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夜澜去了顾氏集团大楼,直奔最顶层的办公室。
顾裕恩的秘书以为施夜澜是带着生意机密来的,于是也不敢拦,在送上一杯咖啡之后,就立即合上了办公室的门,不敢打扰了两位。
可顾裕恩只瞥了一眼,便继续忙自己的。
没有因为和施澄音的关系而特意奉迎。
施夜澜突然问:“如果是我妹妹来,你也晾着她吗?”
顾裕恩的眼睛从电脑屏幕前移开,说:“如果你来这的动机是你妹妹的话,这件事有优先权。”
施夜澜翻了个白眼。
他来找顾裕恩也没多心甘情愿。
只不过被林少君提醒之后,他才意识到,必须要直视这个问题了。
顾裕恩忽略了施夜澜的无礼,沉声道:“你不会是来警告我的吧。”
“那是我的本意,”施夜澜不甘示弱道,“但为了我妹妹,我不好这样做。”
顾裕恩微微疑惑着,依旧没明白施夜澜的意思:“所以?”
施夜澜开门见山地说:“你是想玩玩,还是认真的。”
顾裕恩扬了扬嘴角,反问:“你是不相信自己妹妹值得我认真,还是......?”
施夜澜:“我不相信你。顾总别忘了,起初你和我妹妹接触的时候,可是有备而来的。”
顾裕恩说:“我们的误会已经解开了。”
施夜澜:“我哪知道你还有没有别的坏心思。”
顾裕恩:“我直说了,我没有,只是你好像不太信。”
施夜澜:“毕竟我没见着你有什么诚意。”
顾裕恩:“比如?”
施夜澜:“阮伯母回来了吧,她见过我妹妹吗?”
顾裕恩沉吟着说:“没有。”
施夜澜:“果然,你也没多认真对待这段感情。”
顾裕恩没有出声。
旁人只知道阮意如精神不太好,但不知道她的偏激已经到了极端的地步。
这些事,顾裕恩也不想揭于人前。
所以施夜澜说他没有带施澄音见过家长的时候,他自然没有什么好辩驳的。
也因为这样,施夜澜才更失望了。
如果世界上真有忘情水这回事就好了,施夜澜就可以给妹妹灌一杯。
坏就坏在根本没有这东西。
施夜澜觉得如果自己强行拆散的话,妹妹一定会不理自己的。
但顾裕恩实在不是良配。
顾裕恩此时已经察觉到了施夜澜脸色里的微妙变化,他缓声道:“明天下午我母亲就会被送去新的疗养院,她们没时间见。”
忽然,门口处传来了扑通的两声。
竟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而且看起来是撞开的,毕竟地上还摔着两个人。
一个是邵秘书,一个是——施澄音。
看到妹妹独特的出场方式,施夜澜脸都青了。
顾裕恩只是斜睨着邵秘书,心里已经明白他刚才肯定带着施澄音来偷听了。
邵秘书赶紧起来,说:“顾总,实在是不好意思,刚刚施小姐突然过来,然后我记得您是交代过我的,说无论如何也不能拦她的,我只能让她站外边,结果门......就开了。”
施夜澜已经走过去,把施澄音捞了起来,低声说道:“不许丢人。”
施澄音理了理头发,委屈地说:“真的是不小心的嘛。”
顾裕恩紧盯着多日未见的施澄音,眼神里已经染上了一丝暧昧。
如果不是施夜澜在,他会直接把人放在办公桌上亲。
偏偏施夜澜在,他只能绅士地问道:“没摔疼吧。”
“我没事。”施澄音回答的时候,是看着施夜澜的,却偷瞄了一眼顾裕恩。
施夜澜注意到两人的眼神往来,叹了口气,他回头问:“阮伯母明天真的要走了?”
施澄音也看向了顾裕恩。
其实施澄音刚才什么都偷听到了。
施澄音也明白,为什么施夜澜会这么介意这一点。
在盛朝的时候,大家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在这里,虽然倡导的是自由恋爱,但是如果连父母都见过,这里的人也会觉得礼数不周全。
顾裕恩顿了顿,他说:“就今天下午吧,我带澄音去看一眼,但也能远远看,我母亲的状态,会让澄音害怕的。”
施夜澜问:“伯母现在还是没好转吗?”
