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婺州朱神医的无限憧憬中,子薰把相关资料看了一遍又一遍。
丹溪先生朱震亨是义乌人,子薰看到这儿,突然想起了义乌小商品城。
当然,子薰的关注点并不在此,而是年龄,除了想治病,子薰还想拜师学艺,王医生不肯执教,她总觉得这一年光阴荒废了。
王医生出身于医学世家,家学深厚,子薰记得很多名医都是自幼学医,自己都已到上大学的年龄,学医是否迟了?而且神医比王医生年长近二十岁,他会不会也不愿意再收徒弟?尤其是女徒弟。
当读到朱神医四十三岁开始拜名医为师时,子薰的各种担心逐渐消散。
朱神医自幼聪颖,记忆力超群,颇受长辈器重。
但是他长大后,却放弃了读书,开始热衷侠义之事,争强好胜,打抱不平,帮乡亲出头。
三十而立,朱神医三十多岁时,母亲染病,请来的医生束手无措。
为了治好母亲,朱神医开始研读医书。
找到古代医学典籍,认真学习,三年后学有所得,又过了两年,开始试着开方抓药,竟然治愈了母亲的顽疾。
三十六时,朱神医听闻朱熹的四传弟子许谦在东阳八华山开门讲学,远近学子纷纷慕名而来,不禁为之心动,前去拜师,从此受业于许谦门下。
许谦并不看重名利,而是根据学生天赋加以教导,深入浅出,因材施教。
朱神医从此茅塞顿开,埋头苦学,数年后,学业渐成。
朱神医曾请相士卜算科举前途,两卦皆不吉利,难道是天意?朱神医从此放弃仕途,重建祖先的“适意亭”,让族中子弟在此读书。
在这一年,朱神医的妻子因医生用药失误逝世。
朱神医的父亲、伯父、叔叔、幼弟全因诊疗有误而离世。
正当朱神医悲痛、迷茫之际,恩师许谦为其指点迷津,对爱徒说:“我患病多年,非精通医术者无法治愈,你聪明异常,是否愿意学医?”
朱神医正有此意,从此专心致志学医,到各地游学,遍寻名师。
后来听闻罗知悌医术精湛,尽得宋朝名医刘完素真传,而且触类旁通张从正、李杲两位名医的学说,立即前去拜师。
往返数次,都吃了闭门羹。
但朱神医毫不气馁,求学态度更加诚恳,每天在门前拱手而立,风雨无阻。
有人见朱神医如此赤诚,便将他的详细情况一一介绍给罗知悌。
虽然过程曲折,但师徒二人一见如故。
经名医点拨,朱神医恍然开悟,疑惑尽消。
当时罗知悌已七十多岁,行动不便,并不亲自诊断,而是让徒弟代为望闻问切,然后开方。
经过一年多的学习,朱神医尽得诸位医家之妙,医术大为精进,回乡后治愈了许谦的眼疾。
一传十,十传百,上门求学者、求医者络绎不绝,朱神医有求必应。
看完朱神医的资料,子薰更加踌躇满志。
为了不过于依赖他,子薰立志学一门傍身之技,在古代,女子经商多有不便,抛头露面,接触形形色色的人,他不一定同意,学医似乎是唯一的选择。
要找到自己的闪光点,找到自己的兴趣、爱好,找到自己的事业,终日努力,坚持不懈,厚积薄发,子薰坚信能在这个时空自食其力。
以往听故事,喜欢各种传奇,喜欢精彩、刺激,喜欢出奇制胜的精妙,喜欢背水一战的壮烈,可是这些事迹的背后,无不蕴藏着极大的风险,过日子还得脚踏实地、步步为营,那些惊涛骇浪还是在别人的故事中比较过瘾,一旦发生在自己的生活中,没准就是灭顶之灾,子薰觉得生活来不得半点儿马虎。
比如上次流产,但凡多留个心眼,也不至于……
子薰没敢再想下去,如果老天再给一次机会,她一定加倍珍惜。
兵法中,以少胜多,以弱胜强,那是奇迹,是神话,集中优势兵力,以多胜少才是常态,只有持续不断地积攒实力,才能增加胜算,才能从容应对生活的惊涛骇浪。
子薰的生活里,童话色彩渐渐褪去,开始面对现实。
无论现实多么残酷,无论面对多少恶意,都要竭尽全力地活下去,不被生活吞没,活出自己的价值。
他给子薰找来朱神医的资料,其用意也在于学医,万一治愈无望,最起码能让子薰的心安定下来,有所寄托。
他也有各种无奈,各种身不由己,他希望子薰有办法自己应对生活的艰难,在他顾及不到的时候,子薰能安然无恙地经历各种风险而茁壮地活下来,陪着他一直走下去,走完人生的全程,他再也不想眼睁睁地痛失亲人。
子薰是他心中最隐秘的欲望,是他心底里最在乎的人,他要她一直陪在身边,历经风雨,初心不改,眼神永远澄澈,内心永不蒙尘,始终热情洋溢,他要给他安排一个不被世俗打扰的安心之所,学医是最佳选择。
“我还是想学医”,夜里,子薰各种
讨好,以求得支持。
“学医要百折不挠,你能坚持得下来?”他享受着子薰的殷勤,眯着眼问道。
“能,我肯定能,我能吃苦,多苦都能坚持”,子薰见他一脸怀疑,悲壮地举起手,“我发誓,学不好誓不……”
话未说完,他的唇已经贴上来,炽热的吻,密集落下,她的大脑顿时一阵眩晕,内心如吃了棉花糖一般甜蜜。
说正事儿呢,他总是这样突然袭击,温柔而肆意。
“不要”,她低声讨饶,昨天刚折腾过。
双眸含羞带怯,胸前微微颤动。
猛地扯下她的内衣,春光乍现,鲜润诱人,他凑过去细细密密地吻。
她喘息着,身子渐次发烫,面色潮红。
一双大手重重地揉着她的身,他握住细腰,发动攻势。
在欢喜中颤栗,他低声嘶吼起来,狂吻她脖颈。
在混沌中痴痴交缠,难舍难分。
内心的愉悦从喉间喷薄而出,嘤咛一声。
“今天不一样”,事后他轻揉着她的胸,“子薰真好”,他暧昧地附在她耳边,“咱知道你喜欢”,说着轻轻撩拨她的耳垂。
子薰俯身轻轻地吻了吻他的唇,脸上如火烧,“再这样,我还亲你”。
“那就来吧”,他翻身把子薰压在下面。
新一轮攻势,如胶似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