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建元目光灼灼的盯着楚魏然,想知道他该如何解决这两个问题。
尤其是孔阁老和腾亲王,这二位要是一个处理不好,可是要出大事的。
那个腾亲王还好,不过一个闲散亲王罢了,就算被陛下重新启用,也翻不起什么浪来。
可那个孔老头就不一样,门生学生遍布大夏,他若是较真振臂一呼,大夏的文坛都要抖上一抖。
到时候,这烂摊子就是他们五大世家联合起来,也得费不少功夫才能处理。
一个处理不好,谁知道这些文人以后在史书上会怎么写他们这帮人。
哪怕他们以后真的大计划成功,翻身做了主人,正史还能把控一二,可那么多人写的野史怎么搞?
要知道,一国正史不一定正,但野史绝对够野,相当的野!
他就曾经见到过前朝流传在民间的一本野史书,那野的离谱程度,丝毫不亚于说他张建元能单手血虐琅琊王。
这部野史,竟然把前朝皇帝当街砍杀大臣的昏庸之举,愣是写成了前朝皇帝光天化日之下,当街欲对大臣行龙阳之好,大臣誓死不从,最后谷道破裂而死。
炸裂不?这部野史一旦传下去,前朝的末代皇帝也算是“青史留名”了,而那名被的当街砍杀的叛国之臣,却落了一个宁死不屈的美名。
这上哪儿说理去?
所以说,得罪谁都不能得罪那些能写书的文人,谁知道百年之后,在后世之人的眼里,你会被写成个什么玩意。
他可不想做一个在史书上遗臭万年的奸臣,毕竟他张建元可是立志要在新朝的建国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的。
要是在这金陵城,闹出什么丑闻污点来,得罪老大人事小,反正他们也拿自己没办法。
可要是被人在野史上写上那么几笔,那他这辈子的名声,可就全毁了,虽然本身也没有什么好名声!
“张兄,老夫既然敢这么说,就自然有办法将那个疯子引过来,你无须担心,至于那两个老家伙......”
楚魏然脸上浮现一抹狠辣之色,杀气腾腾的说道:“哼,他们若是识趣还好,若是非要趟这浑水,那也就别怪老夫下手毒辣无情了!”
“楚魏然,你要干嘛?你疯啦?你不会知道那两位是什么身份吧?”
张建元着实被楚魏然的狠辣手段给惊着了,他没想到平日里的道貌岸然,一副大儒圣贤的模样,全都是装的。
“老夫可不管他们什么身份,敢站在我等世家面前,阻拦大计之人,杀无赦!”
“疯子,疯子,你个疯子,你自己要找死,别拉上老夫!”
“张兄这是怕了?”
“这不是怕不怕的事,你就没想过后果吗?”
“后果?呵呵,张兄,你觉得京城的那位,就算知道这件事是咱们干的,又能如何?”
楚魏然玩味的看着张建元,戏谑道:“他现在敢跟咱们翻脸吗?咱们那位陛下啊,可是立志要做千古明君的主儿!”
“在没有绝对的实力和把握之前,他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大夏陷入战乱的。”
“所以,就算咱们在这金陵城杀了这两个老东西,他无非也是苛责几句,而咱们只需要找几个替死鬼顶包,给朝廷一个面子,这事儿也就过了!”
张建元面色凝重,语气冰冷的问道:“你就不怕陛下日后清算吗?”
“呵,日后清算?那也得有日后才行!”张建元轻笑一声,毫不在意的说道:
“老夫只知道,他牧家不倒,咱们的计划必然会受到极大阻力,甚至于还有失败的可能性。”
“冒一时之风险,换未来大计划的顺利实施,这笔买卖很划算,哪怕会搭上老夫这条命,我也在所不惜!”
张建元闻言,心中一惊,眼睛直视着楚魏然,他没想到这个老东西竟然就这样的觉悟。
楚魏然也毫不退让的与张建元对视,坚定的眼神,传递着他誓杀牧风的决心。
过了半晌,张建元脸色松弛下来,叹了一口气道:“唉,老夫明白了,今日之后,张家在金陵城必定全力配合你!”
楚魏然脸上露出一抹微笑,虽未说话,可内心大定,剩下的就是布下天罗地网,诛杀牧风!
就在五大世家的人设下毒计,计划诛杀牧风的时候,在他们的眼皮底下,金陵书院的后山小院,浑身湿漉漉的孙向阳在昏迷中,清醒过来。
他茫然的看着周遭环境,马上就惊慌失措起来,不停的扭动身子挣扎。
可这是浸过桐油的粗绳,显然不是他能挣脱的,挣扎了几下,也就放弃了逃走
的打算。
慢慢冷静下来的孙向阳再一次的打量起周围的环境,很快就明白了他此时的处境。
自己不知道被人绑架了!
孙向阳只记得在绛帐楼,因为秦淮诗会的结果,他和楚魏然所在的秋月阁陷入一片混乱和争吵之中。
他只感觉自己小腿突然一痛,又不知道谁在他背后推了一下,他一个没站稳,就从秋月阁的二楼掉入秦淮河中。
落水之后,他刚在河面上挣扎了几下,就感觉水下至少有三个人抓着他的往水下拖拽,意识也在慢慢的消散。
最后,他只感觉口鼻被人套上了什么东西,就没了意识,彻底晕了过去。
再次清醒过来,就发现在自己被人五花大绑的吊在这里。
“喂,有人吗?你们知道本官是谁吗,你们就敢绑?给本官出来,出来!”
“到底是何人?出来,有胆子绑架,没胆子出来吗?”
该说不说,孙向阳作为一城之守,还是有一些傲气在身上的。
虽深陷危险之地,可这张嘴依旧很硬,不停的狂吠,咒骂嘲讽着“绑匪”。
“叫叫叫,叫什么叫,再吵吵,老子把嘴给你缝上!”
“呦,还挺有劲儿的嘛,嘴都堵上了,还能把吐出来,孙大人的口条可以呀!”
孙向阳立马闻声立马闭嘴,没有再继续叫喊,睁大了双眼看着从外面进来的几名黑巾蒙面的黑衣人。
看到有人进来,孙向阳却也不慌,冷哼一声说道:
“哼,一群藏头露尾的鼠辈,你们可知本官是何人,就敢绑架本官?”
“告诉你们,你们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本官金陵城太守孙向阳,竟敢绑架一方太守,朝廷命官,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速速将本官放下,在将本官送回太守府,或许本官还能考虑放尔等一马,如若不然......”
“啪”的一个大逼兜,把孙向阳没说话的话,又打了回去。
还没等孙向阳继续说话,嘴里就又被塞上一团布条。
孙向阳一边挣扎,一边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很快,布条就又被他用舌头顶了出来,刚想继续开骂,又一记大鼻兜甩了过来。
“啪!”
“老东西,口条挺好啊,你在吐出来试试看!”
说着,就又把孙向阳的嘴给堵上。
没想到,这孙向阳的嘴还挺硬,又给顶了出来。
“呸!”
“啪!”
“呸!”
“啪!”
几个回合下来,孙向阳的脸已经肿的跟猪头一样,眼睛都被挤成一条缝。
“来来来,继续,老子们有的是时间陪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