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夏青鹤手持惊尘,在张启林的打掩护下,一剑削下了海猴子脸上的一大块鳞片,鲜血淋淋,看上去更加狰狞。
那海猴子吃痛之后变得谨慎起来,但是仍然躲不过两人杀气腾腾的招数。
张启林把海猴子引到一根楠木柱边上,突然一跃,一脚踩到柱子上,然后一蹬,凌空转身,古刀直插入海猴子躯干。
夏青鹤剑芒闪过,海猴子双腿即跪下来,与张启林对视一眼之后,持剑快步跑向祝绥安。
张启林两只膝盖压在海猴子肩膀上,用膝盖夹住它的脑袋,腰部用力一拧,只听一声清脆的咔嚓,那海猴子的脑袋被拧成了180度,整块颈骨都被绞断。
“绥安!”夏青鹤声音急切,看着那张失血过多的脸,心里钻着密密麻麻的心疼与自责。
“……还成……”祝绥安睁开眼睛,朝夏青鹤宽慰一笑。
但那笑落夏青鹤的眼里却是极为刺眼,恍惚间,脑袋里闪过一些片段。
一个解剖台上,祝绥安浑身赤裸的躺在上面,下半身血肉模糊,不是人类双腿,而是一段蛇尾,那连接处时有鲜血流出,把那周围的鳞片都染红了。
血顺着解剖台往下流着,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地面有些地方已经发红发黑了。少年的头侧转过来对着门口,似乎在看着什么人,突然宽慰一笑,可眼泪却是落了下来。
说不清是谁的泪水模糊了眼睛,夏青鹤当时并没有第一时间看清少年眼中的情绪,待再看清时,少年已经合上了眼睛。
记忆闪过,夏青鹤小心翼翼地掀开少年衣服的一角。
祝绥想要阻止却是来不及了,腰腹间的状况就暴露在空气中。
绷带已经完全染血,腰边上长了一侧的鳞片,黑乎乎的,有些被绷带半遮着,有些没入裤子边……
“小安!”无邪惊讶出声,却是说不出的心疼,还有一点了然……怪不得,刚刚死活不让换腰腹的绷带,原来……
祝绥安反应过来后,猛地起身拉住夏青鹤的那只手,上半身靠着一根柱子,强硬地压下喉咙里的腥甜,不发一语。
两人都不说话,无邪也不知道说什么,一时之间,空气又陷入了沉默。
张启林一过来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把捡起的蛇骨鞭放到祝绥安旁边,拉走无邪,在一旁已经累得躺在地板上的胖子旁边坐下。
喘过气来的胖子也发现了气氛的诡异,不自觉地降低了呼吸的声响。
……
环境一安静下来,就特别容易磕睡。
无邪迷迷糊糊地,头猛地一低,惊醒过来,视线不经意间落在角落里的洞口上。
突然,无邪毫无征兆地向洞口冲去,还推开了前面的张启林。
无法,张启林胖子俩人追了过去。
这边的两人还是保持着之前的动作,但是下一瞬间,祝绥安抓着夏青鹤的手突然用力,手上的青筋暴现,与此同时,祝绥安白泽的脖颈出现了一些不规则黑色纹路,一瞬间就爬上了左眼睛处。
夏青鹤连忙抬手查看,那个……旧疾……
“绥安……”
什么都做不了,夏青鹤只能把人揽着,紧紧抱住,不断地低声呢喃。
……
无邪这边,被手电击中和被俩人追上来后,又遇到了似乎被吓得痴傻的阿宁。
商量一通后,三人决定把人带上。最后看退潮时间快到了,无邪等人就向之前的洞口走去。
“小安这是怎么了?”无邪看到了祝绥安差不多半张小脸的黑色纹路担忧问道。
夏青鹤像是没听到一样,没有回话,只是环住身体的手紧了紧。
张启林拽住了想上前看看的无邪,无邪回头,张启林对着他摇了摇头。
又看了一眼,无邪收住了脚步,轻声寻问:“小哥,你知道什么吗?”
“夏青鹤,之前跟他合作下过几个墓,身手很强,也是在找记忆。”张启林对视上了无邪的眼睛,顿了顿,继续说:“另外一个,我之前也没听说过,不过,他跟你三叔有点联系。”
“三叔?”无邪疑惑。
等等……小安说过那本笔记本是三叔让我自己拿的。
如果……如果小安没骗我,那三叔早就料到了自己有此一行,那么,三叔跟小安是什么关系?那狡猾的老狐狸竟然能把这事托付给,不是跟了他十几年的老活计,而是一个道上没名的……未成年人?……
疑惑无果,无邪甩了甩脑袋,想着还是先把那老狐狸找到再说吧,小安这情况……也问不了什么……
唉!
……
等祝绥安再次有意识时,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那墓室里了。
“绥安!”夏青鹤看着悠悠转醒的人喊道。
祝绥安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清醒,看着眼前焦急的人,轻轻一笑,作势就要起,“抱一下……”
“小心,身上还有伤!”夏青鹤轻颦着眉
,连忙伸手揽住人,把人往身上靠,手顺着后背一下一下地轻抚。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祝绥安问出声。
“出来的第二天了,”夏青鹤轻声回答,见人精神还好,接着说了几句,“你晕过去后,他们带着阿宁小姐回来,后来我们借着一具前辈的尸身,炸了宝顶,顺着海水上来了,人都没事。”
“嗯。”祝绥安见跟系统说的差不多,便不再言语,轻合上双眼。
夏青鹤目光落在那黑色纹路上,虽说脸上的已经褪下了,但勃劲处还是有些许,荆棘一般,刺的人心疼。
“绥安,勃劲的黑色纹路,告诉我。”夏青鹤声音带着些许强硬。
“不告诉你,你能拿我怎样?”祝绥安闻言,睁开了眼睛,调笑般开口。
夏青鹤看着那双笑盈盈的桃花眼,喉咙滚动了一下,“那我便亲你。”
话落,祝绥安有点震惊,挑了挑眉,眼神带着一股挪愉与坏笑,刚要开口,却被人堵住了嘴巴。
夏青鹤再次吻上了那唇,软软的,像是糖果一样的甜。
等人快喘不上气时,夏青鹤才放开了人。
一看,原本没有血色的薄唇,现在红润了许多,更想让人一亲芳泽。
祝绥安埋在夏青鹤肩窝里,一边喘着气一边轻笑。
等缓过来后,看着那人通红的耳垂,笑道:“再亲一个,我就告诉你,夏、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