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感情都逃不过七年之痒。
当宋语在丈夫手机里发现那张桌面背景时,脑海里自然浮现出这句话。
她和傅沢霈从大学相识到结婚,顺风顺水得不像话,旁人都说她完全不是他喜欢的那种类型,但却能和他走最远,这就是爱情。
是不是爱情她不知道,但有了小三,他对她应该连感情也称不上了。
可是她凭什么放手。
宋语放下手机,推开浴室的门,傅沢霈正在冲澡,看见她时明显愣了愣,直到看见宋语在门口脱下睡衣,他眼神晦暗,里面埋伏的一只狼在觉醒。
雾气氤氲在整个狭小的空间里,把小小的宋语包裹了全部,所有的嘶鸣被她压抑在嗓子眼里,但很快她就丢盔卸甲,汹涌的呼吸喷洒在镜子前,她看着自己面红耳红,她说,“我爱你。”
傅沢霈明显顿了顿,随后掐住她的脖子,将她紧紧按在自己身前。
皎月当空。
床上,傅沢霈问她,“受什么刺激了?”
“我想要个孩子。”
宋语声音低弱,看见他如意料中变了脸色,她更加不敢直视。
傅沢霈端来一杯水,另只手上捧着粒药,“现在还不是时候。”
除了亲密的时候,平时傅沢霈神情淡漠,眼神更是幽深冰冷,给人难以接近的冷漠感,以前他只对别人这样,如今她也成了别人。此时更是如此,眉眼下压,俨然生气了。
药是避孕药,结婚五年,她至今没怀孕,都是因为这个。
每次都是这句话,现在还不是时候,那什么时候才是?等他枕边换了个人的时候吗?
宋语吃下药,他脸色才稍微缓和些,握着她的脖子,吻她搅乱她,确认她确实咽下去了,他便抽离开,头也不回地关门离去。
他又走了,这半年来他在这留宿的日子屈指可数。
宋语趴在洗手间里吐得天昏地暗,能不能把药吐出来她不清楚,但她知道自己该加快进度了。
和傅沢霈结婚时,她还没毕业,毕业后又因为当时傅沢霈出了场意外,她一直贴身照顾着,后来傅沢霈就干脆让她在家当全职太太。
“我想一回家就看到你,我想在公司的时候也能知道你就在家等着我,让我安心点好不好?别去找工作,你现在唯一的工作就是爱我。”
或许热恋时期谁都受不了这样的甜言蜜语,宋语也当然,于是她洗手作羹汤,家庭主妇一当就是几年。
后来她不是没提过想出去工作,但每回傅沢霈只要一皱眉,再多的话她也说不下去了。
对于那个女孩,宋语一直忍着没揭穿到明面上,甚至有回去给傅沢霈送饭时,看见她衣衫不整地从他办公室里出来,她也只是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傅沢霈把那个女孩调到身边当助理,天天和她朝暮相处。
她不敢揭穿,她不知道这层窗户纸下面的真相她能不能承受得住。
但该来的总归要来,那个女孩倒是先向她宣誓主权了。
“小宋姐,傅总喝醉了,您能过来接一下他吗?”
挂断电话,宋语再次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傅沢霈的号码,那个女孩能打开他的手机。
夜色凉薄,正如宋语的心,但她没想到,不想看见的还是看见了。
刚推开包厢门,沙发主位上,女孩跨坐在傅沢霈身上,搂住他的脖子,正吻得难舍难分。
包厢里原本沸反盈天的起哄,随着她的到来,一下子死寂一片,这时女孩回过头来,甜美可人的脸蛋儿上难得挤出一些慌张。
“小宋姐,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来这么快。”
女孩叫孙玉娆,清纯乖巧的猫系长相,再红着一双眼睛,看起来就连宋语都忍不住心疼,满满的保护欲,怪不得一屋子人都帮着她说话。
“小宋姐,大家伙闹着玩呢,别当真,是玉娆胡闹,傅总也是喝醉了,根本不知情。”旁边的人三言两语,大事化小。
他们每说一句话,宋语都感觉心脏被一根尖针划过,时间漫长得没有边际,但她不能不表态。
她感受到脸上已经机械性地扯起笑容,嘴里说道,“没事,聚会嘛,正常。我们都是老夫老妻了,不在乎这个。”
她是总裁夫人,这里都是和傅沢霈利益相关的人,她不能撕破脸坏气氛,她要彰显气度。
宋语心里每念叨一句,心却更痛一分。
她走到傅沢霈面前,“那我就先带阿霈回去了,你们玩。”
宋语想要扶起他,却被他甩开,他伸手拽过旁边的孙玉娆,还要有所动作,旁边人吓得立马拦住他,一起把他送到了车上才走。
车里酒气铺天盖地,宋语站在车外,站了好久才坐进去。
刚进去,车窗就被敲响。
“小宋姐,你一个人可以照顾得来吗?需要我帮忙吗?”孙玉娆两手抱着,目光像是真的担忧。
“我一个人把他伺候到床上确实有点难,你要帮忙吗?”宋语故意装成玩得很开的样子,还挑眉看了看她。
但孙玉娆怎么会听不出来这是在故意挑破她。
孙玉娆脸一僵,装作没听出来,“都是我不好,那些人朝我敬酒,我应付不来,傅总才帮我挡了的,不然傅总也不会醉成这样。”
难怪有人敢灌傅沢霈,原来是他自己主动挡酒。
宋语说,“嗯,回头我和他说下,酒局还是该带男助理。”
你只是助理而已,是傅沢霈不欺负小姑娘。
孙玉娆接连两句被她噎住,脸色极其难看。
宋语看她,“还有事吗?”
“这是傅总的药,傅总这两天腰疼犯了,昨晚他涂了些好像不太管用,您有空再给他抹一抹吧。”
孙玉娆递出一管药,宋语接过,眼睛刺痛。
原来昨晚他们在一起,傅沢霈从她这离开后,去找了孙玉娆,他们做了什么,她连他腰疼都知道,连药都留在她这。
下一瞬,宋语看到更让她窒息的一幕,孙玉娆弯腰,颈间香艳一览无遗,斑驳的吻痕遍布,与此同时,她颈上的玉坠落了下来。那是傅沢霈曾送给她的,在他们婚后的第一天,他说这枚玉坠是他母亲留给儿媳妇的,她一直没舍得戴,留在了柜子里。
宋语只感觉自己胃里有什么东西在翻搅,恶心得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