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不知来了多少真仙多少魔头。”
“当日大殿染血，所有生灵皆被镇杀于此。”
“那日天空残破，摇摇欲坠，无数真仙级别的生灵陨落，两界皆惊……”
听着道主的描述，此时哪怕苏白玉没经历过那日的场景，脑海中都忍不住浮现昔日之惨状。
至此，他忍不住出声问道。
“那后来呢？天帝随着天道陨灭了，天师又去了哪里？”
道主叹息道：“当时那个情况，诸天生灵修士随着灵气溃散，纵使真仙都跌落凡尘。”
“而天师还不惜自身出手，事后肯定也会陨落。”
“所以他是在天帝伴随着天道消失前一年就走了。”
闻言苏白玉眉头微蹙。
很明显这结果让他有些意想不到。
“那太虚天尊呢？他跟天师是什么关系？”
道主说道：“其实说来天尊的情况有些形似。”
“他也是一道执念？”苏白玉问道。
道主摇头道：“不是，他是天师陨落前斩下的一道真灵，虽然也不完整，但胜在纯粹。”
闻言苏白玉有些意外。
这时道主忽然笑道：“贵客，可知天师为何被尊称为天师？”
不等苏白玉开口。
道主继续道：“每一代天帝成长起来之前，都有一
个护道者。”
“这护道者为天定，所以绝大多护道者前半生其实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寻找身上承载天命的天帝。”
“而当他找到天帝，护道者便要教授天帝如何修行，如何治理天庭管理偌大的仙界。”
“因此这护道者与其说是天帝的护道者倒不如说是天帝的师傅，当然也因为如此他才被两界尊称为天师。”
天师就是所谓天帝的师傅？
这说法倒是头一次听到。
苏白玉内心如是想到。
随后他又问道：“那他又是如何控制你的？”
道主沉吟沉默了片刻，然后这才道。
“说来这件事也比较意外。”
“起初按照两人约定，仙道时代终究之后，天帝将整座天庭化作一个洞天交给吾这道天帝的执念。”
“而天师斩下的那道真灵则继续会辅佐我蛰伏在一地，静候末法时代的过去，继续延续仙道的光辉。”
“可谁知，当天道和天帝消失之后，吾却一度陷入了沉睡。”
“而就在此期间，天师真灵化身的太虚天尊觉察到了吾的变化，知道吾不再纯粹，所以他用自身本源浸染了吾。”
说到这里，道主忍不住自嘲道：“说到底吾只是一道执念而非真正的天帝，所以在被浸染之后
吾却没半点觉察。”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一千年前，灵脉发生了最后一次变化，进行了大幅度的衰减，一切术法神通逐渐开始失效，吾这才觉察过来，逐渐知道自己的本源被天尊的本源浸染了。”
“所以你现在摆脱了？”苏白玉问道。
道主说道：“说来这件事还要多谢贵客，若非贵客强闯此地，破了七道阵法，估计吾还深陷沉沦之中。”
听此苏白玉内心诧异。
这么说他这算是歪打正着帮了对方？
内心整理了一番这些信息过后，苏白玉这才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太虚仙宗是不是就是仙府？”
道主点头道：“是。”
苏白玉又问道：“十多年前诸夏有一位皇帝曾来过你们这里？”
道主说道：“来过，那外界帝王是为长生而来，当时吾还深陷沉沦，所以按照天尊的想法将他指引到了天尊那里。”
果然。
苏白玉再度问道：“天尊修为几何？还有他那所谓的长生到底是什么东西？”
道主叹息道：“按照仙乡的说法，天尊修为应是天人四阶。”
“天人四阶？”苏白玉不解。
道主解释道：“天尊曾与吾联手推演过今世修行，虽然天道消失，大道隐遁之后，当世
的修士比之仙道时代弱上太多，但当修士到达一定境界之后也能进入此界极点。”
“这个极点，放在仙道时代之时则被人们称为渡劫期。”
“仙道之时，道祖就因为如此才开辟出了仙界，才有了所谓的仙人。”
“而今当世，大道隐遁，术法不显，神通不存，仙界恐难开辟，所以当日吾跟天尊得出结论，极点之下唯有天人，而天人可有九阶。”
闻言苏白玉静默片刻后这才问道。
“那若是到了天人九阶呢？”
“这后面是什么？”
道主摇头道：“不知道。”
不知道？
苏白玉再度诧异。
道主说道：“因为当世……至少在中州这个地方，并无人能达到天人九阶。”
“毕竟当世法则太过薄弱，根本不足以供养出一位九阶天人。”
“那海外？除了中州以外，海外有多少地方，他们难道就没有九阶天人？”苏白玉问道。
这次这个问题道主并未回答，而是道。
“贵客的这个问题，容吾卖个关子，若贵客能解决此行之事，彼时贵客再找吾，吾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听此苏白玉问道：“你知道本府此行目的？”
道主淡淡道：“贵客难道不是为了天尊？”
苏
白玉有些沉默。
他这会儿自然明白这番话的意思。
来这里他跟道主聊了这么多，估计天尊早就知道了。
所以他此行就算不是为了天尊，也得是为了天尊。
换言之，他不杀天尊，天尊就要杀他。
而此时苏白玉也没将道主利用他这件事放在心上。
他颔首道：“好，等本府再来此时，希望你信守承诺。”
道主微微颔首。
苏白玉问道：“天尊什么修为？”
道主毫不犹豫道：“天人四阶，当然也可能五阶，毕竟这些年他一直在不断想办法突破，之前那外界帝王来此求长生，就是他妄想突破的一种尝试。”
苏白玉微微颔首。
按照玄幻世界的逻辑来说，血祭确实有可能让自己突破修为。
但可惜这个世界早就降级了，现在不过是超武世界。
也不知道这血祭到底有没有用。
“段家老祖什么修为？”
“天人二阶。”道主说道。
苏白玉问道：“那你呢？”
道主答道：“天人四阶，这些年虽然衰退了一些，但还在四阶的范围内。”
闻言苏白玉内心开始衡量自己的实力。
按照他当时的感觉，要杀段家老祖并不困难。
而眼前这位道主……
没打过，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