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崖台正前方的山下一遍林子里扎营的山下芥木,听得进了账篷又出来的通信官报告说:“刚刚收到电报,加丸号舰长下已令舰机停援,因为山势复杂险要,不利于空中作战,损失的两架战机,山本舰长要以你妄调军力为由,问你的责。”
听得这话,山下芥木很是不舒服,说道:“我当他放屁,战争那有不损伤的,要怪就怪他的飞行员太菜了。”
山下芥木说话时望着山上的情况,约模看见一头的崖台边上好多人在走动,他犯疑的道:“山上的敌人在干什么呢?这下要逃跑么?”
“他们好像在砍树,要干什么呢?”通信官也认真的往山上瞅去。
这时在前阵指挥的那个矮个子队长跑过来说道:“山上的敌人有异常行动!他们有部份人移往左边的山后,不知为何事?”
山下猛的扯起嗓子叫道:“那架战机摔向那里了,你们看见了吗?”
“正是敌军活动的方向,从那瀑布的下方插下去了,一架摔坏的战机会让他们闹出如此大的动静么?机上不会有好多吃的吧?”矮个子指挥官笑说。
“吃你个饭桶,你见到那架战机炸了么?它肯定是插进水里了!”山下望着那处山水泻落的山窝。“敌人以为捞起来还能飞呢,这帮蠢货!”
“瞎折腾呢,他们莫非是要把飞机抬上崖台上去展览?”通信官说道。
山下芥木望着那长长的崖台,又猛的紧张说道:“不行,赶紧拉炮去轰他们,快快!万一飞机真飞起来,我们的事情就大了。”说着山下又抓了通信官一把。“快快,去联系附近的空炸机飞过来!”
而在这时,一行日军队列和数辆卡车从远处的公路上出现,山下芥木大呼来得及时,立即命人寻找最佳方位对山上进行炮轰!
同时命令全军出动,大部份人从右方的山林分前方和侧翼往上进攻,一部份人守住还在燃烧的左方山地,防止敌军往那边溃逃。
山上的军队抽出来百来人的工兵,用对敌的大刀砍出一条可容战机抬上山的通道,人们用数根修下来的树木条绑住那架96式战机,分两边将其抬起来绕过水潭,顺着开出来的通道往崖台上挺进,动静可谓不小。
可事情才到得半路,山下的炮火已呼啸着轰上来,山下方已经布满从丛林里攻上来的日军。
大口径榴弹炮火呼啸着飞上来,砸向山林里的人群处,尤其是聚众之处,亏着有经验的老兵能听别炮弹砸下来的方位,不停指挥着扛飞机上山的众人上下移动,像扛一尊大神一样声呼势众。
谭世夫用望远镜望见山下方离得千余米设在一处玉米地里的数门炮阵,由一些日军操作着频密往山上轰出炸弹。
他对旁边的的人说:“飞机如能飞起来,首先得打掉这要命的榴弹炮阵,否则我们挨不了多久。”
这时日军侧重从一边的山地往上进攻,兵力分布到侧面的山林,密麻的鬼子兵扛着枪从满是草蔓和石块的林子里往上攻来,有一些出现在哗哗溪流的石头滩水上。
山上的兵力也从崖台的窄口散下来,顶住往上冲来的鬼子,目的是要掩护抬飞机上山的人。
这一战很多兵力从炮火中损失,山下的数门榴弹炮轰的实在太狠了,以至水潭里的鱼虾蟹都炸了好多出来飞到岸边。
躲在一处树木后用盒子炮抵击山下上来的鬼子的徐三晚掉头望着炮火纷飞的人群处相继倒下的人,看着他们无惧于炮火,涌挤而上的勇气,他面色显得麻木,可心里由衷的感动。
战机终于停在崖台的山壁下上,那名飞行员爬进机舱里,将打烂了一半的舱门盖上,看了一眼前方兵士扫平出来的道路直通向百余米外的悬崖上空。
飞行员高飞跟着看向机下站着的人们,向唐胜敬礼道:“我去杀敌了!”
一袭炮火从山下飞上来,在近处的地面炸开,爆发的火浪硝烟随气流扑过来,几近将飞机掩在烟气中。
唐胜手里拿着一瓶白酒,把酒倒在另一手上的杯子里,向高飞走近说道:“兄弟,喝了这杯酒,这是我军上下对你的敬意,这时候没有谁比得上你做的事的意义重大了。”
高飞探出身子弯下腰接过酒杯,回过身来将酒一饮而尽,将酒杯甩出,将飞机引擎发动起来,从发动机的轰鸣声中,掉头对唐胜喊道:“我还没娶妻呢,洞房一宵是什么感觉?”
“呀?”唐胜应了一声,努力想了下高飞的说话,然后笑说:“那你这下要不要下来?”
高飞将护目镜戴上,目视前方天空高喊道:“一定是飞一般的感觉!”
战机碾过坚实的泥土地,向着悬崖边上驶去,众人在身后默默的望着,看着其颠簸着加速远去,最后一头插下悬崖下方,众人都不由一个紧神。
过得一下,那战机出现已是在远处的天空上,正高冲而起,人们不禁爆发一阵欢呼。
山下的敌军后方发现一架战机从山崖上飞出来,一下也是呼炸起来。
“八格!”山下芥木望着战机冲过头顶的天空,跳起脚
来狂叫道:“快快组织机枪手将这架该死的战机打下来!”
“我真是给自己找死!山本这蠢货真是误我战事!他怎么会培训出这样的飞行员?怎么死也不该留架飞机下来呀!”山下芥木自知事态的严重,当下气得暴跳如雷,自己也抢了一支歪脖子机枪去狙击那架战机。
战机从晴朗的天空中转过身来,向着下方开阔的玉米田地上的炮阵俯冲下来,机头两侧的机枪头啪啪啪喷着火花,射出密集的子弹射线。
疾速强劲的弹火扫下地面,将无人收割的庄稼打得棵杆和玉米苞跳散纷飞,向着那排榴弹炮阵扑来。
子弹与钢管铁架碰撞之下一阵嘣嘣作响,瞬间就打着了堆放的弹药箱,将依炮堆放的榴弹炮弹连窜引爆,炮弹和炮管在火浪炸药的冲击下四向弹开。
来不及逃脱的几个炮手从火浪中冲起,尸体抛进庄稼丛中。
飞机从地面上到处射上来的子弹中穿过,向远处飞开,驾着战机的高飞顶着从侧窗烂掉缺口擦进来的气流的撞击,面部的肌肉都变得扭曲。
他从空中转过身来,向着地面上日军的账营地处冲过去,同时他发现那里好多机枪手都在举枪向他射击。
子弹远远就飞过来,从机身边和他头上穿擦过去,有的打在机身上叮叮作响。
山下芥木在账营地处对着空中冲来的战机,怒吼着打出手头的机枪子弹,可是飞机上的两管机枪也在向着他的方向激射着。
子弹将地面上奔走的日军扫倒,将迎击他的敌人打翻在地,将停在路上的军用卡车上的火药引爆炸开。
高飞再次从日军的头上方冲过,他要向空中再次转弯时,发现被一通子弹扫过的机身,已被打着了某处输油管路烧着了火,还从后部冒出了黑烟。
不但如此,他要将机身转向时,发现转向机器已经失控,显然是被子弹打中了某个电路或部件,这下只得顺着方向向前方茫茫的天空冲去。
也不知下一分钟会是飞机突然爆炸,还是会撞向那儿的山头炸个粉碎,他从机舱上努力掉转头,向着身后的山上崖台的方向,转开一个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