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幼体？”
夏弥突然大声的怪叫到，语气中满带着不可思议。
眼前路明非的这种形态的进化方式在她认知里应该就是极限了，他怎么可能还会再进化。
在不可思议之后，夏弥就连忙伸出右手放在脸前摆了摆。
她一边挥手一边不相信的笑道：
“不不不，怎么可能，这个世界除了我们龙类，谁还有不断进化的方式，除非你也是一条龙，但这怎么可能嘛。”
只是讲着讲着，夏弥突然就沉默了。
自己好像是被路明非的固有印象束缚了。
在她眼中，路明非就是完全偏向人类的存在，她下意识的就将路明非当成了人类的一份子。
但，路明非为什么就不能是一条龙呢？
能有这种强大的力量，就混血君主这个解释真的可以办到吗？
自己虽然死了不少次，但是也活了很久啊，她怎么没有见过所谓的混血君主。
如果他其实和自己一样，也是潜伏在人类社会的龙呢？
回过神后夏弥突然用自己的黄金瞳猛盯路明非，上上下下，仔仔细细。
“你这又是在干什么？”
路明非眼神古怪的看着夏弥，他就没见过这么跳脱的龙。
“也不对，如果老唐算龙的话好像也挺跳脱的。”
路明非这样想着。
“没什么，我就是瞅瞅认不认识你，看看你在历史上是哪位。”夏弥边打量边说道。
“要知道另外的君主都是我的兄弟姐妹，我见到了我一定可以认出来，而其余的初代种，又怎么敢说你这种实力只是幼体级别呢？
也不对，就算是四大君主，起码也是融合后的幼体才有可能达到你这种力量吧，还只是理论上有可能。”
夏弥胡乱的分析着，除了君主们，她实在想不到谁能在幼体期能拥有堪比掌握力的亚成体龙王。
说着说着夏弥突然就僵硬了起来，因为她突然想到了一个不可能的可能：
“马萨卡，难道说你是白王？”
语气中带着震惊和一丝兴奋？
靠在路明非肩膀上的零听到这里眼角抽了抽，她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
“其他在我认知上存在的君主们和初代种我见到了基本上都能认出来，但唯独白王我不能。
如果说你是白王，那还真的可能只是幼体状态.”
“白王？为什么说白王你认不出？”
路明非并没有直接进行反驳，而是问着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这个问题很简单。”夏弥拍拍手回答，“你说，我都没有见过她我怎么可以保证自己能认得出。”
“什么意思？”路明非追问。
看了眼路明非的疑问不像是装的，敲了敲桌子后，夏弥老师正襟危坐：
“在我们龙族的历史上，不对，准确是在我所知道的龙族历史上。
白王是黑王最伟大的创造，她具备伟大的神性，而且是精神元素的掌握者。
精神是五大元素中最神圣也最神秘的，自然而然，白王也就成为了除黑王以外最强的存在。
在当时，白王被封为白祭司协助黑王管理世界，因此龙族有了两个皇帝，一个是黑色的皇帝，另一个是白色的皇帝。
在他们的联合管理下，没有龙族敢于随意挑起战争，包括其他的初代种。
只是在某个纪元，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白皇帝突然带走了三分之一的龙族进行了叛乱。
而在背叛黑王之后，她就对自己的所有血裔使用了言灵·神谕，这是唯一克制言灵·皇帝的言灵。
在她叛乱的时候，黑王面临的几乎是灭族的灾难，因为黑王创造出了唯一能挑战自己的存在。
同时，白皇帝欺骗人类，许诺说在战胜黑王之后给予他们自由，因而得到人类的帮助。
只是在最后，她还是被黑王带着手下最忠心的四个初代种，也就是神话中所谓的天启四骑士给平叛了。
最后黑王以无上伟力摧毁了白王，把她钉死在擎天铜柱上，投入咆哮的冰海深处，处刑之地的上方永远弥漫着黑云。
