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邪挑了三只有柄的瓷碗之后,不自觉的观察起上面的花纹来。
胖子看着无邪一一摆放那堆瓷器,奇怪道:“挑个罐子有这么难吗?别挑了,称手的就行了。”
无邪没搭理,趴下去继续看。
“……祝爷?您怎么到这边来了?”胖子语气不肯定,试探着问。
“我过来喘口气,那边味太冲了。”祝绥安神情淡定回答。
“那您先歇着,我过去瞧瞧?”胖子问道。
祝绥安点了点头,往无邪那边走。
无邪还在看碗上面的画,越看越震惊,发现画上面的结构不是中原的风格,想不通,开始喊人。
“胖子?胖子?”
连叫两声都没人回应,无邪一回头,发现胖子已经不见踪影了。
“……小安……你怎么过来了?”无邪吓了一跳,疑惑问道。
祝绥安还是一样的回答,“那边味太冲了”,说着放下手中的瓶子,又拿起一个盆,说:“过来有段时间了,该回去了。”
无邪一听也反应过来,随手拿了个盆,站起来急匆匆的跟了上去。
可人一到甬道,就呆了。
门已经没了,又变回了汉白玉的砖墙!
“小安,怎么办?”无邪慌张的问道。
“打开手电,保持冷静,我们等待就好。”祝绥安右手摸上蛇骨鞭。
“好、好。”无邪深呼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打开手电。
灯光亮起的同时,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也传来。
无邪手电一照,两人都看见一只巨大的海猴子,正从泉眼里钻出来,半个身子已经爬上了岸。
祝绥安右手一甩出鞭子,凌厉的破空风响起,只见那海猴子被抽的摔进泉眼里,还欲再抽,却被无邪拉住。
“你身上还有伤,我们先走,回去找夏哥。”无邪拉着人直往甬道里跑,一路冲了过去。
到了安全地带,祝绥安挣开了无邪的手,又一记鞭子抽出,那海猴子又被甩出几米远。
趁海猴子被抽出去还没追上来,两人转到左边的玉门里,把玉门重新推上,下面的石闩自动弹上来,拦住了海猴子。
那海猴子撞了半天没反应,竟然想从门缝里钻进来,又被祝绥安一鞭子抽中。
一连三次都被鞭子抽中,那海猴子惨叫一声,跳远了。
见海猴子再没什么动作,俩人查看起了这间墓室。
一个巨大的圆形墓室,中间是一个占地面积很大的水池,水池中间,浮着像洗脚盆一样的棺材。
灯光往水里照,却深不见底。
“……咳,咳咳……”祝绥安闷咳了几声,压下喉咙的血腥味。
听到咳嗽声,无邪顾不得研究墓葬结构,马上扶着祝绥安,担心着说:“是不是扯到伤口了?”
“……有一点,歇会就好了。”祝绥安尽量语气平缓。
无邪听着人说话带着点颤抖,就知道情况肯定不好,连忙扶着人找个位置坐好。
见人脸色苍白,无邪也不好离开去查看其它情况,打开矿灯,环看了墓室一遍,没什么危险后,坐在了旁边。
“……鬼船那事,你为什么、要那样做?”无邪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嗯?”祝绥安反应了一会儿,轻笑回道:“无三醒说得让你亲自去拿到那本笔记本,我也没有办法。”
听着那真切的语气,再加上那本笔记本确实只有自己知道,无邪、相信了。
“小安,不好意思啊,误会你了,你能原谅我吗?”无邪一脸的懊悔和抱歉。
“没事,我也有不对,过去了。”
祝绥安同样反省的模样,让无邪心里更加愧疚,心里更是坚定了,以后要对小安更好一点的想法。
无视了无邪还想再问的眼神,祝绥安闷咳了几声,靠着墙壁,一副虚弱的样子。
“小安,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我守着。”见人难受也不肯闭上眼睛休息,无邪无奈出声。
目的达到,祝绥安顺着无邪的话应下,闭上眼睛,心里微叹:无三醒啊无三醒,帮你小侄子背个黑锅不过分吧!
……
无邪见人闭上眼睛休息着,闲不住,留下矿灯,拿着手电,蹑手蹑脚的沿着水池周围查看。
大概过了几分钟,角落的泉水突然冒出几声“咕噜咕噜”,水泡不时的冒上来,似乎有什么在活动。
“小安,小心点。”无邪喊了一声,强迫自己冷静,端起枪,眼睛盯着那个气泡。
突然,一个白花花的东西冲上了岸,一个打滚翻到墙边,大口着喘气。
无邪一喜,松了口气,是胖子!
胖子一边喘一边看向无邪,甩了甩手,说道:“他——娘的,差点——憋——憋死了。”
无邪刚想过去扶,这时,水池里又有一个人出水。
一看,是张启林,出水之后仰头
大大地吸了一口气,看到无邪,问道:“这里是左边还是右边?”
“左边。”
张启林松了口气,一下子也坐了下来。
这时,又一个人出了水面,无邪一看,是夏青鹤。
夏青鹤一上岸,甩了甩剑上的水,视线落到角落里闭着眼睛的人身上。
“绥安?”夏青鹤低声呼喊,可人一点反应也没。
把惊尘放下,夏青鹤半跪在人面前,一手紧握着祝绥安的手,一手摸向脉门,嘴里低声轻喊着。
脉象!
夏青鹤右手泛起了蓝光,迅速输入灵力,呼喊声也不免带上了几分急切。
“……怎么了?”缓过来的两人也赶忙围了上来,胖子问向在一旁担忧自责的无邪。
“刚刚我挑瓷器的晚了,过去的时候机关换了回来,有只海猴子追我们,小安抽了三鞭子,应该是伤口扯到了。”无邪自责的说道。
“这……”胖子看了看脸色苍白叫不醒的少年,又看了看无邪那通红要哭不哭的眼睛,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
幸好,灵力输了好一会儿之后,祝绥安的睫毛动了动,似是要醒过来。
“绥安,能听见吗?”夏青鹤柔声询问。
大概过了十几秒,祝绥安睁开了眼睛,眼神略带迷茫,不确定地问:“夏青鹤?”
“是我,我在。”夏青鹤马上回应,右手灵力不断。
又过了十几秒,祝绥安的手略微挣了一下,迷茫散去,视线重新聚焦,看到了一张满是担忧的脸。
头离开墙壁,祝绥安想起来,身体却是一软,无力地往前倒。
夏青鹤肩膀连忙倾前,接住祝绥安。
少年的头埋在夏青鹤的肩膀上,久久没有动作。
夏青鹤左手轻拍少年的后背,无言安抚着,右手锢着那清瘦的手输送灵力。
……
胖子扯了扯旁边两人的衣角,眼神询问“他们什么情况?”
张启林视线从那两人回来,找了个旁边的地方,坐下发呆。
胖子看那插入不了的氛围,识相地拉着还一脸担忧自责的无邪,挨着张启林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