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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嘉穆亲至

落日余晖下。

何秋与墨修尘的身影在街道上拉长。

一问一答。

为人之道,处世之道,修行之道……

二者皆有问有答。

何秋最后和煦道:“修尘,这世间你看似窥破了太多,实则不然,这个世道泥泞之下,也有无限美好,你是悲观的,总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往最坏处去想,可你有无想过,若无人去引领前行,这个世道又怎么会变好呢?”

墨修尘久久无言。

何秋说道:“你在排兵布阵的时候,其实我就发现,你总是在料敌先机,却又将最坏的结果都算计了进去,虽然没有与诸位将军明言,可每一步,都没有任何退路,就好似如今的云霞城,只有一战。”

墨修尘苦笑道:“原来先生已经知晓了。”

何秋拍了拍他的肩膀:“这近月余时间,我虽然没有与你接触,可你参加钦天监考核,我自然也有关注,你杀伐果决,遇事清醒,这才是最可怕的,因为太清醒了,若是有一天,你的情绪崩到极限,那么你又打算如何做呢?”

“也许会有那么一天,我也没想好如何做,我只是不想去伤害别人,我也不想别人来伤害我,所以我想变强。”墨修尘苦涩道。

他只是意外来到这方天地,如今身在局中,想要活下去,除了变强,他也别无选择。

何秋说道:“就如将军所说,届时去走走看,大秦其实并不差的,只是这个世道将它的美好掩盖了下去。”

墨修尘回应道:“好!”

何秋将他送到宅院大门处,笑道:“我便不进去了,你做好准备,第一场正面攻守战后,我们便要离开云霞城了。”

墨修尘抱拳道:“恭送先生!”

何秋却是以儒家作揖还礼:“告辞!”

墨修尘看着何秋,似乎明白了什么。

一路上,他们之间的问答,很少涉及修行,多是谈及人、礼、仁等。

此刻,他终于知晓为何了。

他将抱拳换作作揖:“先生慢行!”

何秋爽朗大笑,大步离去。

“修尘,钦天监大可不去了,入我书院,亦可习道。”

何秋的话音落入墨修尘耳中。

墨修尘深呼吸了一口气,心中暗道:“儒家书院吗?”

……

荒原上空。

有数道虹光划破长空,掠向云霞城。

李蕴双手负后站在城头,遥望那逐渐逼近的虹光,淡笑道:“老熟人来了。”

秦贺元凝重道:“嘉穆王亲临,这是来下战书了啊。”

天赫三王,嘉穆虽居中,可实力却是最强,大局观亦是顶尖之辈。

李蕴、幽瑄真人、何秋三人掠出城头。

临空而立,迎接客人。

当那数道虹光停滞,露出本来面目。

一行四人。

中间乃是一王座,一名面容刚毅的男子端坐其上,一身金银相间的甲胄,将其衬托得宛若神人。

而在他左侧,是一名手持长枪的披甲男子。

右侧,是一个长相普通的负剑男子。

最后是一名年轻人,站在那王座之后,怀抱狭刀,眼神冷厉。

李蕴看向那王座之人,淡笑道:“嘉穆王亲临云霞城,有失远迎。”

嘉穆王自王座上起身,望着李蕴,面无表情:“李蕴,本王给你三天时间,退出云霞城。”

李蕴笑问道:“那请问嘉穆王拿什么作为交换呢?”

嘉穆王淡然,不怒自威:“你的命如何?”

李蕴呵呵一笑:“我的命可不是王爷你说了算的。”

“那就是不同意了?”嘉穆王双手负后,眼神中有冷电射出,凝视着李蕴。

李蕴冷笑:“自然……不同意!”

