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声的炸响声传来,让谢雨辰心中一紧,看向前面的少年,忍不住问。
“怎么最快地过去?”
“……”
前面的祝绥安没回,又走了几步,侧身,看着眼前的岩壁,淡声说:“这。”
少年话落,夏青鹤拔出惊尘,猛地用力地往那上面一插,银白剑身寒气流出,削铁如泥般地,把那岩壁破开了一个口子。
谢雨辰看了黑眼镜一眼,后者很识趣地拿着铁铲,也上前铲了起来。
不一会儿,那洞口逐渐扩大,能容一个人通过了。
“我先探探情况。”
夏青鹤回头看向少年说了一句,把剑鞘递了过去,见人接了过去,自己握着惊尘便先进去了。
“花儿爷,小安爷,这……”
黑瞎子犹疑,现在里边已经没有声音了,不单单是爆炸声,连人动作的声音也没有了……
无邪他们应该没出事吧?哑巴张还跟着呢!
“没事。”
祝绥安气定神闲地看着洞口,模样不见半分紧张。
“你怎么知道这地宫的样貌?”
谢雨辰见人了然于心的神态,忍不住问道,他自少年第一次画地图就好奇了,但那会少年好像并不怎么理人,他问了也没有回答。
但现在…或许会有一个答案……
果然,少年回答了。
“来的多了。”
“那小安爷准备得挺充分的啊!”
黑瞎子一听,以为少年在这次行动前,带人在里边摸索了一遍,感慨了一番,“有钱真好!”
“……”,谢雨辰原先还想到什么,但黑瞎子后边一句话一打岔,把他的思绪也打断了。
恰是这时,夏青鹤也从里边出来了。
“他们炸开了那石盘,从那走了。里边有野鸡脖子,还有血尸,我已经暂时遏制住,但此路不宜再走。”
“那……走另一条路?”
黑瞎子顶着墨镜看向少年,黑乎乎的墨镜下满是十足的好奇。
“把洞填上。”
祝绥安把剑鞘递过去,后退了一步,点了点头。
“好”,夏青鹤应着人,但却是看向了黑眼镜,“劳驾。”
“……”,黑瞎子瞧着这人两副作派,嘴角一撇,拖长嗓子回答,“好~三位爷歇着,瞎子我来干!”
“出去给你加钱。”
谢雨辰心中有点过意不去,刚刚他也没帮忙,但现在他手里的铁棍,着实也作用不大,只能发动钞能力了!
“花儿爷大气!”
黑瞎子瞬间干劲十足,不一会儿,那洞口就被填上了。
用铁铲往上拍了拍,把泥土压紧了,黑瞎子收了手,装模作样地长舒一口气,“成了。”
祝绥安在人话落的时候就转身往前走了,其他三人也不言地跟上。
顺着眼前的通道往前走,两边还是岩壁,偶有水洼,随着越来越往里走,空气中的水汽逐渐增多。
往旁边的一处不起眼的岩石一摁,祝绥安右边约摸几步前面的岩壁开始震动。
夏青鹤往前走了几步,把少年护在身后,手中惊尘泛着凌光。
“嚯!”
岩墙开了之后,露出里面的样貌,是一处空旷的石室,里边布局跟黑瞎子之前遇到的一样,于是有了前面的一声惊呼。
“花儿爷,熟不熟悉?这飞去来器转了老大一圈,又追来了!”
“少啰嗦,把它们打下来!”
谢雨辰见人贱兮兮的模样,手上铁棍佯装向人挥去,打落了飞来的铜器。
祝绥安安静地待在后边,看着前面的人挥舞着惊尘,把那些飞去来器一一打落,半只不见往这边来。
十几只能转好几圈的飞去来器,很快就被前面的三人打落了。
走进去,里边有两座青鸟石像,展翅高飞,看雕刻纹路还栩栩如生,想是保存的很好。
祝绥安一折那其中的一个翅膀,石室里顿时就传来一阵机关转动的声音。
“轰!”
石室的角落边裂开了一个方洞,里边传来流水的声音。
夏青鹤见这石室没什么其它危险之后,紧跟着少年来到了那方洞。
洞口整齐,也是能容一个成年大人的直径,下边黑乎乎的,有水流声,但也有一股难以言说的恶臭味。
祝绥安和谢雨辰手里的手电弱光改为强光,往下一照,入眼的是一片密密麻麻的肉色虫子。
那些虫子一见光,但是四散逃窜开了,不过几秒,下边被强光照到的地方就干净了许多。
浅浅的一层水在底下,灯光照在上面,约摸也就两米多的高度。
夏青鹤率先跳了下去,身形很稳地落地,脚边溅出水花,借着灯光快速察看了周围后,抬头看向少年。
“下边没事。”
祝绥安撞进了那一双满是自己的丹凤眼里,薄
唇微抿,把手电改为弱光,手往地上一撑,也下去了。
夏青鹤见人落地,忙过去扶,关切问道,“没事吧?”
祝绥安起身,感觉到腰腹间的拉扯,脸色一白,右手直拽紧夏青鹤的手臂,借着力站起身来,身形摇摇欲坠。
“小安,怎么了,没事吧?”
上边的谢雨辰见状,忙问,他想跳下去,但少年还在这下边。
“……”
祝绥安没回话,也回不了话,半个身体往夏青鹤身上靠,挪出了几步。
站定之后,夏青鹤见人疼的厉害,左手紧紧揽住少年的腰,右手就要握上少年的手。
察觉到夏青鹤又要输灵力,靠着人肩窝的脑袋轻轻晃了晃,几缕黑发摇动,哑声说,“缓一会儿就好。”
“小安,怎么样了?”
“小安爷,没事吧?”
两道声音也接着传来,谢雨辰和黑瞎子接连跳下,蹚着水过来了,周边的肉色虫子受惊四处逃窜,成百上千只地撞在一起,又四散逃开。
“……”
没有人回答,谢雨辰与黑瞎子看着挨在一起的俩人。
少年双眼紧闭,脸色苍白,露出来的那处雪白脖颈,不规则的纹路又往上爬了一会,直到少年的耳边,这才停止不再漫延。
“往前走,左左右。”
祝绥安只留下了一句话,手电滑落,掉进水里滚动了几圈,灯光晃动,最后停稳。
少年意识再次模糊,又进入了那个“牢笼”……
在这里,“他”,会时不时地来,或是威逼,或是利诱,或是嘲讽……
他对外界还会有一点意识,但完全掌控不了身体……
身上的痛感不断涌来,如潮水般灌进少年的头颅……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