在六个纪元之后，白王的力量终于衰竭，然后黑皇帝将白皇帝和铜柱一起沉入海底的火山之中，把她化为灰烬，又吞噬了那些灰烬，取回了之前他赐予白皇帝的力量。”
“我们四大君主是在白王消失之后被创造出来的，所以我才说我不能保证可以认出那位白皇帝。”
夏弥讲完关于白王的历史后，就停了下来。
事实上，白王的存在，对他们四大君主来说也是一个传说。
听完之后，路明非只是示意道：
“关于天启四骑士的事情再说一下。”
意思就是继续讲，不要停，能看得出来他对龙族的这段历史很有兴趣。
虽然不是很情愿，但是迫于现在阶下囚的处境，夏弥还是回答道：
“天启四骑士是平叛白王后黑王给四位初代种的封号，他们的力量有一部分来自黑王。
在白王彻底消失后，黑王就创造了我们这些孩子，也就是所谓的四大君主。
但因为白王的事迹历历在目，所以我们的父亲尼格霍德可能是为了钳制我们的权力，所以把我们创造成了双生子，分别掌握权与力。
除此之外，黑王还将剩余的初代种聚集起来组成了长老会，其中天启四骑士因为自己忠实的行为，被黑王委以重任。
他们被用来看管长老会，并相对应的监视我们四大君主。”
“那天启四骑士的结局呢？”路明非试图将自己的拼图对应起来。
他记得之前那个死亡骑士好像就是诺顿所封印的。
“呵呵。”夏弥冷笑道，“我记得卡塞尔学到的历史中，是四大君主联合了人类一起叛乱，将黑色的皇帝杀死在了王座之上。”
“不是吗？”路明非问。
“这部分的内容确实没错，但除了我们四大君主和当时的人类领袖外，实际上跟着我们叛乱的还有龙族长老会的所有长老。”
“你说，作为黑王最忠实的爪牙，也作为监视我们所有初代种的存在，我们会不针对他们吗？
所以，在我们叛乱前夕，为了不浪费我们的生命力和体力。
背刺计划就由我们四大君主来执行。
首先是天空与风之王那个奸诈的哥哥出谋划策。
然后由我们暴躁的大哥诺顿，带着康斯坦丁领衔打造足以封印初代种的道具和四个棺材。
最后我们四位代表权的君主在同一时间分别把他们喊入寝宫，然后将他们一一钉死，关在四具棺材里同时封印，让他们永远无法翻身。”
夏弥诉说着他们当时的行动，同时一脸回忆之色。
只是说到这里，她突然疑惑，记载中白王好像是母龙，而且是被黑王彻底杀死了，那路明非怎么会是白王呢？
但随即她又摇了摇头，也不一定，以白王那种存在，或许留有复活的后手呢？
至于公母这种问题，变个性难道很难吗？
想着这些，夏弥继续说：
“我记得白王在预言书中描述了她君临整个世界的战胜之日。
那一天将会是白王血裔统治世界之日，白色的皇帝端坐在几百人扛起的大撵上，她的足迹越过海洋和欧洲，去往大地尽头红色的高原。
披挂着铜和金的侍从们为她扬起遮蔽了天空的长幡，敌人的鲜血溅落到那些高耸入云的长幡上，要经过足足三日才流淌到土地里。
她所到之处以敌人的枯骨为地基立起城池，所有的城连成坚不可摧的巨墙。
从此巨墙以南都是她的皇都，被征服的一切族类都被流放到巨墙的北方。”
“所以说，现在的时刻就是白皇帝，也就是你所预言的战胜之日？”
夏弥突然就兴奋了起来，这样说起来，她和路明非其实也算亲戚！
而且她们都有反黑王的履历，这是加分项啊！
只不过面对夏弥说的这些，路明非直接否决了：“我不是白王。”
刚才之所以一直不打断夏弥，他主要也就是为了听一下她讲的龙族历史。
至于白王的问题，虽然路明非在路鸣泽的暗示下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有待商榷，但是他的直觉强烈告诉他，他不可能是白王。
“.”夏弥愣住了。
见自己的猜测全被推翻后，她有点崩溃道：“既然你不是四大君主的融合体，也不是白王，那你怎么会认为自己现在只是幼体啊！”
