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兄!”
云初瑶惊喜道:“你是不是好些了!”
云晏礼的脸色还有些白,但看着也没有先前虚弱了,见云初瑶露出了笑模样,他也不自觉地翘起了唇角,有些傲娇地说:“我都说我不怕毒了,你还要担心,瑶瑶,你真笨。”
云初瑶鼻子微酸,握紧了云晏礼的手,轻声说:“七皇兄,快些好吧。”
我很担心你。
只是她脸皮薄,到底还是没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口,好在云晏礼和她默契十足,也听得懂云初瑶的言下之意,不由得弯了弯眉眼,笑着应她:“好,我听瑶瑶的,明天就能痊愈。”
云初瑶:“……”
又说胡话了不是?
但话又说回来,云晏礼对自己的身体还是很了解的,他说他明天就能好,结果到了第二天,他果然恢复了大半,人也神气十足,看不出一丝一毫的不妥来!
至于他体内的毒,也寻不见了。
云初瑶忍不住地想。
她的七皇兄算不算百毒不侵呢?
可云初瑶不羡慕,甚至还有些心疼,云晏礼还是个小崽崽的时候就要被他母妃下毒,这些年来,他不知道受了多少苦楚,所谓的百毒不侵固然是好,可她心里,还是希望自己的七皇兄只是一个普通人,最起码也少些痛苦不是?
她轻颤了一下睫毛。
也不知道七皇兄现在怎么样了?
他们两人虽是兄妹,但也要有男女大防,作为兄长,夜宿在妹妹的闺房太容易被人诟病,所以,天还没亮的时候,云晏礼就起了身,回了他的小院。
云初瑶忍不住地担忧,七皇兄院子里的婢子可不是好惹的,真不知道七皇兄能不能应付她们,想来是可以的吧?毕竟他的嘴也蛮毒的。
这样想着。
她不禁露出了一抹笑。
“……长乐妹妹?”
一旁的清平县主怔了一下,也轻笑一声,问她:“长乐妹妹可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笑得这般好看。”
云初瑶一哂。
贤王大抵很希望自己的女儿们能跟云初瑶交好,这不,今天一早,清平县主就带着她的几个庶妹赶了来,同云初瑶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
清平县主是一个很懂事的姑娘,知道云初瑶话少喜静,来到樨香轩之前,还特意跟家里的姐妹交代过,让她们安生些,莫要扰了云初瑶的清静。
也正因如此。
云初瑶的屋里才这般安静。
不过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总是爱说、爱笑、还活泼的,云初瑶不过应了两句话,几个女孩儿就将嫡姐的话全都忘到脑后去了,叽叽喳喳地说:“公主,你的伤怎么样了?会不会很痛?”
“公主要是没受伤,我们是要去跑马场呢,还是狩猎呢?只可惜我不会骑马,只能眼巴巴地瞧着呢。”
“我也不会,但我们可以放风筝呀!”
“太热了。”
另一个女孩儿撇了撇嘴,小声说:“还是大哥他们好,可以办诗会,也不知道诗会热不热闹,会来多少人。”
云初瑶顿了一下:“诗会?”
小姑娘见云初瑶对诗会感兴趣,忍不住地说:“长乐姐姐,你也没去过大哥的诗会吧?据说请了好多人呢,对对对,七皇子、七皇子他也在呢!”
果然。
不祥的预感成真了。
云初瑶的笑容凝固了。
“少胡诌,”清平县主嗔了一声,这才对着云初瑶解释道,“殿下莫要听四妹妹胡说,她是记岔了,大哥的诗会没请多少人,都是自家的兄弟和同窗好友,没有外人。”
其他几个妹妹不知道七皇子是什么情况?她还能不晓得吗?这位可是在冷宫待了十四年,今年才刚刚被放出来,字识了多少都未可知,哪作得了诗?
大哥也真是的。
好端端的,为什么非要请七皇子去诗会呢。
活像是为难人。
清平县主纳闷得紧,又不得不帮小郡王解释,见云初瑶听了自己的话,脸色也没缓和多少,她也有些傻眼了,怎么着?长乐公主不是在担心七皇子不会作诗被人嘲笑吗?
别说。
还真不是。
云初瑶主要是担心小郡王的诗会邀请皇兄是另有目的,更担心贤王府的人会借此机会给皇兄使绊子。
她略一沉吟,笑了:“既然没有外人,我们姐妹几人过去看看,应该也无伤大雅吧?清平姐姐,你觉得呢?”
“这……”
清平县主明显是顾忌男女大妨,有些犹豫,可转念一想,长乐的身份如此尊贵,她都不计较这些呢,自己又何必多想?更何况几个妹妹一听说要去诗会,眼睛都亮了,她也不忍心扫了她们的兴,到底还是点了头。
小姑娘们都惊喜极了,脚步欢快地朝外行了去。
贤王府,诗会。
云晏礼坐在最靠前的位置,眼神时不时地放空,稍有机会,他都要扬起头,望一望天,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
看得其他人都皱起了眉头。
云
晏礼是什么身份,他们也都清楚,虽是皇子,但生母身份低微,自己又在冷宫待了十四年,大字不识几个不说,还生了一张异族的脸,在场之人嘴上不说,对云晏礼也都有那么几分的瞧不起,尤其是他们还发现这位皇子有点古怪,不说话,只知道发呆,一脸的傻相,于是乎,他们的不屑也都表现到了脸上。
其中,当属一个长脸模样的书生对云晏礼成见最深,因为他发现云晏礼总是偷看自己,还时不时地撇一下嘴。
好像自己是个多丑的人一样!
他忍了又忍,到底还是没忍住,上前一步,难掩酸气地说:“七皇子殿下怎么不作首诗,让大家也见识见识京城书生的才气呢?”
“我不会。”
云晏礼眨巴眨巴眼睛,说:“你看起来很有才气,还是你来作吧。”
“七皇子真是谦虚。”
云晏礼“哦”了一声,又不说话了。
长脸书生:“???”
你哦什么哦?
脑子有疾吧!
还是小郡王笑眯眯地走上了前,打着圆场儿道:“总是作诗也是无趣,不如我们玩一些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