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把符扔出去，而是试探性的问道，“你认识田保发吗？贾经龙？邓震标？”
我一一说出三兄弟的名字后，那只鬼明显有了反应，但，是变得更暴躁起来，开始拼命的往外拔剑。
这样下去不行，我赶紧把镇鬼符丢向他，咬破手指甩出一滴血，落在符上。
鬼被定住了！
我拿出一个小葫芦把他收进去，盖上盖子后又贴了一张符，防止他跑出来。
收拾好后，我来到刚才那个隔间，这只鬼那么在意那个桶，里边盛的会是什么东西呢？
我一手捏着鼻子，另一只手抽了几张纸垫在桶的提手上，把桶掂了出来。
跟泔水一样，油腻腻的，白花花的，跟豆花一样，香菜叶，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鬼是什么特殊癖好啊，没脑子吗？
脑子？我一惊，脑子里瞬间闪过一个想法，刚才他的做出各种举动，就是像跟没脑子一样，少了半边脑袋，死的时候肯定脑子脑浆都没了。
这桶里，不会是他的脑子吧？
他是在装他的脑子？？？！！！
细思极恐啊，这鬼，死的挺惨的！
我提着桶走出厕所，沈世海站在一众保安面前，因为不太清楚什么情况，想过来，又不敢过来。
沈玉辉直接就跑到我跟前，“六哥，怎么样啊？”
“没事了！”
沈世海这才走过来，看了两眼桶里的东西，“这是什么呀？”
我没回答他的问题，思忖片刻，问道，“这桶是厕所用的，还是餐厅厨房用的？”
沈世海打量了一下地上的黑桶，“像是厨房用的，不过，也说不好会有临时挪用的情况。”
“那，你们这里，吃东西都是厨房里叫吗？有没有外带食物的，或是外卖，或是送餐，或是自带？”
“都有的，大多数都会在餐厅叫餐，极少有你说的另外三种情况，会所也没有明确表示客人只能吃餐厅里的，所以......”
“那就是有喽？”
沈世海点点头。
“六哥，你问这些干什么，这桶里到底是什么东西呀？”沈玉辉问道。
“可能是豆腐花，猪脑之类的吧。”
沈玉辉还想问，我打住，“回包厢说，桶提着。”
回到私人包厢，沈玉辉把桶放下，拿湿巾擦了擦手。
沈世海忍不住开口，“老弟呀，厕所里是个什么鬼啊？”
我笑道，“无脑鬼！”
爷俩相互对视一眼，“无脑鬼？”
“就是傻鬼！”我没敢说，是缺了‘脑子’的鬼。
“他为什么要来会所，闹......”
我看着沈世海，“来找东西的。”
“噢。”沈世海半信半疑，随后又问，“那把铜钱剑好使吧！”
我从腰间抽出那把剑，往桌子上一扔，“五爷，你哪淘来的呀？”
“一个朋友介绍的，在一个道士手里买下来的，那道士看起来挺正派的，五花八门的各种东西都有。”
我笑了，“你也不差这几个钱，就不能弄个真的！”
“你说这是假的？”沈世海疑惑的拿起来，仔细看了看，也没瞅出个什么来，“不对呀，那人告诉我，这是真正的五帝钱编制的，可以辟邪挡煞！我花了五千呢！”
我抱起胳膊，开始科普，“五帝钱分为大五帝和小五帝，大五帝是秦始皇，汉武帝，唐太宗，宋太祖，明永乐，小五帝是清朝的爷几个，顺治，康熙，雍正，乾隆和嘉庆，你看那上面，有几个呀？”
沈玉辉接过来一看，整条剑里只有一个宋元通宝，和一个嘉庆通宝，随即也笑了，“呵，爸，你好像被骗了!”
“什么？”沈世海又一把夺过去，挨个瞅了一遍。
“甭看了，就算都是五帝，也是假的，因为这些压根就不是真的铜钱，你不觉得这钱太新了吗？批量生产的。”
沈世海现在心里很不舒服，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可让这个晚辈看了个大笑话，脸都丢尽了，又愤怒又恼恨，“这个王八蛋，明天我就找他去！”
随即又一阵懊悔，本来是请一把放在家里辟邪的，钱不钱的不说，但是坑蒙骗加忽悠，那就不行，这是人品问题。
唉，早知道就让这小子帮忙长长眼了，放着专业的不请教，好了，这下被坑了吧！
自己啥时候吃过这种哑巴亏呀，不行，一定得讨回来！
“别纠结这个了，”我看向这爷俩，“那个桶不要动，明早交给警察，另外，千万别说出去今天的事儿，也不要提到我。”
两人都点点头，沈世海可不傻，不用吩咐，也知道闹鬼这事儿不能传出去，否则，会所的客流量肯定会受到影响。
既然小老弟嘱咐了，照办就是！
沈玉辉就问，“六哥，那桶，为什么要交给警察呀？”
“跟那个无脑鬼有关，少打听，
以免惹上麻烦。”
“噢......”沈玉辉闭上嘴巴，然后用手作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学校十一点就宵禁了，这个点儿肯定回不去了，于是我就在沙发上凑合几个小时，而沈世海父子俩也没回去。
早晨六点半，我躲进洗手间，打电话给夏克丰说了一下情况，让他等会派人来取走那个桶，检验结果出来后再告诉我。
七点钟，沈世海让人准备好了早饭，吃过后，又派车把我和沈玉辉送到学校。
......
东城分局。
法医室。
围在桶前的两人，观察了好一会，然后面面相觑。
“这里头有啥呀？”
“看着像泔水。”
“夏局让我们检验一桶泔水？”
“也许里面有尸块？”
“我都拿漏勺抄了，没发现有肉啊......”
“总不会检验那几块白豆腐脑吧？”
“好像，只有那两块豆腐可以捞出来。”
孙伶听到两人对话，心中好笑，到底是新来的。
“咳咳！”
两人回过头来，“孙法医。”
孙伶打趣道，“看出来什么没？”
“没有......”
孙伶给两人露出一个真诚的微笑，“检验了才能出结果哦~”
两人听出来了孙伶的弦外之音，赶紧拎起桶往仪器那边走，“马上，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