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章补了
“你小子倒是蛮有眼光,那我问你,你知道新罗百济么?”
柳四郎摇头,张明却是莞尔一笑指向前方。
“喏,就是那边,高句丽东南方向。”
“...哦~~原来那边叫新罗百济。”
“军长我有个想法思忖了很久,就是不知道可不可行...”
柳四郎看向驾驶位的张明,眸子中道尽了崇拜:“军长可是这世上最厉害的人了,想做什么难道还有顾及不成?”
“傻小子,正因为军长厉害,所以往往一个小小的决策便会影响一方土地上人的生死...罢了,听说过大唐的子宫么?”
“大唐的...子宫?子宫是什么宫?军长打算在这里修建宫殿?”
“从现在开始你给我闭嘴!”
柳四郎尴尬一笑:“...嘿嘿...四郎愚笨,军长又不是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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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以南一处山坳旁,李勣端坐军帐。
虽然张明没有管修路事宜,但修路规格的基调早已被他定死。
就算是分出一部分奴隶去洛阳拓宽隋运河,这边修路的奴隶依旧有十多余万,因为每天都会有新的奴隶押送到此。
听着亲兵的禀报,李勣眉头皱得越来越深,手指紧按桌面就好似要陷进去一般。
“你是说张明又被刺杀了?”
“是的!长安城如今都传疯了,说是张...张军长昨夜身中数箭,对方用的是强弩,而且箭头上...涂抹了金汁。”
“嗙!”
手掌重重拍击桌面,李勣怒声道:“好胆!强弩...强弩...立刻备车,本公倒是要看看兵部的人究竟是怎么办事的!”
“...将军还是别去了...”
李勣皱眉:“为何?”
“听宫里的兄弟说,今日一早陛下便处理了兵部数位官员,将军若现在前往...怕是陛下会多想啊...”
“哼,你倒是想得周全!那张明呢?可有张明的消息?”
“...自张军长遇刺,今早去柳村问询的势力就不下七家,均被张家军挡在了外头!出了之前登记在册的工匠,柳村可谓铜墙铁壁般半点消息都没,更别说张军长了...”
“罢了...待晚些时候你去寻个下工的匠人好生问询问询吧,这十多万奴隶就是事多万张嘴,若张明真出什么意外...唉...你下去吧!”
听到李勣话语,亲兵则露出欲言又止模样,就好似故意做出来给前者看的。
“有事便说,跟你讲了多少次,在我这里别老想着耍心眼!”
似是在心中做出了个大决定,亲兵连忙拱手:“...将军,属下最近在奴隶中听了不少风言风语...说是奴隶中混有...大唐百姓!!”
“你是怀疑,有人抓良冒功?”
“属下只是听闻而已...或许...是那些奴隶想获得自由故意编排出来的也说不定...”
“你小子向来鬼精鬼精,没有九成把握的事你会跟本公讲?带路,本公倒是要瞧瞧谁这么大胆子!!~”
亲兵咧嘴一笑:“是!”
古代修路可没那么简单,规划出最优路线后,得把路线中的所有障碍清除。
接着便是去除路线上松软的土壤,露出坚硬的底部。
紧接着就会在刚挖好的道路两旁铺路边石,确保前后宽度一致,中间剩余的部分再用大石头铺满,大石头上还会铺上一层小碎石。
为了防止路面长草,小碎石上还得加一层熟土和生石灰。
所以那句金桥银路可不只是说说而已。
李勣叉手站在山坳旁,乌泱泱的奴隶在唐军的皮鞭督促下面露苦色的搬运着大小石头。
他们大多已经麻木了,男奴隶刺青刻在脸部,女奴隶则是肩背,逃跑什么的是绝对不可能成功的。
不过好在大唐没有苛刻他们吃食,李世民倒是耍了把小聪明,他将张明当初提供给这些奴隶的粮食全都换成了粟米,为此还经常在长孙无垢面前说自己赚了对方多大便宜。
“...大人...”
一名身形镐瘦的中年男子被亲兵拎到李勣跟前,双膝跪下,嘴中河东口音颤声吐出二字。
“本公问你,你可是唐人!?”
中年眼神空洞,喃喃道:“...大人说我是,那我便是...大人说我不是,那我便不是...”
亲兵斥道:“是便是,哪来这么多歪理?”
“......”
“让你说话了么!?”瞪了眼亲兵,李勣亲自将中年扶起:“本公听闻有人抓良冒功,若你是我大唐百姓,本公决计会为你们讨还个公道!”
“...大人不是想愚弄小的?”
“你看本公像是说笑的人么?”
愣愣的盯着李勣看了良久,中年眸子中逐渐恢复神色,拱手颤声道:“大人当面,小的不敢隐瞒半点...小的确是河东人氏,之前听闻一个异族奴隶便能换取两贯钱,心中便有生起贪念...于是......”
老者巴拉巴拉一大堆,李勣越听,面上神色越是凝重。
“你可知抓获你们的人是哪方唐军,领兵的叫谁名谁?”
“...小的只听闻姓窦...其他的便不知道了...”
“窦?”李勣扭头看向亲兵,淡漠问道:“裴行俭,将他送来领钱离去的可有记录?”
亲兵咧嘴一笑:“将军你看不起谁呢,我可是原本准备参加明经科考的!!要不是张...”
还没等亲兵说完,李勣的大手随之而至打向其脑门。
“啪!~”
“你父是前朝名将,你兄当年号称万人敌!!你小子还敢提什么明经路子,信不信老子代你父兄抽死你!?”
“...说的好像你抽得少似的...”裴行俭嘀咕道。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嘿嘿...将军放心,送他过来的人我全都记得清清楚楚。”
话落,裴行俭将早已准备好的一副竹简递了过来。
大致扫了几眼,李勣目光定格在一个窦字上头。
“窦孝谌!?”
“...嘿嘿...我已帮将军摸清路子了,这窦孝谌不是旁人,其父窦诞,文臣一个,将军得罪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