坚定的声音在荒野上响起,宛若长枪铿锵作响,掷地有声。

城头将士听闻此语,亦是心神激荡。

这便是大秦的将,对峙一方王侯亦不落下风。

嘉穆王手中显化一份战书,轻飘飘地递出。

那战书起先看似极为缓慢的飘荡着,可待众人再定睛一看,那份战书化作流光击想李蕴。

李蕴呵了一声,探出右手,往虚空一抓。

战书落入他的手中。

在他掌指间有火星迸溅。

只见李蕴猛然一握。

黑夜中竟是有光彩爆闪,仿佛有雷霆被湮灭在掌指间。

李蕴淡然笑道:“这份见面礼,李蕴就收下了。”

微风拂面,撩动李蕴的鬓角,此刻的他的风采不逊色那王座之人分毫。

嘉穆王眼神冷漠:“有几分本事。”

李蕴哦了一声:“若是嘉穆王没有其他事,便请回吧,云霞城今晚不待客。”

嘉穆王目光扫视着城头,道:“听闻大秦英才辈出,我座下有一少年,如今养筋境,想要见识一番大秦英才的风采。”

城头众人面色一变。

云霞城中确实有些年轻人,但是修为都是四五境,若是让其与一个养筋境的少年对战,有点以境压人的嫌疑。

也非是不可压境,但嘉穆王此刻敢来叫阵,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显然那站在王座之后的年轻人,并非易与之辈。

胜者以力压人,败者军心涣散。

可如今云霞城实在找不到一个合适之人前来应战。

嘉穆王见无人应答,顿时冷嘲热讽起来:“难不成大秦外强中干,全是绣花枕头不成?”

这一道声音灌入灵力,响彻与云霞城各处。

“该死!”秦贺元脸色难看至极。

对方明显心怀不轨,是冲着打击城内军心而去。

李蕴双眸微眯,言语反击道:“我大秦是否外强中干,想来嘉穆王当年深有感触,何故让一个年轻人来找场子呢?”

嘉穆顿时面色一变,负后的双手在披风下紧握,青筋暴起,面色瞬间转变如常,轻笑道:“当年本王确实小觑大秦,可今时不同往日,我天赫同样英才辈出,而你大秦似乎无人啊。”

墨修尘的宅院,苏沐寒一身气势暴涨,冲开房门,她缓缓走出主屋,凝眸看向城头处,冷眸中有怒意绽放。

苏沐寒挥手,墨修尘的房门被打开,墨修尘缓缓走出来,望着苏沐寒问道:“你知礼数吗?”

苏沐寒冷哼道:“外面这么大动静,你竟然还能安心修炼,可真是心比天大了去。”

墨修尘自然也无好脸色,反驳道:“有将军等人坐镇城头,还能落了下乘?”

“走,去城头!”苏沐寒没有继续与墨修尘言语纠缠。

她伸手摄来那柄长剑,持在手中便往大门走去。

墨修尘无奈,只得拿起战剑跟着。

他的战甲破碎,这两日修行,也没有来得及去更换。

两人在大街屋脊上疾掠,宛若轻灵的燕子起起落落。

很快,二人来到城头上。

当墨修尘站上城头。

嘉穆王的目光便扫了过来,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他沉声道:“听闻你们斥候中,有一少年,聚元境战力不输养筋境,可否让本王见识见识。”

李蕴回头望去,见到墨修尘站在城头,顿时暗道不妙。

秦贺元抓住墨修尘的肩头,低声喝问道:“你来此作甚?”

其他人也开始担忧起来。

此刻,若他们都还不清楚那嘉穆王打的什么算盘,那他们就不配为将了。

墨修尘的战绩他们可是听李蕴亲口说过,如今一个十六岁的二境,竟然将一名四境炼气士斩了。

这等少年,天赫王朝如何能不忌惮,唯有在没有彻底成长起来前,将其扼杀掉。

墨修尘也明白了。

略微埋怨的看了一眼苏沐寒。

苏沐寒感受到他的目光,也有些愧疚,只是话语依旧冷漠:“是我冲动了。”

墨修尘深呼吸了一口气,看向那嘉穆王,一身威势好似山岳,确实很强大。

那站在王座之后的少年被嘉穆王推倒身前来,而嘉穆王则是坐回了王座。

怀抱狭刀的少年冷笑道:“难不成大秦如今皆鼠辈,连一战的勇气也无?”

