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
开口大骂之人,正是与神武侯同行的唐琥。
而御营校尉听此也是脸色不好看。
先不说他的身份,京中御营校尉精锐中的精锐。
单说这大将军名号,官职不像官职,称呼不像称呼。
若是换做面前是其他人,御营校尉估计早就让人动手拿下了。
可奈何眼前之人一身紫袍做不得假。
所以他也只能忍着性子道:“不管是哪位将军当面,陛下有旨都不得骑马入城。”
闻言神武侯看着他问道:“你是谁的部众?”
御营校尉不说话。
见此神武侯从腰间摘下一块玉佩道:“把这块玉佩带给你的上官,就说神武侯在此等他,有什么话让他当面跟我说。”
神武侯?
听此御营校尉内心一震。
大将军名号他虽不知晓,但神武侯的名号他却并不陌生。
毕竟比之五成兵马司,哪怕御营对京中的权贵们再不熟悉,但也听自家将军说过,当朝神武侯以前的威名。
难怪他听闻大将军的名号总感觉有些熟悉。
接过玉佩,御营校尉不敢有半点怠慢。
不多时他便带着一人走了过来。
来人身穿精甲,很显然在军中职位也不低。
来人一看到神武
侯,当即深色激动道。
“五军营左卫参将林忠参见大将军。”
神武侯看了他一眼然后问道:“现在我可以骑马入城了?”
闻言林忠连忙道:“自然可以,标下为您牵马。”
“大将军请。”
神武侯微微颔首。
唐琥等人见状也是连忙跟上。
而那御营校尉则直接愣在了原地,独自一人在风中凌乱着。
很快五十骑入城。
路上。
神武侯突然开口问道:“外城其余三座城门是谁在把手?”
林忠说道:“西城是末将的弟弟,林序。”
“北城王曾,南城周奉。”
神武侯微微颔首。
王曾与林序一样曾是他麾下部曲。
只是不同的是,两人虽都对他忠心,但王曾不如林序性子稳重,为人比较刚烈。
所以自打他被闲置在京城后,王曾就因为他的言行从堂堂参将一路被降到了御营校尉。
同时也正因为如此,神武侯才丝毫不担忧王曾的态度。
“周奉你可熟悉?”神武侯沉思了片刻问道。
林忠说道:“此人曾是西漠威远侯麾下,帐中功曹。”
“文职?”神武侯有些意外。
林忠说道:“也不算,此人本就是武行出身,且曾在宫中任
职,所以在御营之中行事还算中规中矩。”
闻言神武侯微微颔首。
另种话说成了这样,他自然知道此人算是谁的人。
武行出身,在宫中任职过,后来又去了威远侯麾下,再到御营。
很明显,此人是天子的眼线。
而放在这里,不用提防着他就是林忠。
毕竟林忠可是御营三大营之一五军营的左卫将军。
十万京中御营,林忠一人就掌有两万。
这换做谁都指定不放心,得派个人暗中盯一下。
……
北城,距离皇宫不远处。
一群人正混迹百姓之中,他们虽然身着布衣,但无论是那眼神还是说话的气势很显然都不是一般人。
“侯爷,弟兄们已经进城了。”一个人凑到赵康跟前小声说道。
赵康微微颔首然后道:“分四千弟兄分别去四城底下盯着御营,剩下的人都静待本侯命令。”
“诺。”那人道了一声,然后便离开人群。
而后赵康便看向苏白玉的迎亲人马车队。
此刻的他其实打算很简单。
那就是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虽然他通过东楼先生跟三皇子暗中达成合作。
但实际上,赵康也有自己的小算盘。
毕竟他又不是傻子,
怎么可能因为三皇子一个空头支票而压上自己的全部身家。
至于他为何答应三皇子。
无非就是最近几个月京城的形式变化确实太大了。
先是左相身死,引发京中大案。
再就是太子被天子软禁,隐隐有支持三皇子跟太子分庭抗争的局势。
而后三皇子让东楼先生找到他。
起初他自然是嗤之以鼻,并不想理会。
毕竟朝中天子还在,太子还居于东宫。
他手中掌有兵权,东疆十五万虎贲儿郎。
彼时就算他要选择那也是从天子和太子中择一而定。
所以压根就不可能会看上三皇子
。
可奈何当时见东楼先生,对方告知他太子早有造反之心。
而太子若真看重他,肯定会告诉他。
但事实并没有。
所以若等事定,他到时也不过锦上添花。
而若败……
说实话饶是赵康这等人都不愿看着燕皇活着。
因为就是他都心里明白,一个一心追求长生的帝王对于国家来说到底是有多大的危害。
然而这也并非是他一人的底线。
而是整个大燕的底线,是所有人的底线。
这也是为何太子一直执着于造反,且拥有造反底气的最大原因。
言归正传
。
至于赵康不投靠太子的原因,其实很简单。
因为锦上添花永远比不上雪中送炭。
那可是从龙之功啊。
若成,那他赵家自此算是真正踏入世家行列。
只要新皇不倒那他赵家就算是再兴盛个百年也不成问题。
……
皇宫内。
燕皇正在观礼。
所有人都怀着喜悦的心静候今日主角新郎官的到来。
然而就在此时,在没人注意的角落出现了一个黑衣人。
最先注意到此人的是大太监杨保全。
当他看到此人,当即内心一凛走了过去。
很快杨保全去而复返,一脸凝重的来到燕皇身边。
“皇爷。”
燕皇依旧目视前方,甚至脸上还带着浅浅的微笑。
但嘴里却带着略微冰冷的语气问道。
“青龙来了?”
杨保全点了点头。
燕皇又问道:“他说了什么?”
杨保全小声道:“神武候爷进京了,赵康赵侯爷也带人进城了……”
听此燕皇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道。
“让杜衡去找赵康,朕今日不想看见他活着出京城。”
“诺。”
杨保全叉手行了一礼,而后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此处。
从始至终,这里好像没发生什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