我又选了一根三寸的长针,找到小腿外侧膝盖骨斜下方的阳陵泉穴,下针进去,避开胫骨,在两条肌肉中间穿过刺到小腿内侧的阴陵泉穴。
“留针二十分钟。”我把针包收起来放进口袋,“吴阿姨,现在有没有什么感觉?”
吴秀玲仔细感受一下,道:“有点麻麻胀胀的,好像有一丝凉气在里边走。”
中间到了十分钟左右,再次行针引气,时间到了最后再做一次行针。
起针后,刘长清扶着吴秀玲感受一下,吴秀玲很惊讶的说:“哎,舒服多了,没那么僵硬轻松了不少,哎,不疼了!”
“吴阿姨,你现在的情况并不是太严重,针灸几次,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您要是不想扎针,或者是不太方便,也可以服用汤药,效果一样的。”
刘长清暗自思忖片刻,说道:“妈,要不喝药吧,小张每天还要上课也不太方便过来,我每天接送您上下班,回来再给您煎药。”
吴秀玲点点头,算是同意了儿子的意见,“小一,那就麻烦你开个方子吧,我让长清去抓药。”
既然他们母子俩商量好了,我要来纸和笔,写了一个方子,递给刘长清,“三碗水煮成一碗,早晚各一次,饭后服用。“
“好,阿姨记下了,小一呀,真是太感谢你了,阿姨去做饭,等会儿你和长清喝两杯。”
“阿姨,今天还真不行,晚上我有约。”我靠近吴秀玲一些小声说道:“您懂的。”
吴秀玲噗嗤笑了,“好好,那改天来阿姨家做客,你们一起来,长清啊,你去送下小一吧。”
到了楼下,刘长清坚持要送我回去,我没有推辞,拉开车门,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以示尊重。
刘长清边开车边找话题,看似闲聊的问道:“小张,你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呀?”
“面朝黄土背朝天。”
此时,我还不知道,这句话让刘长清误想成是考古学家了。
刘长清“哦”了一声,“不错!哎,那你怎么选择学医了呢?”
“哈哈,兴趣使然。”
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车子很快行驶到学校门口,我解下安全带,冲刘长清道了声谢,就进了学校。
刘长清调转车头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距离学校不远处的医馆——黄氏中医堂。
刘长清刚刚选择中药没有选择针灸,其中原因是,压根就不太相信我的医术,可能我太年轻了,还是个在校学生;而且大多数人都认为,中医,年纪越大,资历和经验就越足。
他聪明的选择用中药,一方面,当面不好直接拒绝,另一方面,当时也只是开了方子而已,自己拿给老中医一看,如果方子不行,那药就不吃,这样既不伤人面子又能一探真假虚实。
以
前刘长清曾跟着他父亲来过这里瞧病,坐堂大夫是位有名的老中医,人很好医术也很好;不过听说现在好像是儿子坐堂,老爷子已经退居二线了。
黄远志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关门下班。
“黄医生,你好!”刘长清走到大堂,和黄远志打招呼。
“噢,你好,请问你是看病还是抓药?”
刘长清走到柜台前,说道:“黄医生,那个我想咨询一下,我妈找了一个赤脚大夫给看腿疼,那个大夫在她膝盖附近下了好几针,我呢,怕那是个江湖骗子,再给我妈扎坏了,所以想请教一下,他那个是治腿疼的吗?您给分析分析。”
黄远志微微一愣,这年月,城市里头还有赤脚大夫?
“你能说一下大概扎的是哪几个位置吗?”
刘长清仔细回忆着,边说边在自己腿上比划了个大概。
听完刘长清的描述后,黄远志一笑,“这个针法,是中医里常用到的膝五针,专门针对痛风和风湿性关节炎的。”
“膝五针?可他只扎了四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