顾裕恩摇了摇头。
施夜澜从顾裕恩的神情看出了点什么,他突然又有点担心,“算了,妹妹我先带走。”
顾裕恩阻拦道:“晚上我给你送回去。”
恰好施夜澜接了个电话,是工作上的事找来了,他只好作罢,对顾裕恩说:“晚上八点之前。”
顾裕恩点了点头。
门刚合上,一切都遂了顾裕恩的愿。
他把施澄音压在办公桌上,原先放在上
面的文件散落了一地。
听着声音,施澄音顿时羞涩了起来:“掉了,东西掉了。”
顾裕恩没有给机会她说第三句话,直接吻了上去。
施澄音原先还有点介怀这里是办公室,但逐渐被顾裕恩浓烈的情绪给带了进去。
渐渐地,她也有些沉浸了。
许久,施澄音才找到说话的空隙,糯着声说:“要站不稳了。”
顾裕恩掐着施澄音的腰往上一提,她就稳稳地坐到了桌子上。
然后,不等说施澄音再开口,又含住了她的嘴唇。
这些天没见施澄音,他想念得要命。
恨不得把一分一秒都掰碎开来,和她溺在温存里。
后来施澄音实在撑不住了,把头搭在顾裕恩的肩膀后,说什么也不让他逮着亲了。
顾裕恩调笑道:“你也没怎么想我啊。”
施澄音嘴硬道:“嗯,没有。”
顾裕恩手上一紧:“那再来一次?来多几回你就想了。”
施澄音投降了:“想想想。”
顾裕恩这才放过她。
下午。
顾裕恩还是把施澄音带去医院了。
毕竟已经答应了施夜澜。
只是,顾裕恩果然没让施澄音进去病房。
只是让施澄音隔着透明的玻璃看进去,说:“她控制不好情绪,经常会做出过激的举动,我怕她伤了你。”
施澄音惊讶道:“这么严重?”
顾裕恩:“是。”
施澄音这是头一回看清顾裕恩母亲的面容,她很漠然。
因为沈茉这会不在,于是阮意如便显得更难以接近了。
突然,阮意如朝玻璃窗这边看了过来,目光顿时落在施澄音身上。
因为突然间被阮意如的眼神摄住,施澄音略微被吓到了,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顾裕恩扶住了她,说:“我们走吧。”
可是阮意如却朝施澄音露出了笑容。
这个笑让顾裕恩和施澄音都怔了怔。
不仅这样,阮意如还抬起手,朝施澄音的方向招了招。
看样子,是要施澄音进去的意思。
施澄音仰头看向顾裕恩,似是询问他的意思。
顾裕恩说:“不想进就可以不进。”
可施澄音觉得这样不太好,毕竟阮意如明天就要走了,极有可能以后都见不上面了。
想到这是顾裕恩的母亲,施澄音还是鼓起了勇气,走进了病房。
像看沈茉一样,阮意如慈爱地看着施澄音,说:“好水灵的女孩。”
顾裕恩寸步不离地跟着施澄音,说:“施家的二女儿。”
阮意如惊讶道:“施家二女儿都长这么大了?”
施澄音这时打了个招呼:“伯母好,我是施澄音。”
阮意如抬起手,从施澄音的鬓边一直抚摸到她的下巴,说:“有女儿真好,我原本也有的,可是她病死了。”
施澄音一愣。
阮意如继续说:“我女儿,她就是均璟的妈妈,你认识均璟吧。”
施澄音:“我认识。”
顾裕恩上前,轻轻捏住了阮意如的手腕,说:“母亲,你这样会吓到她。”
阮意如今日竟难得会听顾裕恩的话,她放下手,看着施澄音的眼睛问:“你就是裕恩谈的那个女孩吧。”
施澄音点了点头。
阮意如:“哎,真好,这么漂亮。”
施澄音悬着的心稍微放了下来。
阮意如起初确实有点吓人,但现在并没有犯病的迹象。
这时,医生过来叫走顾裕恩,说:“顾先生,在阮女士出院之后,我们要先给您看些报告......”
顾裕恩本想带上施澄音的。
但阮意如此时正在帮施澄音挽头发,施澄音便摆了摆手。
可没过多久,阮意如就说想喝水。
“我去给你倒水来。”施澄音起身。
阮意如说:“不要水,我要喝茶。”
施澄音在病房里看到了茶叶,拿起壶就去茶水间泡了。
回来的时候,病床边多了一个女孩。
而阮意如正握着女孩的手说:“小茉,我今天都听你的了,我不仅没有把裕恩赶走,还对他带来的女朋友笑了,你觉得这样好不好?”
“好,这样很好。”
施澄音认出了这个人。
这就是那天和顾裕恩海岸上散步的女孩。
她放起茶壶时,又多看了这女孩一眼。
女孩转过头来,笑着说:“你好,我叫沈茉。”
“你好,我是施澄音。”
沈茉顿时了然:“噢,原来你就是。”
“澄音,回来。”顾裕恩突然出现在门口。
施澄音见状,赶紧朝顾裕恩跑了过去。
在送施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