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沈念慈如何?”顾锦婳突然问出这么一个问题。
裴瑾瑜明显愣了下,有些不明所以,“婳婳?”
“算了,你常年不在京城,对沈念慈的了解定然也不多,问你也没用。”顾锦婳摆摆手。
裴瑾瑜幼年时就去了军营,太子与五皇子还在京中与世家的公子小姐诗情画意时,他已经在战场上斩杀敌人了,问起京城的事情还真是一问三不知。
裴瑾瑜闻言,似是明白了过来,轻叹一声,“婳婳,我虽然常年不在京城,但也不代表我从不关心京城的事情。”
“嗯?”顾锦婳看向他。
裴瑾瑜灼热的视线叫人无法忽视,顾锦婳心知他是什么意思,移开了视线没有继续说下去。
这些年,她到底都做了些什么,能叫裴瑾瑜对她念念不忘。
若是儿时的那点情谊,还真不值得他念这么久的情分。
“沈念慈是京城出了名的才女,哪怕是在边域也能听到关于赞誉她的话,边域甚至还有不少女子以此来效仿她。”
“边域距离京城这么远,消息如何能传得这么远?”顾锦婳不经意流露出几分诧异。
裴瑾瑜笑看着她,“还记得我第一次离开京城时,你也是这么皱着眉头说边域距离京城那么远,我若是一去不回了该怎么办。”
“我还说这种话了?”顾锦婳笑了笑,装作不记得的样子,“太久远了,我都忘记了。”
“婳婳,有时候你真的心狠。”
心狠?顾锦婳没有否认。
她若是不心狠,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京城里,早就被人吃拆入腹了。
先不说皇宫那位稳坐九五至尊之位上的人了。
就武侯府那两个喝人血的母女就足以将她害死。
“人都是会变的。”
顾锦婳看向裴瑾瑜,“恰巧我变成了让你陌生的样子罢了。”
“你还是那个你,该死的人是他们。”
顾锦婳心中一震,她看着裴瑾瑜,艰难开口,“你连问都不问我,就确定做错的人是他们?如果是我做错了事情呢?”
裴瑾瑜浅浅一笑,“你无论变成什么样子,都还是那个婳婳,我喜你所喜,恨你所恨,忧你所忧。”
喜你所喜,恨你所恨,忧你所忧……
有多少人能做到这个地步。
“可我不喜欢你啊,怎么办,你想要我给不了你。”
顾锦婳轻轻吐出一口浊气,这话说出来后,好像轻松了许多。
“你不用为我做这么多,你的人生要为自己而活。”
“你幼年便离开了京城,吃的苦受的伤都不是常人所能及的,如今回到京城更要为自己筹谋,而不是将心思放在我的身上。”
“如果我筹谋中也有你呢?”裴瑾瑜牵了牵唇,笑看着眼前的小丫头。
如果我说,回到京城的原因也仅仅是因为你在呢?
“那就要看我愿不愿意了。”顾锦婳又恢复了往日冷静的模样。
裴瑾瑜苦涩笑问,“那婳婳愿意吗?”
“婳婳不愿意。”顾锦婳垂眸,盯着桌上的木纹看得出神。
有些话说开了对彼此都好。
“你对我还真是一点都不留情啊。”裴瑾瑜一手扶额,很是无奈地道,“那咱们就再说说沈念慈的事情吧。”
“好,你说……”
“啪!”院子里突然传出一道细微的动静。
两人齐齐回头看去。
裴君泽一袭白衣,靠在院中那棵石榴树下,清冷的容颜上染上几分醉意。
“过来。”顾锦婳朝他招手。
裴君泽不为所动,顾锦婳急了,皱着眉头站起来,“院子里那么冷,你是要冻死自己不成?”
“我若是冻死自己,做了鬼也要日日缠着你这负心女。”
顾锦婳扑哧一声笑了,“裴大爷,我哪里又辜负了你的真心了?”
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裴君泽这么爱吃醋。
一旁的裴瑾瑜眸光渐沉,眼底盛满了悔意和不甘。
“王叔这么早就从席面上离开,那沈小姐怎么办?”
“沈念慈?”顾锦婳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看向裴君泽。
裴君泽闻言,抬起眼,一双清明的眼眸中透着几分讥讽,他抬脚朝顾锦婳走来,冷冷道,“她死活与我何干?”
“父皇让您照顾好沈小姐,王叔就这么过来了,若是沈小姐再出了什么事情,只怕王叔不好交差吧。”
“有你在这里,她又能出什么事?”
裴君泽已经走到顾锦婳的身边,不顾裴瑾瑜的眼神,长臂一伸将人拉入了怀里。
“放开我!”
顾锦婳站得好好的,就这么被拉了过去,他双臂缠得紧,她挣脱不开。
裴瑾瑜在一旁看着,面露怒容,“王叔,婳婳还是未出阁的姑娘,你怎能如此对她!”
“是你自己走还是我请你离开?”裴君泽冷冷看向裴瑾瑜。
顾锦婳窝在他的怀里,感觉到他隐隐欲发的怒气,连忙压下
他的双臂,对裴瑾瑜道,“你先回去吧,我教训他。”
裴君泽勾了勾唇,手指搭在顾锦婳的腰上捏了一把,“还未嫁给我便想管着我了?”
“不给管?”顾锦婳瞪着他。
“嫁给我以后再管吧,省得叫我日后的娘子吃醋。”裴君泽很是认真的道。
顾锦婳闻言,很是来气,双手都用上了捏着他的脸质问,“除了我之外你还想娶谁?”
“那要看顾小姐要不要我了,你若不要我,我娶谁都无所谓了。”
“只要不是你,娶谁都一样。”
顾锦婳愣住,眼神闪烁了下,她竟不知他这话到底是说给裴瑾瑜听还是说给她听的了。
想起裴瑾瑜,顾锦婳看向他方才站着的地方,那里早已经没了他的人影。
外面寒风吹来,顾锦婳后背一凉,胸前是裴君泽滚烫的身躯,后背受寒风侵袭。
她不适地动了下,反被裴君泽抱得更紧。
“我冷。”
话音落下。
身后房门砰的一声关上。
一阵天旋地转,顾锦婳被放倒在了软塌上,任他索取,如被放在烈焰上炙烤着一般,叫人欲生欲死。
衣带渐解。
腰间猛地一沉,顾锦婳扯着唇,脸红得像是熟透了的柿子。
“婳婳。”
“不可以!”顾锦婳身上抓住他的衣领,双手环过他的脖子,吐气如兰,“你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