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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一章 神法

庸都城东南门下。

大灵官张敬伯已经站在一辆马车前等候着李夜清的到来。

此时的庸都城东南门并不算太过热闹,这里本就临近庸都城兵马司所在处,与嘈杂喧嚣的坊市相距甚远。

李夜清与狐女走上前去,却看见这位张大灵官此时已经换了一身打扮。

只见张敬伯身穿紫色的道装,道袍的袍襟上用银线绣着细密的针脚,似乎是一些神道的符箓。

见到李夜清后,张敬伯拱手道。

“玄祯殿下来早了小半个时辰。”

闻言,李夜清微微一笑,回了一礼道。

“但是张大灵官您不是也提前在此等候了吗,敢问您这身道袍是希夷山门人所穿的袍服么?”

“正是。”

说到这里,张敬伯有些尴尬。

“只是我离开希夷山已经数十年,这件希夷山的道袍也就一直压在箱底,多少年没有再穿在身上了,虽然当年我下山之时,希夷山并没有抹去我的道籍,但是我也没有那个脸面再说自己是希夷山门人了,就连穿上这件道袍时,心中都难免有些忐忑,不穿觉得自己欺师,穿了又觉得自己不配,唉,没想到自己是越活越回去了。”

听到这话,李夜清劝慰道。

“灵官大人倒也不必如此悲春伤秋,当年希夷山既然不曾将您从希夷山中除名,那么现在肯定也没有,您就是希夷山的门人,大.大方方的上山便是。”

“希望如此吧。”

“对了。”

这时,李夜清轻轻拍了拍身旁狐女的肩头道。

“我带着这位一同上希夷山,希夷山上的仙师高功应该不会计较的吧。”

狐女穿着一身黑衫,快衣快靴,腰间还挂着两柄双刀,头戴的斗笠遮掩了她大半个面孔。

“这位是玄祯殿下的什么人?”

张敬伯没有仔

细去看,因此没瞧出狐女腰间的两柄刀是素商至和菩萨蛮。

而狐女的斗笠也将她的面容给隐藏了起来。

直到狐女将斗笠的沿向上抬了抬,张敬伯才认出了面前的人是涂山雪。

“原来是郡主大人,老朽真是眼拙了。”

这位镇西王李烈新收的义女,张敬伯又如何会不认识。

涂山雪拱手回了一礼道。

“此次上希夷山,多有叨扰,实在是给灵官大人添麻烦了。”

“无妨。”

张敬伯摆了摆手,随后指着面前的车驾道。

“时辰不早了,从庸都城伊始离希夷山不算太远,但此间也不少于一百三十里路,还是赶紧赶路才是。”

顺着张敬伯所指的方向看去,李夜清的目光落在了那辆车驾上。

看着这辆马车,李夜清挑眉道。

“灵官大人,您这车辆着实有些不简单啊。”

听到这话的张敬伯有些好奇。

“哦?玄祯殿下是如何看出这辆马车有些不同。”

面前的马车车驾与一般马车无二,以皂黑木为材料,上面涂抹了防水的油膜。

一般来说,这种道门人士想要日行百里,都需要使用些神行法门,或是符箓,或是甲马。

只是面前的这马车上并没有贴什么神行符箓,而那拉车的两匹骏马也没有什么妖魔血脉,就仅仅是两匹凡马罢了。

唯一不同的是,马车的皂黑木车身上镌刻着许多神秘的符法,似乎是神道文字。

只不过李夜清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打了个哈哈。

“只是胡乱猜测,灵官大人不必在意,先上车吧。”

言罢,张敬伯也没有追问,三人便坐上了马车。

车内不算宽敞,但也不拥挤,足以容纳四五人落座,陈设也颇为简单,但是古朴典雅。

在车壁上点着一盏醒神熏香,香炉上

刻着一道凹槽,下方有一铜制托盘。

那香不仅没有上升氤氲,而是有如流水一般顺着凹槽缓缓流下,在托盘上积聚于一处。

李夜清看着这醒神香,饶是见多了檀香的他也不禁感慨一句好香如流水。

张敬伯敲了敲车厢,一位年青灵官就走到了马车前。

年青灵官问道。

“可以走了吗,大人。”

“嗯。”

随着一声驾,马车开始缓缓移动起来。

向庸都城东南门处的守城兵卒出示了灵官令牌后,兵卒便打开了城关大门。

张敬伯摇了摇头。

“今日庸都城兵马司调动极多,城关布防也更为严谨,澜江水道和陆路全都封闭,百姓想出城都是奢望了。”

