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窈窈将朝臣们的反应收入眼底,她大步走出宣政殿,长呼一口气。
一个字,爽!
直到回到乾清殿,云窈窈都是一片神清气爽。
涂山烬早就在乾清殿旁候着了,双手还各自提了两个铁块,做托举动作。
不愧是卷王,连等她的间隙都要做一组运动!
她那原来都是脂肪软肉的胳膊,如今应该练就了完美线条。
对比之下,爱躺爱吃爱摸暴君腹肌的云窈窈心里少有地生出了一点愧疚。
罢了,等会浅浅做几组运动吧。
来到殿内,屏退宫人。
涂山烬拿起奏折批阅,不忘问起今日朝堂上的情况。
“我办事,你放心。”云窈窈嘿咻嘿咻地做着俯卧撑,又练了十几组卷腹,以保持暴君腹肌的手感。
做完,云窈窈的后背已渗出不少汗水,便拿起一旁的干净衣服,换了起来。
“涂山烬,吏部尚书杜冠流,你对此人是什么看法?”
涂山烬边伏案处理政务,边答道:“你想对付他了?”
云窈窈笑道:“你不也早有这个想法了吗?闲了一段时间,该拿下一位开刀了。”
听到这话,涂山烬对上她的眼神,会心一笑:“好。”
他放下奏折,提笔在宣纸上给云窈窈剖析起杜冠流此人。
“杜冠流是两朝重臣,手握重权,掌吏部,也是勋贵,前朝时最得圣宠,被册封为杜国公,功荫三代,赐免死金牌。”
“杜家家族显赫,百年基业。”涂山烬绘了幅人物关系图。
“杜冠流的妹妹是前朝皇后,先皇死后,殉葬一同入了皇陵。”
“杜冠流的嫡女受先太后喜爱,被封为丹灵郡主,有封地,如今年龄已有二十一,未婚嫁。”
“杜冠流的儿子大多在朝廷为官,杜家子弟、杜冠流培养的心腹等依仗杜冠流的吏部尚书之位,也多居于朝廷为官,势力庞大。”
“若说铲除楼见山是将苍天大树中隐藏最深的蛀虫找出来,铲除杜冠流,便是将这棵苍天大树连根拔起。”
“此人野心勃勃,势力庞大,为大患。”
宣纸上的人名触目惊心,让云窈窈咋舌感叹。
而且,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点。
云窈窈补充道:“杜冠流的野心不止于谋一份从龙之功,他还想培养未来的皇帝。”
杜冠流势力虽大,可他自己造反称皇终究不符正统,会被万民唾骂。
因此原书中提到过,杜冠流将自己的女儿,也就是那位郡主嫁给了涂山泽,便是为了让郡主生下世子。
日后待涂山泽推翻涂山烬的统治,登基上位后,将世子推为太子,再将太子推为最后的皇帝。
云窈窈将这些告诉了涂山烬:“铲除杜冠流前,不能让他投于泽王阵营,否则会成大患。”
要是放在从前,这件事确实难搞,按照时间线,杜冠流应该已经与泽王接触上了,只是还未将郡主嫁给他,正式站队泽王。
可现在,天变了。
涂山泽被绝育了,再也不能有任何子嗣!
要是杜冠流得知了此事,还会让他的女儿嫁给泽王吗?
那必然不啊!
怎样才能让杜冠流得知此事呢?
云窈窈摸着下巴思索,很快,她便露出了一抹阴险的笑容。
“有了。”
“妙啊,真是妙!”
涂山烬微微挑眉:“是何办法?”
“你到时候就知道了。”云窈窈神秘一笑,“对了,我正好有件事想问你。”
“何事,直说便是。”
云窈窈凑过来,在涂山烬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
瞬间,涂山烬就变了脸色,羞赧气愤难堪,最后耳尖悄咪咪地红成一片。
“闭嘴!”
“别娇羞嘛,所以,是精满则遗吗?”好奇宝宝窈窈认真提问。
“云窈窈,不许再说此事!”
“你原先也会这样吗?为什么会这样呀?也是同葵水一样一个月来一次吗?但我最近来的有点频繁,是内分泌紊乱了吗?”
“哎,别走啊,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很快,乾清殿的门被从里推开。
美人红着脸在前方气鼓鼓地走,君王焦急地伸出尔康手在后方大步追。
小午子见到这景象,不由得偷笑两声,表示磕到了。
而且陛下还换了身衣裳,看来乾清殿内方才经历了一番造人计划的大造特造,皇嗣的诞生,指日可待呀!
秋阳正艳,气爽天高。
今日宣政殿内一片空荡,群臣全都聚集在御花园,拜神祭祖后,便喝着菊花酒。
云窈窈坐在高位,看着底下兴致并不高的朝臣们,表示理解。
就像是现代的社畜,好不容易法定节假日能放假一天,却要花半天时间来公司团建,换做谁都只想美美躺在家里。
不过没关系,你们的兴致很快就能大高特高了!
众人推杯换盏,各自说着客套话,云窈窈分发下员工大礼包。
抽空还与涂爱妃来个交杯酒,充分展现出自己与爱妃的恩爱。
涂山泽见到这场景,眸光闪烁。
经云良一事,他已经没那么信任云窈窈了,可自从云窈窈到了涂山烬身边,涂山烬便一直得势,还收服了几位重臣。
这让涂山泽对福瑞预言一事更加深信不疑。
如今涂山烬的势头强劲,断不能让云窈窈继续呆在对方身边了,他要找机会将云窈窈抢过来。
若抢不过来,那便…杀了!
而窈窈军团·周偲仁狄顺治林青题廖知寒等人,正围着宁守黎,笼络感情。
狄顺治:“宁尚书,不要愁眉苦脸的嘛,相信陛下,他既然说了会护住宁将军,便一定能护住的。”
周偲仁:“来,喝酒,以后我们就是同僚了,为陛下做事,前途一片光明!”
一向不善交际的宁守黎别扭地将身子离远了些,语气生硬:“谁与你们一个阵营了?本官一向中立!”
“你就嘴硬吧,陛下这般好的明君,愿意护你是你的福气,嘴上说着中立,实际心底的天平早就在昨日早朝时偷偷倾斜到陛下身上了吧?”廖知寒露出一脸看穿的笑容。
被窈窈军团嫌弃疏离的高冲光闻言看了过来,嘴角一撇,阴阳怪气道:“宁尚书,能被陛下看中,你就偷着乐吧!”
宁守黎:“……”
忽然这时,变故突生。
一位禁军首领押着一人来到云窈窈面前,正色道:“启禀陛下,此人方才在酒醋房鬼鬼祟祟,尤为可疑,微臣在他身上搜出了一包白色粉末,已交给太医查验!”
朝臣中有人认出了此人。
“这不是礼部的膳部司务吗?”
“云良在时,此人可是最会拍他的马屁了。”
云窈窈威慑寒冽的目光直射向他:“如实招来,你在酒醋房做了什么?”
“启禀陛下,微臣受亡师云良的在天之灵所托,在你的酒中……”
臣子冷笑一声,忽然挣脱了禁军的束缚,笑地狂狷嚣张:“下了绝嗣粉!”
这话一落,众人哗然失色!
云窈窈手中的酒杯顿时脱落掉地,她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语:“朕…”
“朕…被绝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