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婳抿唇笑了笑,“回丞相府可不从弄琴巷走啊。”
今姝挑眉,“奎巫的宅子在弄琴巷呢。”
“太子去了吗?”顾锦婳笑着问。
“献殷勤的好时候怎么能少得了他。”今姝道。
说话间,玲珑从外面走进来。
“大小姐,邱家来人了。”
“请去会客厅。”
顾锦婳起身站起来,“城里出了事情,邱如意的祖母估计担心她的安危。”
“邱小姐喝醉了,这时候送回去怕是不太好。”今姝道。
顾锦婳点头,“我去一趟。”
会客厅里。
顾锦婳进去后,见来人中还有北秦的人。
她不动声色地走过去,看向来人。
“顾小姐。”邱家来的人起身恭敬地向顾锦婳行礼。
“我已经叫人去给老夫人捎了口信,如意今日留宿在我家中了。”
来人闻言,说道,“我家老夫人听说沈家小姐在城中遇到刺杀了,担心小姐在外面不安全,如今马车就在外面候着,请顾小姐将我家小姐叫过来吧。”
见来人还不好打发,顾锦婳只好道,“今日在宋府赴宴,如意与南浔公主多喝了几杯酒,两人如今已经在府上睡下了,不如叫今姝带你去看一眼,你见了人,回去也好用老夫人交差。”
“那……好吧。”
顾锦婳闻言,偏头看向今姝,“去吧。”
待两人走后,她看向北秦来的人,“你也是来接南浔公主回去的?”
来人两手交迭覆在身前,十分恭敬,“摄政王让属下来为长公主递个话。”
“什么话?”顾锦婳说完又道,“她也喝多了酒,如今睡下了,你可以告诉我,等她醒来我代为转达。”
“王爷说,近日京城不太平,若是南浔公主喜欢呆在武侯府的话,不如暂时就先住在武侯府。”
顾锦婳挑眉,好笑道,“武侯府就太平了?”
来人面色有些异样,说道,“王爷说,有顾小姐在的地方,玖王爷的人一定在附近,京城再没有比武侯府更安全的地方了。”
顾锦婳无言以对,“他对武侯府倒是放心。”
送走北秦的人后,今姝也去而复返。
顾锦婳抬眼看她,“邱家的下人走了?”
“见了邱小姐后就走了。”今姝走过去,叹了声,“邱小姐哭湿了枕头。”
“裴琅可不是她的良人,只是感情的事情,谁都控制不住,先动了心的人,注定是输了的那个人。”
今姝闻言,“那小姐同王爷呢?”
“我们?”顾锦婳想了想,勾唇一笑,“我们是两情相悦。”
话落,顾锦婳惊讶看向院中那抹纤长身影,双眸染上一层笑意,“回来了。”
今姝见状,便默默退了出去。
“宋家的喜宴这么早就结束了?”顾锦婳笑问。
裴君泽喝了酒,唇角扬了扬,“明知故问。”
“你就没有去看看沈念慈?”
“去了。”裴君泽笑了笑。
顾锦婳却笑不出来,瞪了他一眼,“太子献殷勤的时候,同你有什么干系。”
“那你为何问我?”裴君泽顺势坐下,伸手将顾锦婳揽入怀中。
“我多嘴问。”
顾锦婳哼了声,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喝了不少?”
“今日喜宴上的人都喝醉了。”
“宋府设宴,朝上的大臣几乎都到了,那沈念慈遇刺,你们岂不是去晚了?”
裴君泽点头,“嗯。”
“裴琅是不是也去了?”顾锦婳突然想起来问。
“你问他做什么?”裴君泽皱眉。
“裴琅是不是喜欢沈念慈?”顾锦婳没有回答他的话。
裴君泽又皱眉,“你很关心他?”
顾锦婳伸手在他腰上掐了一把,“邱如意很是喜欢他,只可惜他的心思都在沈念慈的身上。”
“他不喜欢沈念慈。”裴君泽道。
“嗯?”顾锦婳并不信裴君泽的话,“你怕是从来没有关注过裴琅吧,但凡是有沈念慈在的地方,裴琅的心思就都在她的身上。”
“不是。”裴君泽看着顾锦婳的双眼,一字一句道,“他对沈念慈不是喜欢。”
“怎么可能。”顾锦婳摆摆手,“算了,我不该跟你讨论这个问题。”
“顾锦婳,你的脑子何时如此愚笨了?”裴君泽挑眉。
顾锦婳狐疑地看着他,细细揣测了下他方才的话,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个不该有的想法。
“他们两人不会是兄妹吧……”
她从来没有往这上面想过,裴琅和沈念慈简直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见裴君泽没有反驳,顾锦婳心中咯噔了一下,“真是兄妹?”
“沈丞相当年进京赶考,考上了状元后,将家中的糟糠妻抛弃,娶了京城统领之女。”
“所以裴琅是沈丞相家中的糟糠妻生下的孩子?”
裴君泽点头,“人如今已经过世了。
”
“这女子也是叫人佩服,被丈夫抛弃后,竟然没有来京城将此事闹大,否则哪里还会有今日的沈丞相。”
“沈丞相表面上看起来道貌岸然的,没想到私下竟然是这样的人。”
顾锦婳很是不屑,心道,上梁不正下梁歪。
“沈丞相在来之前将家中一应事宜安排好,又为他的前夫人安置了宅子,可他独独没有想到,当时他的前夫人已经有了身孕。”
“这女子真是叫人佩服,若是我,我绝不会叫沈丞相这样的人好过。”顾锦婳道。
裴君泽浅笑,“放心,我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那裴琅与沈丞相相认了?”顾锦婳问。
“前夫人在将裴琅养大成人后就过世了。”裴君泽道。
“操劳了一辈子,好日子马上就要来了,结果没了性命。”
顾锦婳顿了顿,又道,“碰上这样的男子,短命也是解脱。”
“不过裴琅倒也是个人才,对沈念慈竟然还这般好。”顾锦婳实在不能理解,他如何能心平气和地接受这位同父异母的妹妹。
毕竟如果不是因为沈念慈的母亲,他也不会被影响了自己原本安定的日子。
她眼底容不得一粒沙,如今听了裴琅的事情,对他倒是有了一些改观,但也仅仅是一点点。