闻言,李夜清也是点头附和。

皂黑木马车上的仅开了一扇小窗,且用厚布遮挡,照明全靠一旁的油灯。

涂山雪坐在李夜清的身侧,只觉得有些奇怪。

以往李夜清使用神行法门赶路时,就算也不

能视物,可是也却能感觉到行驶速度之快。

可是这辆皂黑木马车就是这般晃晃悠悠地往前进,甚至能清晰的听见车轮压过碎石沙粒的细微声响。

反观李夜清倒是一脸淡然。

他从袖中取出一张蜀州麻纸,又取出了那支墨神笔。

原本李夜清并不着急去拿落在镇西王府的墨神笔。

但是一想到希夷山是天神道场,因此将墨神笔带上或许会对墨神重塑神魂有些帮助。

所以在离开不停居前,李夜清拜托涂山雪去镇西王府的厢房中取回了墨神附身的毫毛细笔。

涂山雪见李夜清铺开了蜀州麻纸,有些疑惑地问道。

“李君这是准备写什么?”

闻言,李夜清笑了笑,回答道。

“写给一个很重要的人,她现在在南山国的青丘。”

“青丘?”

说到

青丘,涂山雪突然想起来了,在栖霞寺中之时,她偶然听李夜清提起过,其母现就在青丘之中,而这位太子妃也同样是浮玉山的圣女。

狐女侧目看向正在写信的李夜清。

“李君去过青丘吗?”

听到这个问题,李夜清有些失笑。

“一个青丘涂山族人问大玄人有关于青丘的问题,倒真是有些奇怪了,不过我也没有亲眼见过青丘是什么模样,只在一些书籍和白先生的讲述中了解过。”

随后李夜清放下手中的墨神笔,向狐女说道。

“南山国地形特殊,多丘陵地貌,内有湖泽许多,而青丘便是南山国中涂山族人所居住的地方。”

狐女有些疑惑。

“南山国中不仅仅有青丘涂山氏吗?”

李夜清微微颔首,解释道。

“是的,当然不止,南山国中有许多妖族,只是他们都奉青丘涂山氏族为尊,南山国的王廷便也设立在青丘之中,名为千乘城,我听白先生说,千乘城规模之宏大绝不在大玄玉京城之下,只是尚且不曾亲眼见过。”

言罢,李夜清继续用墨神笔在膝上的蜀州麻纸上撰写着。

对面的张敬伯也没有多言,只是在敛目养神。

等李夜清写完信后,他将蜀州麻纸折叠起来,在信上留下了一缕灵气。

涂山雪看着李夜清掀开遮布,送出这封青蚨信,随后她问道。

“李君,南山国距离大玄国,有多少路程?”

李夜清回答道。

“莫约三千多里路吧,不算太远,但也不近。”

听到这个回答,涂山雪有些疑惑。

“那你这封青蚨信能够送出三千多里吗?”

但李夜清自己也没有多少把握,他苦笑了一句道。

“或许吧,但是我也说不准,三千多里的路途中,青蚨信上依附的灵气应该早就

磨灭的差不多了,我远远没有烛阴神君那样的境界,章尾之国尚且在桃止山以西,距离大玄国少不得几万里,可是那封妖书却准确无误的到了夭夭的手中。”

一直在闭目的张敬伯在听到烛阴神君四字后,终于睁开了眼睛。

他看向李夜清,问道。

“玄祯殿下见过钟山之神了?”

张敬伯口中的钟山之神自然是指的烛阴神君,这是他的神名之一,他地也有称其为章尾之神,日夜之神。

“嗯,是的,在玉京城之时和烛阴神君相处过数月,对了,灵官大人怎会知道………”

李夜清还没说完,他就意识到自己闹了笑话。

张敬伯以前是希夷山门人,并且这身紫衫道袍在希夷山中的地位也是极高。

希夷山被称作天神道场,就是因为希夷山掌管天下神灵的去向和调动,这个天下并不单单只有大玄国。

故而作为希夷山门人的张敬伯自然是知道烛阴神君是谁,也知道这些年烛阴神君都隐藏在玉京城的地下。

张敬伯捻着短须道。

“哈哈,老夫以前也在希夷山的道场中执掌过几年的祭祀大典,所以对于神道之事还是有些见地的,只是没想到,钟山之神这位数千年前就存在的大神竟然会与玄祯殿下相处的如此融洽,实在是叫人惊讶,须知,就连希夷山平日里想通过祭祀来与钟山神祠沟通,那位鼓大人都是爱搭不理的,遑论钟山之神烛阴。”

而张敬伯所说的鼓大人,就是钟山之神烛阴之子,下一任钟山神祠的主人,只是烛阴这位远古大神寿元不知有多长远,只怕这司掌日夜之职,也不会落在鼓的身上。

听到张敬伯对于烛阴神君的看法,李夜清也是有些诧异,他问道。

“烛阴神君原来这么难伺候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