浝七皇兄担心他母妃,长乐就带他回来看看。”
说着,云初瑶顿了一下,有些疑惑地问:“武师傅,你为何对七皇兄如此冷淡?可是他习得的武功有什么不对?还有,你的人进入冷宫后,可还搜到了什么东西?”
接连的三个问题让武师傅懵了一下,瞬间忘了自己先前对云初瑶的质问,哑声道:“……此事与长乐公主无关。”
“哦。”
云初瑶不无失望地应了一声。
“虽然没搜出什么,但老夫已经决定留下些许护卫,守在冷宫门口了,”武师傅沉声道,“以防万一。”
这点云初瑶早有预料。
毕竟云晏礼的母妃是疯,可云晏礼本人可不傻,他不会在冷宫留下什么把柄,任人搜查,至于冷宫外的侍卫,守着也就守着吧,总比皇宫出了事,他们再追悔莫及强得多。
“劳武师傅费心了。”
云初瑶轻叹一声,道。
武师傅摆摆手,显然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只沉着一张脸,眼神冷冷地注视着云晏礼,问他:“七殿下,你的武功是你母妃教的,是吗?”
云晏礼定定地看着他,不说话。
武师傅脸色一沉。
“武师傅!”云初瑶连忙道,“七皇兄自幼在冷宫长大,鲜少见人,说话也不如常人利索,你问他的问题太过复杂了,他答不上来。”
“你不说,老夫也知道。”
武师傅死死地盯着云晏礼的脸,一字一顿地开口:“晋地之上,再没有人比老夫更懂异鬼的招数了,只是老夫不明白,你母妃的腿早就废了,你又如何学得的异地身法?”
云晏礼睫毛一颤,暗蓝色的眸子都波动了一下。
“难道……”
武师傅眯了眯眼睛,意有所指地开口:“这大晋的皇宫还有第二头异鬼?”
云晏礼依旧沉默。
院里更静了,只能听到女子哼唱的、一声比一声凄婉的异域小调儿。
武师傅眼底的烦躁更甚,冷声道:“陛下仁慈,不愿废掉你母妃重修的武功,也希望七殿下能劝她两句,不让她再做伤害陛下、危害大晋的事,不然,陛下不会留手。”
说完,他一声令下:“撤!”
院里的侍卫接到指令,连忙应是!
就在这时,女子突然动了!
她生得高挑,双腿修长,却因为脚筋曾被挑断的缘故,走路有些迟缓,却意外的,多了几分晋人的风仪,看着好不漂亮,她像是看不到院里围着的这些人一般,哼着小曲儿,朝前行去。
正如武师傅所说,她的腿还没大好。
云初瑶心下轻叹,忍不住地想,她真是一个性子坚毅、不怕挫折的人啊,明知道自己重修了武功,也不可能施展出曾经十分之一的实力,她也要忍受苦楚,重新练武,这样的心志,这样的果决,确实不像一个疯子。
不知是因为前世的经历,还是钦佩于女子的选择,云初瑶再看她时,眼底便多了一丝从前没有过的赞赏。
“她过来了!”
二公主心跳一慌,连忙抓住了云初瑶的袖口,急道:“我们快躲开!”
她不说话,倒也还好,可她这么一开口,女子还真朝二公主所在的方向走过来了!
二公主更慌了。
“别怕,”云初瑶无奈道,“你不喊,没人会在意你的。”
二公主半信半疑,抓着云初瑶袖口的手越发的紧,正要开口,余光却发现女子竟然抬起了眼,看向了自己!
她大惊失色!
好在,只看了一眼,女子就收回了视线。
“呼!”
二公主长舒了一口气,有些后怕地拍了拍心口,道:“吓我一跳,我以为她真看我了呢,原来只是随意地扫了一眼——”
话没说完,先前已经收回视线的金发女子突然抬眼,如炬的目光落到了云初瑶的身上,只一瞬,她就像看到了什么奇迹一般,瞳孔紧缩,呼吸急促地盯向了云初瑶的耳后!
“啊啊啊!”
女子突然尖叫起来,疯了一样朝云初瑶扑了过来,一边扑,一边用异国的语言大声叫骂着什么,叫声沙哑!
“小心!”
武师傅见此,不由的脸色微变,连忙冲上了前,厉声道:“快去保护长乐公主!”
不用他们说,云初瑶就暴退了数十步,直接飞身,站到了榆树之上!
“啊!”
金发女子尖叫着,声声泣血,看向云初瑶的眼神满是愤怒和仇恨,她张牙舞爪的,想要撕碎云初瑶的身体,却被武师傅死死按住,只能嘶声叫嚷!
声音里的恨意让人毛骨悚然!
“礼!”
她用异国的语言咒骂着:“杀了她!”
云晏礼身形一滞!
云初瑶不知道女人说了些什么,只知道这话落下后,云晏礼的表情难掩愤怒,红着一双眼睛,对着女人大声地说了句什么,惹得女人更愤怒地尖叫起来!
竟也是流利的异国话!
原来七皇兄不是说不利索话,而是不
太会说晋话啊!
云初瑶心神微震!
“打晕她!”
她面色微沉,道:“直接动手!”
侍卫立即应是!
一掌落下,女人彻底昏厥。
二公主白着一张脸,颤声说:“疯了,疯了,她真疯了,三妹妹,你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哪里惹到她了,值得她疯了一样地吼你?吓死个人了!”
没惹到她吗?
云初瑶一脸的若有所思,忍不住摸了下自己的耳后。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自己的左耳耳后应该有一个指腹大小的樱花胎记,小巧的、红色的,据接生嬷嬷所说,自打她出生,这胎记就有了。
难道她是在看自己的胎记?
云初瑶面露沉吟。
“不、不怕。”
一旁的云晏礼误以为云初瑶还在害怕,眼底都闪过了一抹愠怒,只沉着脸,一步步地走近云初瑶,表情严肃地说:“礼、不杀你!保护你!”
她想让云晏礼杀掉自己!
云初瑶瞬间猜到了真相!
“七皇兄,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的,”她顿了顿,才低下头,声音闷闷地开口,“我只是有些吓到了,不妨事。”
云晏礼紧紧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