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霖看不得她对许甜的那些小动作,冷笑嘲讽道:“这会儿不说话,知道保护自己的嗓子了,还是怕变成哑巴吗?”
许甜立刻回头瞪他,“是不是因为周霖威胁了你,你才这样迫不及的想把歌录完?”
小周总可不受这委屈,当即就冷笑:“是她自己要去的。”
“那肯定是因为你又想方设法的把这个机会给白珠珠那个贱人呗。”
“你又好到哪里去,明知道她嗓子不舒服,却还带她去录音,你是不是巴不得她成哑巴,好让你和贺野名正言顺的在一起?”
话音落地,一室寂静。
程知微腾的站了起来,不顾自己嗓子疼得狠,直接推了周霖一把,“你胡说八道什么。”
许甜脸色微白,而贺野看了一眼许甜便移开了目光。
周霖转动车钥匙,笑容变得有几分恶劣,“要不你问问你的好朋友,是怎么为了讨好男人,把你推出去的。”
程知微还想说什么,许甜忽然拉了拉她的衣服,语气难过又愧疚,“小月月,对不起,我……”
“没关系。”程知微打断她的话,全然信任的道,“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只是知道我需要这样一个机会,一个可以独立,养活自己的机会。”
许甜才是知道她真正想要什么的人。
如果她真的有私心,当初贺野联系她的时候,她就会把这件事瞒下来,程知微心里清楚的很。
周霖胸口闷的很,他忽然发现,程知微相信任何人,唯独不信他,明明他们和他一样,都骗了她啊。
她还挺懂搞区别对待的。
“谢谢你,知微。”许甜愧疚又感激,愧疚自己当初确实存了些许心思,感激程知微的理解。
张远恒道:“有什么话后面再说吧,先治疗。”
贺野看向许甜,“你跟我出来一下。”
许甜跟着出去了。
周霖随意的找了个位置坐下,看张远恒给程知微配药,又给她进行治疗。
许甜和贺野出去后就没回来,程知微发信息问了声。
许甜回了一句:【他拒绝我了。】
短短的几个字,蕴藏着无数的心酸。
程知微想说自己不会去贺野的工作室,许甜却又发信息过来:【公是公,私是私,我喜欢他和他邀请你加入他的工作室是两码事,你可别拒绝。】
闺蜜的意义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程知微的心思,许甜都猜到了。
程知微心里暖暖的,许甜的信息又发了过来:【我知道你对他没有男女之情,所以我不会放弃的,所以知微,你一定要加入他的工作室,这样我就有理由和他见面了,拜托啦。】
输入框里“我拒绝他”几个字到底是没发出去,变成了一个“好”字。
周霖坐在对面,看程知微低头发手机,嘴边挂着笑,那种温柔娴静的模样他好久没看到了。
以前的程知微,只要他在,她的目光总在他身上,可如今,自己坐在对面都能被忽视,心里忽然就多了些不平衡。
他慢吞吞的开口,“中午的飞机,下午就可以到安城。”
程知微清冷的眼眸蓦然睁大。
安城?
安城在西北,也是程知微父母去的城市。
她掐着掌心,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周霖,他要带她去安城找她爸妈吗?
周霖满意了,很好,她的目光终于在他身上了。
“不想去?”他故意道。
程知微的神情却没有如他想的那样着急,反而是又恢复了平静,嗓音哑得厉害。
“我自己去。”
她不求他。
况且她爸妈就快要回来了,她也可以在这里等他们回家。
只是,周霖的下一句话就叫她知道自己的想法天真了。
“那边也是要交接的,文件在我这里。”周霖惬意的靠在沙发上,腿叠着,车钥匙在手指尖转动,好整以暇的看着程知微。
程知微咬了咬唇,手指攥紧,呼吸急促了几分,“你故意的。”
“你也可以不去。”周霖漫不经心的笑起来,明明是拿捏死了她的软肋,却偏偏故意说出这样的话来。
逼得程知微不得不低头,她看着自己的脚尖,声音平稳,“我知道了。”
可细听,能听出她克制的隐忍。
偏此时的周霖不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对程知微造成了多大的伤害,让她一度因为他而感觉窒息。
张远恒重新配了药,又叮嘱了很多的注意事项,程知微跟着周霖去了机场。
王梅已经给程知微收拾好了东西,并送到了机场。
程知微在vip室里坐了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自己是真的要去接父母回家了,她迫不及待的给郭翠华打电话,却没有人接。
或许是在忙吧。
这样想着,她发了信息过去,随后把手机关机收了起来。
隔着玻璃往外看,可以看到周霖正在打电话,眉眼间都是温柔,低声哄着什么。
程知微淡淡的收回目光,想来,是在给徐珍珍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去安城吧,又或许,是瞒着她说自己出差了。
神情变得寡淡起来,程知微绞着手指,周霖这般贴心安排,无非就是想她松口再次放过白珠珠。
清楚他的目的,对于他做的这一切,便也不觉得有多感动了。
到安城的时候已经下午五点,有人来接,直接就去了程商夫妇所在的地方。
那是个偏远的小镇,路很不好走,颠簸了半夜才到。
镇上唯一能住人的地方是学校给学生和老师租的一家民房,住的人很多,最后挪了又挪,才匀出一间房间来。
墙壁因为常年的潮湿而泛了黑色的霉斑,空气沉闷,好在床还算大,被子也有,能住人。
只是房间里除了一张床,家具什么的是一概没有。
程知微把枕头放在床中间,淡淡的道:“你睡那边,我睡这边。”
山区的夜里很冷,打地铺就是受罪,况且他们也没有多余的被子来打地铺。
程知微很看得开,将就着住。
简单的洗漱后,程知微换了一件干净的外套,就这样穿着衣服躺在了一侧,周霖嘲讽的撇了撇嘴,在另一侧躺下,两个人中间距离宽的还能再躺两个人。
谁也不愿意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