“打住。”路明非伸手制止了夏弥继续说话，“你没见过并不代表没有，如果非要我证明一下的话。”
路明非从靠在椅子上的闲散姿态慢慢转换成了坐直，然后他用暗金色的瞳孔望向对方。
目光注视的刹那，一股压抑沉重之感猛地砸向夏弥，这是路明非在释放他的灵压。
肉眼可见的黑色气息弥漫在路明非四周，只是这些气息很好的隔绝了路明非身边的零。
“这种级别，并不够。”
虽然夏弥感到灵魂很是沉重，但是相比自己以前遇到过的那位，还是差了太远。
“别急，这只是类似你们的幼体状态。”
说着，路明非将左手放在面部，黑色的灵子逸散在他的手上，然后呈爪下拉。
“虚化！”
灵压的风暴吹在夏弥身上，夏弥用手遮挡一下后将眼睛眯起。
放下左手，邪异的骨质面具在路明非脸上成型，整张面具的右侧纯白，左侧由九条黑色纹路和白色组成。
除此之外路明非的眼白部分也变成了一片漆黑，黑色眼白的中心是暗金的竖瞳。
面具成型的刹那，比之刚才更为沉重压抑且战栗灵魂的感觉在此刻降临，灵压的厚重充斥着夏弥所观察到的元素空间！
她惊愕的看着对面像是迈入新层次的路明非。
骨质的面具，侵占眼白的漆黑，还有腰间不变的两把刀。
如果说卍解后路明非身上带来的气息是神明的至高与淡漠，那么虚化后他面具上散发的气息就是恶鬼的狰狞。
神明与厉鬼的气息就这样融汇在他身上！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亚成体状态。”
路明非用竖瞳望着对面。
看着路明非现在的模样，夏弥将身体往后缩了缩，她只感觉现在的路明非身上有一股邪气。
给她一种要吃人的感觉。
就在夏弥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路明非轻轻拍了拍靠在他身上的零：
“身体恢复了吗？”
感受着路明非对自己肩膀的轻轻拍打，零睁开了自己有些惺忪的双眼。
没有过多犹豫，她径直离开了路明非温暖的身体。
坐端正之后，她转过头用冷冰冰的语气回答道：“已经恢复了。”
看起来就像是一点事情都没有。
这家伙刚才果然是一直是在装虚脱，路明非虚化面具下的表情有些微妙。
对于路明非的新变化，零并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或者说不论路明非变成什么样子她都不会意外。
在零起身后，路明非站了起来，黑色的长风衣侵占了夏弥的整个目光。
“他这是要做什么？”夏弥眼神奇怪的看着路明非。
但下一刻，夏弥就不用再猜测了。
因为路明非已经开始了新的动作。
“接下来，是你们所谓的成体。”
路明非用右手捏住了自己脸上的虚化面具。
随着五指的紧握，由九条黑色纹路和白色组成的面具猛然破碎！
面具的碎片化作黑色的灵力随风散去，跟着散去的还有漆黑的眼白。
双瞳就这样变成了原来正常的样子。
在夏弥以为路明非只是要重新恢复原状的时候，变化产生了。
黑色的纹路出现在他脸的左侧，然后蔓延到胸口！
左侧纹路经过的眼睛区域，重新变成了暗金色的竖瞳。
同时在他的手臂上，也就是衣服遮挡住的地方也出现了黑色的纹路。
除了这些变化以外，路明非的头部左侧还长出了一只角。
紧接着路明非本就挺拔的身体再次拔高，看起来极具力量感和美感。
挺拔的身躯，骨质的龙角，左眼是侵占眼白的漆黑，右眼是正常的暗金竖瞳。
狂风震荡中，黑色的长风衣飘摆。
“虚化·半完全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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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