“黄口小儿,胡说八道!”城头有披甲士卒听不下去,破口大骂。

秦连山与王铳站在一起,骂骂咧咧道:“要是老子在年轻几岁,定然下去宰了这个逼崽子。”

王铳无奈笑道:“确实有些气人,不过如今云霞城也确实拿不出太过惊艳的人物。”

秦连山冷哼道:“他们的目的分明是修尘,想要他死。”

他其实挺喜欢墨修尘这家伙的,年纪比他小几岁,但身上始终有一股韧劲儿,当初他便认为,若是能坚持走下去,就算没有开窍丹,也能成为修士。

最终也不出他的预料,墨修尘在他回来时踏上了修行路,而且还与一些诡异交手,还活了下来。

与其说是他对墨修尘的照拂,倒不如说他是在报恩。

当初有一场战役,是墨修尘将他从死人堆里背出来的,只是在那之后,墨修尘并未找他求过什么,一如往常修炼与训练而已。

王铳也无能为力,因为此刻的决定权不在他这个统领手中,只得苦笑道:“放心吧,有将军等人在,他若不想入局,没人能强迫他。”

但是那个少年又开口了:“真是没种!”

李蕴眯眼看向那个少年,实在想出手教训一番,但现在大战在即,他不便贸然出手。

墨修尘却不乐意了,当即就破口大骂起来:“这哪家的逼崽子,怎么做狗都不会?”

“唉,小东西,你是不是没有读过书啊?要不要老子教教你教养二字如何写?”

“你家里几个娘啊,出口就是有种没种的,你家里接了几个种啊?”

……

一时间,城头一片寂静。

众人先是呆滞地看着墨修尘,而后轰然大笑起来。

除了苏沐寒之外,几乎都是大老爷们,所以也就没太多顾忌,听着墨修尘那宛若飞剑般的骂人话语,只觉畅快。

苏沐寒倒是没介意什么,毕竟第一次见面这家伙就满口粗鄙话语,而且这一次骂的还是敌人。

对方本想还击,可在墨修尘那张杀人的嘴面前,连半个字都吐不出来,只得脸色铁青的指着墨修尘。

墨修尘骂了一通,将战剑杵在地上,冲苏沐寒问道:“有点口干,来口水!”

秦贺元与柳青目瞪口呆。

心中暗道:“小子,你可别作死啊。”

但下一秒两人有些怀疑人生了,因为苏沐寒还真就递出一个水壶。

那怀抱狭刀的少年厉声道:“希望你这一身实力与这张嘴一般厉害!”

墨修尘此刻看向李蕴。

当他站上城头那一刻,就已经知晓今夜必须打一架,而且他躲不掉。

他若躲了,军心会因此涣散。

很简单,大敌当前。

当面邀战,若是怯战,会让一众士卒如何想。

李蕴颔首。

墨修尘看向秦贺元道:“有劳秦将军送我一程!”

“慢!”苏沐寒喊道。

只见苏沐寒并指在那柄长剑剑鞘上一抹,一缕缕剑气被抹掉,递给墨修尘,冷声道:“要是败了,你就去死!”

而后玉指在墨修尘眉心一点。

墨修尘双眸中闪过缕缕莹光,接过那柄长剑,咧嘴笑道:“我可不想死!”

墨修尘冲秦贺元点点头。

而后墨修尘双膝微曲,宛若一颗炮弹冲出,而后猛地砸向大地,他冲那凌空的抱刀少年沉声道:“来!”

秦贺元大手一挥。

一阵微风直追墨修尘而去,墨修尘宛若在空中踏步般,蹈空而行,最终狠狠砸在大地上。

砰!

大地上烟尘四起,仿佛拉开了硝烟的序幕。

墨修尘握剑站直身躯,一身黑衣猎猎作响,眼眸寒光迸射。

同样的,那怀抱狭刀的少年也落在地面上。

两人相隔十丈。

目光在黑夜中碰撞。

蓄势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