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退下。”涂山烬屏退了身边的宫人。
涂山泽见此也屏退了跟随的侍卫。
毕竟是孤男寡女的独处,宫人与侍卫们便站在不远处,既能不离开视线,又能听不见两人的谈话内容。
涂山烬坐到亭子的另一边,敛下眉眼,收了周身的冷意,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温柔些。
可是不说话总显得很冷漠,于是他特意压低了声音,学着女人掐着嗓子说话。
“泽~王~”
结果发出的声音缠绵勾人至极,把自己都恶心到了,涂山烬连忙闭嘴,内心懊恼不已。
涂山泽则是诧异极了,美人突然对自己展现出两副面孔,连唤他的声音都像把小勾子似的挠地人心尖痒痒。
他压下心底的悸动,试探问道:“娘娘屏退宫人,可是有话对我说?”
涂山烬反将他一军:“我倒觉得是泽王有话要对我说。”
涂山泽一眼就看出了对方在欲擒故纵,可今晚的机会实在难得,他便点头,话语藏着些许暧昧:“只是问候下皇嫂的近况罢了。”
“皇嫂,你在宫中待得可还习惯?”
涂山烬心中冷哼一声,四处留情的骚包孔雀!
内心这样骂,涂山烬表面哀怨道:“宫中便像一个四方高墙的笼牢,每日面对的都是那些与你二心的面孔,做事说话需小心翼翼,陪伴那至尊之人更怕出错,怕某日惹怒了他被厌弃。习不习惯的?那已经是奢望了。”
说到这,涂山烬抬眸,尽量把面前的骚包孔雀想象成燕赤江山,目光深情:“要是我与泽王的婚约还在,如今入住泽王府,享受泽王恩宠庇护的,便是我了吧。”
呕,好生肉麻恶心的一番话!
涂山烬赶紧低下头,唾弃了自己两秒,进而又佩服起云窈窈那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不要脸精神。
明月下,月辉映衬着美人更加夺目,且褪去了那身拿不出手的愚笨懦弱后,让人完全移不开眼了。
尤其是美人表完真情后,立马害羞地低下头,这更满足了涂山泽心中的征服欲。
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被抢入后宫,只能用冷漠威严充当自己的保护色,实际上,在这个吃人的皇宫里,她整个人都快要碎掉了。
而且不管是从前为了活下去而藏拙,还是现在在后宫中伪装,云窈窈对自己的情意从未改变过。
无妨,他会出手拯救她。
“窈儿。”涂山泽眼底满是痛楚,“宫宴之前,我也一直以为你才是我的妻子,却没想到,你成了我的皇嫂。每当想到此事,我的心里就痛苦难忍。”
说罢,一滴眼泪溅在了手背上,他颤抖着想用手拭去这滴泪水,却像被某个事实烫伤了般,痛苦地闭上双眼!
涂山烬:……
他眼底一片戾色,骚包孔雀果然想挖他墙角,演技竟也不比云窈窈的差。
可惜了,你万万没想到,你演的这具身躯里装的灵魂,正是你想篡位的皇兄!
涂山烬面露动容,又愤恨道:“那暴君表面对我温柔恩宠,实则有着变态的控制欲和癖好,他经常夜里折磨我,我已经快忍耐不了了!”
“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弛,不知哪一日便会被他厌弃。泽王,我觉得你才是位明君,他根本不配坐这皇位,就算我与你的缘份尽了,我也想助你坐上这位置,到时候我要亲手杀了他!”
涂山烬狠起来,连他自己都骂。
果然,这钓鱼的钩一抛,涂山泽就被钓成了翘嘴。
涂山泽眼底闪过一丝惊喜,他没想到这云窈窈如此上道。
他早就猜出了涂山烬不可能真心爱一名女子,原来把云窈窈囚在身边,就是为了发泄自己的变态癖好。
这倒是给了他利用的机会!
不管云窈窈的真心有几分,如今这境况,他,才是她逃离龙潭虎穴的唯一道路!
“窈儿,皇位不皇位的我根本不在乎!”涂山泽想握住对方的手,想到远处还有人在,又算了,“我只想救你出来,再续上这段缘份!”
涂山烬演着演着,也从刚开始的羞耻唾弃到如今的游刃有余,他抬起一双蕴着泪水的美眸,感动哽咽:“王爷~”
于是,月色下,兄弟俩又是一番“互诉衷肠”。
不久,两人互相行了一礼,恢复原先的生疏冷漠后,便各自背道而行了。
月光将两人的身影拉的很长。
涂山泽得意地背着手,此次不仅将国师所说的福瑞收入麾下,也在涂山烬身边安了个眼线内应,收获颇丰啊!
涂山烬嘲讽地扯起唇,此次不仅获取了涂山泽的信任,还成了他的眼线,以后,事情要变得有意思起来了!
另一边,云窈窈在暗处等了许久,才见到周偲仁一脸爽快了的表情从恭房出来。
气地云窈窈脸都绿了,拉屎拉小半个时辰,这周偲仁是有便秘吧!
她黑着脸正要从暗处出来,却见不远处有一女子身影婀娜地走近,她又连忙躲进了暗处。
陌生女子拦住了周偲仁的路,对着他说了些什么,周偲仁的反应有些不对劲起来。
云窈窈实在是好奇,她赶紧移动位置,躲到更近些的暗处。
一众暗中跟随的龙影卫们也随之变换位置。
对于自家陛下这鬼鬼祟祟的偷窥行为,他们表示仍不习惯,心目中霸气威严的君主形象逐渐崩坏!
要不是陛下有时展露出的铁血手段和对龙影卫的完全熟悉掌控,他们都要怀疑,陛下是不是换了个芯子了。
离近了后,借着皎皎月光,云窈窈才看清了女子的面貌。
女子容貌冶丽,纤若无骨,一颦一笑皆惑人心神。
轻纱飘起,媚色无边,隐约还有一阵香气飘来,连云窈窈都情不自禁地晃了神。
可她说出的话却十分露骨骇俗。
“侍郎大人,小女子仰慕您已久,愿成为大人的房中妾。小女刚及䈂,还是雏儿,定会将大人伺候地舒舒服服~”
周偲仁惊地连忙摆手:“家有虎妻,实在消受不起此等艳福,你赶紧走!”
女子盈盈一跪,拉开薄衣,一对又软又圆的白兔跳了出来,看得人血脉喷张。
“大人,你确定不试试吗?很舒服的…”
别说男人了,连躲在暗处的云窈窈都想替周偲仁试试。
也不知这周偲仁今天走的什么运,前脚还是毒酒相害呢,后脚就有美人投怀送抱了。
云窈窈还想继续看八卦,两个小棉花团就塞进了她的耳朵里,隔绝了声音。
她不解地扭头一看,只见小午子脸红地像番茄:“此女子太恬不知耻了!陛下,断不能让这些污言秽语污染了您纯洁的龙耳!”
云窈窈:……
她都夜御涂山烬十三次了,还纯洁?
小午子这是心里对她开了多大的滤镜啊!
这一打岔,云窈窈再次看向周偲仁那方时,场景顿变,那娇媚女子已经拔下头上的簪子,就往周偲仁的心口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