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三不管地带
“公子，这枪法是不是追风枪？”李金宝瞠目结舌问道。
苏白玉点了点头：“好像是……”
听到二人的话，高洪问道。
“你们认识这枪术？”
李金宝回过神看向他：“小子，你从过军？”
高洪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如实道：“当过几年兵。”
苏白玉站起身问道：“可是在靖南军中当过兵？”
高洪有些诧异。
莫非眼前这主仆二人是出自大燕军方。
“正是。”
闻言主仆二人相视一笑。
高洪忽然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咳咳。”
轻咳一声后，李金宝直接道：“小子你有福了。”
高洪满头问号。
李金宝刚想开口，苏白玉却率先道：“进去说话。”
说完他又转头看向老人道：“老丈，借屋内一用。”
老人说道：“可以。”
苏白玉微微颔首，然后走了进去。
李金宝看向高洪微微一笑，示意跟上。
等进了屋子后。
李金宝忽然道：“小子，你可知道眼前这位是谁？”
高洪：？？？？
苏白玉此时开口道：“奉天靖南，十死无生。”
闻言高洪脸上表情徒然一变。
因为这八个字他实在太熟悉了。
想当初燕皇也就是现在的景元帝登基之时。
适逢卫国战争刚过去没多久。
虽然诸夏各国势力都有所受损。
可偏偏大燕南边的南齐，边防军保留完整。
当时南齐边帅对大燕虎视眈眈。
齐帝也整日不安好心。
所以那年大燕上下尤其南方人心惶惶。
而自景元帝登基之后，便立即抽调出当时还是靖南侯的苏穆去南疆。
毕竟苏家世代镇守南疆，自然没有人比苏穆更加熟悉南边。
当时的景元帝开出的条件也很丰厚，只要苏穆能够镇守住南疆，要人给人，要钱给钱。
而苏穆也不客气，直接从当时刚经历过卫国战争还没喘过气的大燕直接抽调了三十万精锐。
后续又从全国募兵三十万，号称百万大军风风火火赶到了南疆。
后来，齐帝让边帅出兵攻打南疆，苏穆也着实经历了几场硬仗。
尤其是当时的四国联军联手进攻的那一次。
那年大燕国力未曾恢复，国有军帅而无兵卒。
最终京师曾差点一度沦陷。
大燕不少名将都死在了这场战争中。
后来还是苏穆带领十五万精锐三次进京勤王。
最后在苏穆的带领下，汇集全国兵力直接把四国挨个打了一遍，这才平定了这场战争。
而战争结束后，足有六十万号称百万大军的靖南军居然堪堪剩下二十万。
由此可见，这场战争是何等惨烈。
另外要知道，在这个时代，战损在三分之一已经算是一场硬仗了。
而苏穆的靖南军居然直接损失了三分之二。
那年大燕南疆家家户户挂白绫。
同时也喊出了那句沿用至今的口号。
‘奉天靖南，十死无生’。
高洪看着眼前的苏白玉满脸震惊，刚想开口说话。
但李金宝却突然大声道：“当今靖南王驾临，还不行礼？”
闻言高洪脑子连反应都没反应，完全是下意识的单膝跪地行军礼道。
“靖南军，山字部，先锋营校尉高洪参见王爷。”
“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苏白玉说道。
“谢王爷……”
高洪起身后，眼神还是有些发愣，似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良久后，他才忍不住壮着胆子问道：“你真是靖南王？”
李金宝呵斥道：“放肆！”
高洪身子一颤。
苏白玉摆了摆手，同时从衣服内层拿出一块帅令。
当看到帅令，高洪彻底忍不住了。
“真的是……”
“可是靖南军不是都解散了？”
苏白玉微微一笑：“谁说解散了，上代靖南王死了，不是还有这一代？”
高洪愣愣看来，下一秒似是又想到了什么，连忙单膝跪地眼眶涨红道。
“末将该死，先前惊扰了王爷王驾，还请王爷恕罪。”
闻言苏白玉自然明白高洪说的是哪件事。
所以他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
“你刚才说你是山字部的？”
高洪点了点头。
靖南军一共分十二部。
天地，玄黄，山川，乾坤，云雷，风火。
之前在湖山府苏白玉回收的那六万靖南军旧人正是其中川字部的人。
而在这靖南十二部之中，天地二部为靖南王直接统辖。
风字部为骑兵。
雷字部擅长军械。
其余八部皆设总兵。
总兵之下为副总，其次就是参将，参将之下为游击将军、守备、千总、把总、校尉、佰长、什长、伍长等。
由此可见，靖南军的队伍到底多么庞大。
而靖南王在南疆又是何等地位。
这也难怪，苏白玉的老父亲死后，不少人都猜测是燕皇忌惮靖南王，而搞死了对方。
“你是哪一年解甲归田的？”苏白玉问道。
高洪说道：“景元十三年六月初。”
“景元十三年……”苏白玉心中暗暗盘算了一下时间。
觉得有必要回头打听一下，原靖南军山字部的人现在都去哪儿了。
毕竟景元十三年退伍的人对靖南军都能有这般深厚的感情。
那景元十六年山字部的人心岂不是更好收拢。
两人又聊了一阵关于靖南军的话题之后，苏白玉忽然问道。
“你怎么会晕倒在这农家门口？”
一听这话，高洪的情绪瞬间又涌上心头。
他跪地道：“王爷，末将无能……”
听高洪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来后。
苏白玉忍不住眉头微蹙。
解甲归田，落草为寇。
占山为王，草菅人命。
本来这种事他若没遇上也就不说什么了，但若遇上那定然不能当做没看见。
更何况这件事还是高洪这位原靖南军旧人的事。
于是他开口问道：“照你这么说那山贼头子也曾是军武出身？”
高洪说道：“那人的刀法是军中杀人的刀，绝非出自江湖武者之手。”
“他在哪里落草为寇？”苏白玉问道。
高洪说道：“末将知道的并不准确，只是在逃亡之时听他们说过，好像要回一个叫黑峡山的地方。”
“黑峡山？”苏白玉喃喃一声。
这时李金宝忽然道：“王爷，黑峡山距离此地不到二十里，正是邺州与此地交汇处，那里盗匪丛生，属于三不管地带。”
“三不管？这么说，在那里杀人，当地官府也不管？”苏白玉眉头挑了挑。
李金宝笑了笑没说话。
苏白玉没好气瞪了他一眼，然后起身道：“既如此，那就去看看。”
哈？
高洪有些没反应过来：“王爷，去哪儿？”
“黑峡山。”苏白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