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号弹落在几十米外的岩石上,又反弹回来打在青铜树上,如此反复两三次后,突然在猴群中炸亮。
一时之间,极高的温度下,一群猴子被烧的上窜下跳。
无邪不等第一发熄灭,又接连射了两发。
霎时间,整个空间里亮起了刺眼的白光。
这群猴子们被吓得一阵混乱,同时传来一股皮肉烧焦的臭味。
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到刺激着眼皮的光线不再强烈,夏青鹤才睁开了眼睛,松开了捂着少年眼睛的手。
“绥安?”
见少年没有睁开眼睛,夏青鹤担忧出声。
“没事,缓缓。”
祝绥安头靠着人的肩膀,极力控制着身体里面的那股力量,尤其是眼睛处,疼痛异常。
“小安没事吧?”无邪缓了过来,拉了一把梁师爷坐好后,看到这边情况,问了一声。
“那位小兄弟没事吧?”梁师爷因着祝绥安刚才的伸手帮自己,也关心问道。
“没什么事,累了歇会。”祝绥安自己出声回应了。
听着有点无力的声音,夏青鹤蹙了蹙眉,手屈起就要往脉门摸去。
当视线一触及到自己右手上的手套时,电火雷鸣间,夏青鹤左手把手套扯掉,右手就摸上了人的脉门。
脉象混乱……
欲抓着手传输灵力,却发觉自身灵力用不了……
“被封印了。”
似乎是知道夏青鹤的疑惑,祝绥安开口解释。
好像自从上次那个海底墓之后,自身的灵力就逐渐枯竭,现在身上更是感觉不到灵力的存在……
惊尘好像也逐渐失去联系……
“为什么?”
“……”,没有回答,祝绥安抬起了头,眼睛直视着夏青鹤。
在夏青鹤的眼睛倒影里,祝绥安看到了自己的眼睛模样。
一双竖瞳,瞳孔收缩,锐利而冷冽。
“害怕吗?”祝绥安状是不在意地询问。
看到少年眼底里压抑的情绪,夏青鹤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却是靠近俯身,亲上了那有点苍白的薄唇,细细吻着,力道不如同上次的强势,带着点温柔安抚。
“咳咳咳…”
“咳…咳咳咳”
几道咳嗽声响起,上边的三人震惊地看着下边的两人……
靠在一起休息就算了…
怎么、还亲上了?!!!
感觉到怀里人的挣扎,夏青鹤放开了那被亲的润泽的红唇,又在眼尾上落上一吻。
“小安,夏哥,你们……”,看着夏青鹤那满眼的温柔与爱意,再回想起他们俩人之间的相处氛围,无邪恍然大悟,带着笑意说。
“祝百年好合!”
说着用手捅了捅另外两个人。
梁师爷最先反应过来,收起了脸上震惊的模样,也开口道:“祝百年好合!百年好合!”
老杨也回过了神来,脸上同样还带着惊讶,也顺着说了句“百年好合。”
“谢谢。”夏青鹤看向三人,面带微笑的回道。
……
氛围实在是过于安静,无邪挑起了话头。
“这些猴子应该不会上来了吧?”
“不清楚,不知道是跑了还是都烧死了。”老杨看了看下面。
“那这些猴子究竟是什么?怎么带着一张石头人脸面具?”无邪想到,刚刚那面具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就忍不住一个哆嗦,实在诡异。
“……”
没有人回答,就在无邪想换另一个问题时,头顶上传来一连串撞击的声音,同时整棵青铜树都在剧烈的震动。
“……不会,又是……什么猴子吧?”梁师爷颤抖着说道。
“不会这么倒霉吧?”,无邪喃喃出声,突然想到什么,转头看向老杨,“你们上次有遇到过吗?”
“这我哪能知道,我上次来的时候,明明什么都没有遇到过。”老杨紧张地望着,想看清上面是什么东西。
不一会儿,一道黑影飞快的落下,砸到了三颗枝桠之间,蹦溅出一股腥臭的液体。
黑影离无邪离得近,无邪壮着胆子走近,一看,惊讶道:“是人!”
只见此人卡在青铜枝桠之间,身体不自然的扭曲着,眼睛瞪得很大,满脸是血,肋骨都破皮而出了。
老杨用火把照了照他的脸,忽然叫道:“这不是那龟孙的泰叔吗?原来这家伙走在我们前面,难怪一直没有看到他们!”
梁师师颤抖着靠过去,按了按泰叔的胸口,一股血从嘴巴和鼻子里涌出来,叹了口气,说:“高空坠死,内脏都碎了。”
“拿上背包,拣拣装备,爬吧,不然待会那群猴子又追上来了。”老杨说着就去解那背包,把里面的东西翻出来。
手枪子弹,信号枪,绳子,还有一只手电。
整理整理好装备之后,老杨又带头往上爬了。
祝绥安拿过了蛇骨鞭,轻咳了两声之后,自己也跟着往上爬了。
看着前面的人红了的耳朵,夏青鹤嘴角上扬,招呼着惊尘也跟了上去。
……
大概又爬了十几分钟,青铜树枝变得密集,爬得更不容易。
“停下。”祝绥安突然出声。
“怎么了?”夏青鹤戒备着四周,目光警惕。
“小安,什么事?”无邪同时出声,停下了脚步。
祝绥安轻甩了蛇骨鞭,一具风干的尸体被甩到两米远的枝桠上,“上面都是这些东西。”
“打信号弹。”夏青鹤率先反应过来,看向无邪,淡然出声。
无邪一看那尸体,正是刚才在下面攻击他们的那些猴子,心里一紧,掏出信号枪,往上一打。
信号弹在上方炸响,发散的光芒,足以他们看清上方青铜树的模样。
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枝桠上,挂着横七竖八的猴子尸体,不知道挂了多少年,已经风干了。
“这……”无邪咽了咽唾沫,喉咙有点干涩,紧张的询问,“直走吗?”
“都死了,还怕什么。”老杨也瞧见了,但显然不在意。
“两位小兄弟,这、怎么走?”梁师爷见人这么冷静,想来是有什么方法,试探着问道。
祝绥安掏出一把匕首,左手手套脱掉,再往那刀锋一握,霎时间,鲜血满了一手。
“绥安!”夏青鹤急切,就要从包里拿出药瓶和绷带。
“不急。”祝绥安安抚一笑,往上边走近,满手鲜血就往无邪衣服上抹。
“小安?”无邪震惊又疑惑,眼里带着谴责看着祝绥安。
祝绥安抹了无邪衣服,又接着其他俩人,声音淡淡地解释着,“那些猴子是螭蛊控制的,螭蛊可以存活很久,我的血有用。不过……”
声音一转,祝绥安看向梁师爷和老杨,眼神带着警告,继续说:“当然,我的血也不是免费的,要是出去了,要不得你们得给我一份酬劳。”
“当然当然!应该的应该的!”梁师爷对上那带着点杀意的眼神,背后一紧,立马答应下来。
“好说。”老杨看着那处沾有血的衣服,视线与祝绥安对视上,不知为何,总有一种自己被看透的感觉。
祝绥安往夏青鹤衣服上也抹了一把之后,乖乖站好,让人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