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善这番话说得理所应当，几乎明示让她去陪徐风，她难道是陪酒小姐吗？

好像乔蔓为了公司无论怎么牺牲都是应该的，洪善到底把她当成了什么？

乔蔓双手不自觉握成拳，坚定且毫不犹豫地拒绝：“不可能！我只会完成我分内的工作，我不会同意这种离谱的事！”

见乔蔓竟然拒绝得这么彻底，洪善已经不耐烦到极致。

他忽而冷笑道：“乔蔓，你是不是忘了，当年你刚毕业，进入这个圈子的时候就陷入了抄袭风波？这才过去几年？你难道不记得了？”

乔蔓瞳孔骤然一缩，完全没想到洪善突然提起这件事，心脏霎时揪紧泛着疼。

“我怎么可能会忘？”乔蔓紧要下唇，神情变得难看。

那时候的抄袭风波闹得沸沸扬扬，被她当时最信任的人背叛，黑料缠身，无数谩骂让她的世界都变得灰暗绝望。

如果不是顾瑶担心她轻声，一直陪在她身边，不断安慰，她恐怕早就被逼得自杀。

后来哪怕她从这件事里稍微缓过来，准备找工作，谁知道又遇到了另一件足以击溃她的事……

“既然你没忘，那就应该清楚，当初龙城大大小小的公司因为你抄袭，根本没人敢用你，如果不是我看在你有能力的份上，不顾前嫌录用你，你恐怕早就被人给卖了！”

洪善说话一点都不客气，眼底也没了温度。

乔蔓的脸色随着洪善的话，一点点变得苍白。

因为他说的都是真的……

所以她才十分感激洪善当初的收留之恩，一直留在公司，为了宏业鞠躬尽瘁。

“那会儿你可是欠了一屁股的债，要不是我，你能短短几年内还完钱，还在龙城买了套房？”洪善拍着桌子，疾言厉色。

“乔蔓，如果不是我一时心软收留录用你，帮了你一把，你现在什么样还不一定呢。”

“我知道，所以我一直都为了公司兢兢业业，也十分感谢老板当初的收留。”

她从来都不是白眼狼，所以因为洪善对她的恩惠，哪怕在公司把她骂成一条狗，加班累得她呕心沥血，她也没有半句怨言。

“所以现在公司的情况不太妙，必须要拿下FY的合作，我不论你用什么办法，陪睡还是吃饭，都必须要满足徐经理的要求，如果失去这次合作，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洪善语气阴冷地威胁：“到时候我会把你的过去全都曝光，让你以后再也无法留在这个行业！”

乔蔓脸色一白，愕然看向洪善，没想到她这样狠心。

“我知道了。”乔蔓闭了闭双眸，心中有了决断。

见她乖乖答应，洪善的面色缓和几分，要求道：“今天之内，必须签下FY的合同，下班之前你就把改好的方案送去招标会，今天四点FY举办的招标会是最后一场，我们公司必须要把握住这次机会，明白吗？”

如果错过这次招标会，没成功被FY选中，宏业要完，他绝不会让乔蔓好过。

乔蔓缓缓点头，答应下来，道“好。”

洪善满意了。

不过乔蔓下一刻，便认真道：“这是最后一次，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拿下合作，至于潜规则这种事没有下次，如果再有，我直接辞职不干！”

碍于老板对他恩重如山，这些年在公司的辛酸不必多说，老板的确在她最艰难的时候帮助了她。

至于以前不是没人想潜规则她，都被她想方设法的应付过去。

这些年她帮公司拿下过不止一次大单子，最后全都便宜了别人，她一句怨言都没有跟洪善提起过，认真做好自己的事。

她拿下的那些合作的收益，远远大于洪善对自己的帮助，她还恩情，这些年已经足够了。

洪善诧异望着她，万万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忍不住反思，难道他今天逼得太过？

“我先出去了。”

丢下这句话，乔蔓转身离开办公室。

乔蔓怀着失落的心情回到办公桌前，打开电脑仔细地开始检查方案上的漏洞。

她心中却忍不住想起洪善威胁的话语，苦涩在眼底蔓延。

她是真心想过，要好好给公司带来更大的利益，为了偿还洪善的恩情。

但在他的眼里，仿佛自己只是一个可以被利用的工具，无论为了公司付出什么都是应该的。

她是人，不是无心无情的工具……

等乔蔓检查完方案，修改了几处稍显不自然的地方，时间差不多了。

她连饭都来不及吃，便出发去FY举办的招标会现场。

乔蔓下楼正打车的时候，手机忽然响起，她拿出来看了一眼，是傅绍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